雖然雷永年說的是人被找著,但在場的人心知肚明,找到的不可能是活人。

“兇手抓到了嗎?”

江漁問。

“抓到了,是老段家同村的一個地痞。

他以前回老家,碰到這傢伙欺負小姑娘,被老段抓住送派出所,坐了兩年牢,出來後懷恨在心,那天正好看見老段媳婦自己往村外走,就跟了上去.”

雷永年沒有往下講過程,而是說:“可惜啊,都六個多月,一屍兩命。

老段那時候在外面執行任務,知道的時候娘倆都已經下葬了。

這事兒對他打擊太大,後來又沒了條胳膊,也就乾脆斷了再娶的念頭.”

警察或是其家人被報復的例子並不是什麼新聞,但每次聽了都讓人揪心。

尤其是象段百里這種,明明是伸張正義,最後卻鬧得個家破人亡。

喝了口酒,雷永年擺了下手:“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老段說了,等他退休就回老家,把房子收拾收拾,在那兒頤養天年.”

“你呢?以後有什麼打算?”

葉展舟突然問道。

“我?”

雷永年怔了怔,“還真沒想過,也許繼續在明陽混著吧。

老了,走不動了,就找家養老院.”

他現在也是單身,不過與段百里不同,他有個兒子,離婚時跟了前妻。

可不管怎麼說,那都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打斷了骨頭也還連著筋。

“沒想過再找一個,或者……復婚?”

葉展舟問。

雷永年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現在這樣,還是不拖累別人了.”

葉展舟意有所指:“就沒想過換個活法?”

雷永年自嘲一笑:“我這個人很軸,認死理兒。

如果能把當年的事兒查清楚,我自然也就能換個活法了.”

……借葉展舟的光,江漁也被批了三天的假期。

兩人也沒閒著,透過戶籍系統,他們找到了計樂生的妻子古玉梅。

計樂生去世後,古玉梅並未改嫁,而是獨自帶著孩子生活。

如今,他們的兒子計天澤已經是建築設計專業的在讀博士。

娘倆還住在計樂生活著時的老房子裡,八十多平的老戶型三室一廳。

房子有點老,卻被古玉梅收拾得格外乾淨整潔。

“警官啊,這老計都快走了十年了,怎麼又想起要問當年的事兒?”

在二人面前放了兩杯水,古玉梅問道。

葉展舟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阿姨,能先問問您對當年計工被害一案的看法嗎?”

古玉梅攏了攏開衫毛衣的前襟:“案子都判了,我還能有什麼看法.”

“不瞞您說,我們倆覺得這案子有疑點,所以才會過來找您.”

葉展舟不再兜圈子。

古玉梅眼睛一亮:“是要重新審嗎?”

“確切地說,是要重新偵察.”

江漁看了眼葉展舟,見他微微點頭,繼續說道,“不過,現在算是我倆的個人行為。

能不能重新立案,還要看能拿出多少證據.”

古玉梅有些茫然:“我沒太聽懂你的意思.”

江漁正要給她解釋,就聽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隨後,一個戴著眼鏡,身材瘦高的年輕男子推門而入。

“媽,我回來了.”

看到沙發上坐著的兩個陌生人,他微微笑了笑,“來客人了?”

“天澤,你回來的正好.”

古玉梅介紹道,“這二位是市公安局的葉警官和江警官,來說你爸的案子.”

計天澤換了鞋進屋,先是問了聲好,問出了跟他母親同樣的話:“這都過去十來年了,為什麼又突然提這事兒?”

江漁也只好把剛才跟古玉梅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計天澤的領悟能力顯然要比他母親強得多,思維也更敏捷。

他微微皺眉思忖了片刻,問道:“我爸的案子跟你們倆有關?”

江漁坦然點頭:“我爸爸是市檢察院的檢察官,如果他沒出意外的話,當年你們在法庭上看到的公訴人就會是他.”

古玉梅顯然還是沒聽明白,計天澤卻是一驚:“你的意思是……你父親因為這個案子出了意外?”

江漁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計工出事的第二年,有一條新聞,檢察官全家被滅門,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有.”

計天澤盯著她點了點頭,“因為我爸的事兒,那段時間我比較關注法制方面的新聞,的確看到過.”

他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那你……”“遇難的是我父母和外公,那天我在學校,不然現在也沒機會坐在這裡.”

江漁閉了下眼睛,摒棄掉腦海出閃現出來的悲慘場景,過了幾秒復又睜開眼睛,“他們被害的時候,我爸正在核查計工被害案。

所以,我有理由認為這兩起案子是有關聯的.”

“對不起,”計天澤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我記得兇手很快就被抓住了,還判了死刑。

你的意思是……那個案子也有問題?”

葉展舟在江漁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說道:“計先生,我們的確是這樣懷疑的。

所以想蒐集證據,這樣才有機會重新立案.”

計天澤顯然對此抱有一定的希望,他問:“有多大把握?”

“這個誰也不能保證.”

葉展舟攤了下手,“但如果什麼都不做,那肯定是零.”

古玉梅聽著他們的對話,似有所悟。

她拉了一下自己的兒子:“天澤,我看還是算了,你爸都走這麼多年了,查不查也無所謂.”

“媽,怎麼會無所謂呢?”

計天澤推了推眼鏡,“我爸被人打死了,兇手卻連牢都沒坐,您不覺得他太冤了嗎?”

“冤不冤的也都死了,咱們還是得往前看。

你再過兩年就畢業了,別為這事兒耽誤了學業.”

葉展舟和江漁都聽出來了,這母子二人對計樂生的死不是沒有懷疑。

只不過,古玉梅考慮得更多的是兒子,她不希望因為死人耽誤了活人的前途。

這種想法從某種角度來說並沒有錯,但也因此說明,他們即便沒有證據,也會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不過,做為外人,他們沒有立場進行勸說。

更何況,現在的調查只是他們的個人行為。

是否能繼續進行下去,只有看計天澤能不能說服他的媽媽古玉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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