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牛家林的咳嗽勁兒過了之後,葉展舟朝那隻棕色小泰迪揚了揚下巴:“它叫什麼呀?”

“卷卷.”

牛家林答道。

聽到叫自己的名字,小泰迪汪汪叫了兩聲,絨球一樣的尾巴不停地搖著。

“卷卷……”葉展舟目光掃過牛家林那一腦袋捲髮,伸手在卷卷的背上摸了兩把,“這名字還挺貼切的。

多大了?”

“快八個月了.”

“八個月可就成年了。

泰迪都挺好動的,一天得遛好幾遍吧?”

“卷卷很乖,平時就在家裡玩兒,早晚各遛一次就行.”

牛家林抽了口煙,這回沒再被嗆到。

“那你平時都在這兒附近遛它嗎?”

“卷卷是我女朋友養的,她跟家裡人出去旅遊了,臨時放我這兒.”

牛家林拽了下狗繩,把聞牆根的卷卷拉了回來,“這兩天下樓,都是隨便走,沒準地方.”

“就是說,今天你們是無意間溜達到這兒的?”

葉展舟問。

似乎回憶起什麼不好的事兒,牛家林點了點頭,臉色難看:“我要是知道有……那個東西,打死也不會往這兒走啊!”

礙於有個年輕姑娘在場,他實在不好意思把話說得太明白。

站在一邊的趙為倒是沒太在意,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不就是塊肉嘛,有什麼可緊張的.”

“警官,我現在一想起那玩意兒,就覺得……覺得蛋疼.”

後面幾個字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牛家林一臉苦相,兩個膝蓋不自覺地往中間收攏了些。

“你可真逗!想像力還挺豐富的.”

葉展舟噗嗤笑出聲,“你多大了?”

“二十二.”

牛家林把菸頭按在馬路牙子上。

“上學還是工作了?”

“剛畢業,正找工作呢.”

“你住幾號樓?是自己家還是租的房子?”

“十七號二單元三零二。

我老家在外地,不想回去,就在這兒租了房子.”

幾句閒聊,牛家林的情緒有所緩和。

葉展舟這才再次切入正題:“現在,能說說事情經過了吧?”

牛家林深了口氣,悶聲說道:“吃完晚飯,我帶卷卷下樓。

先是扔了垃圾,就隨便在院兒裡溜達。

遇到一隻二哈,卷卷要跟人家較勁兒,我怕它吃虧,就拽著繩子把它強拉回來,拐到一條路上.”

“喏,就是那條路往南,大概過五六棟樓,拐個彎的地方.”

他朝路口的方向指了指,又繼續說,“拐過來之後,我們就一直往這邊走。

這邊我沒來過,看沒啥人,就把狗繩解開讓卷卷隨便跑跑.”

“我閒著沒事兒,看了一會兒手機。

再一抬頭,就看見卷卷在草上拱啊拱的,好像扒拉什麼東西,我趕緊跑過去把它抱起來.”

牛家林嚥了口唾沫:“我女朋友囑咐過,千萬不能讓卷卷撿外面的東西吃,怕吃壞了。

我也不確定它吃了沒有,就想看看是什麼東西,這一看……”抹了一把臉,他懊惱地說:“天有點兒黑了,我還開啟了手機上的手電筒……我現在後悔死了,要是不往這邊走也就沒這事兒了.”

“當時這周圍還有別人嗎?”

葉展舟問。

“我沒注意,”想了想,牛家林搖頭,“好像沒有,我當時都懵了,就想著趕緊報警。

打完電話之後,倒是有人經過,但我沒敢再出聲,就抱著卷卷在對面等警察來.”

過程基本瞭解清楚,牛家林在筆錄上籤了字,留下聯絡方式後,被告知可以離開了。

可能是蹲久了,腿有點兒麻,他起身時差點摔著,被葉展舟伸手扶住才站穩。

“年紀輕輕的,膽子可真小.”

看著他搖搖晃晃離開的背景,趙為搖了搖頭。

現場那邊,丁宣、趙雷和另外兩個隊裡的輔警也到了。

他們這幾位一下班就跑去玩什麼劇本殺,正好被一個電話全都叫了過來。

只不過離得有點兒遠,到的晚了些。

技術科的李季也來了,正和他們一起在周圍尋找可疑痕跡。

圍觀的人已經漸漸散去,一來沒什麼熱鬧可看,另一方面也怕總留在這兒被警方懷疑。

“初步可以確定是人的,我讓小谷收起來了.”

沈珮琪已經摘掉了口罩和手套,叉著腰站在路邊上。

李季走了過來,說道:“肯定不是第一現場,又到處都是腳印,沒什麼有價值的痕跡.”

葉展舟環顧四周,問趙為:“這附近有監控嗎?”

“那邊大門口有,但只能照到外面。

這條路……”趙為搖了搖頭,“沒有.”

“鍋爐房呢?”

“院門上有一個,拍不著這邊呀!”

高子傑接過話去。

鍋爐房位於前進小區的西北角,除了一排平房和一個大煙囪,還有個不小的院子。

小區北邊臨街有一個對開的鐵柵欄門,是供暖期用來運煤的通道。

鍋爐房的東牆沿著通道而建,中間一個大鐵門,是進煤口。

現在是夏天,這兩道門都用鐵鏈子鎖著。

拐到南邊,還有一個小一點兒的門,是供人員進出使用的。

高子傑所說的監控,就在這個門的上方。

葉展舟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不管能不能拍著,把這兩處能調取的監控都調出來。

鍋爐房沒人值班嗎?”

“按理說應該有打更的,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沒人.”

趙為邊說邊拿手機,“我這就給他們頭兒打電話.”

趁著葉展舟往丁宣他們那邊去,高子傑湊到江漁身邊:“你怎麼還在實習?”

江漁正在仰頭看鍋爐房門口那個監控探頭,聞言把頭轉了過來:“我讀研了,還有一年畢業.”

高子傑瞭然地點了點頭:“讀研好啊,難怪能進市局刑偵支隊了。

誒?你們副隊平時也這樣兒?”

江漁往葉展舟的方向看了一眼:“差不多吧,怎麼了?”

“沒什麼.”

高子傑把警帽拿在手裡,撓了撓腦袋。

江漁當然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無非就是覺得葉展舟不象警察,更不象搞刑偵的副隊長。

她笑了笑說:“他這人挺好的,不擺架子,對下屬不錯.”

“哦,那就好.”

高子傑鬆了一口氣,“這樣,你工作起來也輕鬆,不用看領導的臉色,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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