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
葉展舟說道,“就算是他想再生一個,誰能保證生出來的肯定是男孩兒?假設他真的是楉楉的父親,他對這個孩子還是很重視的,而且寄予了厚望.”
見江漁不解,他分析道:“孩子不能姓沐,卻用了沐家的輩字,這是從另一個角度把楉楉歸於到沐家的門下,承認他沐氏子孫的身份。
梁字也挺有意思,我理解為沐成志希望楉楉能擔起為沐家光耀門楣的重任.”
江漁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說:“楉代表孩子是他和許諾愛情的結晶,這說明他們之間是相愛的,只是迫於現實,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葉展舟對此表示肯定:“沐成志忌憚沐楓的外公,為了仕途而不敢提出離婚,所以只能這樣.”
“你查過沐楓?”
江漁馬上抓住了重點。
連人家外公都知道,沒查過才怪。
葉展舟倒是很坦然:“我就隨便看了眼他的戶籍,這不是很正常嘛.”
“我信你個鬼!”
江漁咬牙切齒。
好一個隨便看了眼。
不搜尋,難道沐楓的資訊會自動蹦出來?葉展舟看了看時間,轉移話題:“這事兒不急於一時,回頭再說。
走吧,老吳他們估計已經出發了.”
手頭的案子要緊,別的事兒都得先放一放。
……顧氏集團擁有一座高二十一層的獨立辦公樓,整座建築被藍色鋼化玻璃包裹著。
就算是在高樓林立的商務街區,也是耀眼的存在。
總裁辦公室位於頂樓,整個一層樓除了顧正青就只有他的秘書和助理。
葉展舟和江漁到的時候,老吳和兩個徒弟已經在顧正華的帶領下進入了顧正青的辦公室。
做為集團公司總裁,顧正青辦公的地方完全可以用低調奢華來形容。
軟裝硬裝自不必說,光是面積就得有一百幾十平,不僅有辦公區、會客區、休息室、小餐廳,還有一個放著檯球桌的獨立空間。
“這是上班還是度假呀?”
石浩小聲叨叨。
李季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咱們是公安幹警,可不能羨慕資本主義腐化墮落那一套.”
“哥,我就是隨口感嘆一下。
咱能別上綱上線不?”
“既然你叫我一聲哥,那哥就得時刻提醒你,以免你意志不堅定.”
老吳跟著顧正華轉了一圈,回頭見兩人落得挺遠,扯開嗓門:“你倆叨咕啥呢?趕緊幹活!”
“趕緊幹活”四個字幾乎是他的口頭禪,不管是現場還是在辦公實驗室,總被他掛在嘴邊用來督促徒弟。
技術人員開始忙碌,葉展舟和江漁被顧正華帶到會客區。
他本想讓人來沏茶,被葉展舟攔住:“這裡的東西都別動.”
顧正華立馬點頭:“明白明白.”
他嘴上這麼說,還是對旁邊的年輕人低語了幾句。
年輕人走了,不多時搬來一隻紙箱,把裡面裝著的礦泉水和氣泡水擺到茶几上。
顧正華揮手讓人退出去,他微向前傾身:“葉警官,姓齊那女人招了沒?”
“證據都在那兒擺著呢,她想狡辯也不行啊.”
葉展舟並沒有直接回答。
“她吸不吸毒我不管.”
顧正華說道,“我關心的是她承沒承認下毒.”
葉展舟濃眉微挑:“你怎麼就如此肯定毒是她下的?”
“這不明擺著嘛,不是她還能有誰?”
顧正華的語氣十分篤定。
“能接近顧總的人都有可能。
比如……”葉展舟朝門口的方向指了指,“剛才那位是總裁辦的吧?他可以隨便出入這裡,就有機會投毒。
當然了,並不是說我懷疑就是他幹。
而是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所有人都不能排除嫌疑.”
“誒?顧先生,有個事兒想問問你.”
葉展舟轉移了話題。
顧正華抬抬手:“有什麼儘管問.”
“上次你說齊媚兒是康城介送給顧總的,這是怎麼回事兒?”
葉展舟問道。
“說送都是抬舉他,就康城那種貨色,根本就沒接近我哥的機會.”
顧正華嘁了一聲,“我哥這人吧,你不能說他不近女色,但絕對不象有些人,有倆糟錢就瞎胡亂搞,他還是比較潔身自好的。
和上一個離了之後,挺長時間也沒跟誰交往,直到認識了這個齊媚兒.”
“剛開始我以為他就是玩玩,也沒當回事兒。
後來他說要娶那個女人,我就覺得不是個事兒。
要說老夫少妻倒沒什麼,可齊媚兒也是紅過一陣的人,她能甘心跟個大二十歲的男人一起老老實實過日子?可我哥那時候被她弄得五迷三道的,我也勸不住,還被我哥拖去跟齊媚兒和康城一起吃了頓飯.”
“康城這人挺會,他跟我哥說話的時候中規中矩,既不拿大舅哥的架子,也不會伏低做小。
跟我卻是把姿態放得很低,一口一個二哥地叫著。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跟我客氣,我也不能總端著,多少得給人家點兒面子.”
“但我還是不太放心,就找人打聽我哥跟齊媚兒是怎麼認識的.”
顧正華所說的版本倒是跟齊媚兒交代的差不多,只不過他嘴裡二人偶遇的次數不僅僅是一次兩次,而且其中好幾次都是顧正青與康城所在的公司有應酬。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康城就在那家公司,也沒往他身上想,以為是齊媚兒買通了誰才知道我哥的行蹤,故意製造機會。
因為這我還旁敲側擊問過對接的部門經理,結果也沒問出什麼來.”
“後來有次聊天,我才知道這小子就特麼是那家公司的!”
“我趕緊告訴我哥,可他根本就不在意。
那我還能怎麼辦?只能暗地裡防著這兄妹倆別使什麼壞。
可這兩人忒特麼狡猾!”
顧正華擰開瓶礦泉水,一口氣灌下小半瓶。
“這話怎麼說?”
葉展舟提示他繼續說下去。
顧正華把礦泉水重重地放到茶几上:“結婚後,齊媚兒深居簡出,一心一意地照顧我哥,對小雙那也是特別好。
放假張羅去接,回了家噓寒問暖。
就算是小雙跟她發脾氣,她也是一味地哄著。
後來不僅我哥,就連小雙都說她好。
就這麼過了兩三年,除了沒給我哥生下一男半女,倒也挑不出什麼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