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掛了條鐵鏈子,從門縫都能鑽進來.”

說完,老趙頭意識到不對,連忙解釋,“警察同事啊,俺們可不是想偷東西,就是尋思著進來看看有沒有廢銅爛鐵,撿回去賣點兒錢。

真沒想偷東西,你要是不信,可以驗指紋,這些門俺們碰都沒碰過,就在院兒裡轉悠了.”

“偷不偷東西的,不歸我們管.”

葉展舟擺擺手,“我就們是咋發現這個地方的?”

“擱這兒路過幾回,看一連串的廠子、飯店都關門了。

前兩天俺跟一個掃街的嘮嗑,他說這都搬走兩三年了,廢了,沒人管。

要不,俺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進來呀!”

老趙頭極力地解釋著。

葉展舟指了指著門口:“把你們從進來,到打電話報警,詳細跟我說說.”

老趙頭使勁嘬了幾口煙,說道:“俺家老婆子胖擠不進來,俺讓她在外面等著,自己進來的。

這院兒裡有破鐵片子,看著象汽車上的,俺撿了幾塊放袋裡了,還有螺絲釘螺絲帽啥的。

對了,還有幾塊破木頭,都在那兒呢.”

他說著,指了指牆角一個髒得不成樣子的編織袋,那裡面支楞八翹放著東西,旁邊還堆了幾根爛木條。

“老婆子不知道啥時候擠進來了,她問都撿了啥,俺就給她看。

她說這麼大的院子,肯定還有別的,俺們倆就在院兒裡到處扒拉。

她突然就喊,說有骨頭。

俺說前面就是飯店,沒準兒是他們扔的,不稀奇。

再說了,那骨頭又賣不了幾個錢,撿回去也沒用。

她讓俺看是啥骨頭,說咋這麼長呢,俺就過去看了.”

老趙頭把煙一口抽頭,按在地上掐滅,又接著說:“以前在村裡也看過人家殺豬殺牛,那牛腿骨雖然粗,但也就這麼長.”

他兩隻手比劃著:“可這骨頭都斷了,還挺長。

俺尋思著飯店不要的骨頭扔泔水裡就行了,不可能特意挖坑埋了。

越合計越不對勁兒,俺就跟老婆子說,不會是人骨頭吧?她嚇得趕緊扔了,拉著俺就跑。

可到門口吧,俺覺得不行,那骨頭俺們倆都用手摸過,到時候警察拿著手印,一準兒找到俺們。

老婆子也說,電視上就是這麼演的,到時候再把俺們倆當成殺人犯咋整?俺倆一商量,還是報警吧,也算立功贖罪不是?”

“嗯,你們沒跑是對的.”

葉展舟給予了肯定,“要是跑了,那還真就說不清楚了.”

老趙頭長長地嘆了口氣:“得虧俺前些天又買了手機,以前那個按鈕都不好使了,要不這電話還沒法打呢.”

“把你的號碼給我,以後方便聯絡.”

葉展舟又給老趙頭散了根菸。

老趙頭接過煙沒抽,夾到了耳朵上:“那俺們能走了嗎?”

“再等一會兒.”

葉展舟起身,對江漁使了個眼色,“去給大媽做份筆錄,做完就讓他們走吧.”

江漁應了一聲,剛站起來,身子就歪了一下。

“怎麼了?”

葉展舟趕緊扶住她。

“腳……麻了!”

江漁眉頭皺到了一處,搭著他的胳膊站穩。

夏天都穿著半袖,手心的觸感堅實,讓她的臉倏的一下紅了,急急忙忙收回手。

葉展舟也意識到了什麼,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那個什麼,你活動活動.”

江漁將重心放在一隻腳上,活動了幾下,擺手:“沒事兒了.”

“喲,這幹嘛呢?”

院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是沈珮琪。

跟在後面的小谷一改之前在局裡時的頹廢模樣,滿眼閃著八卦之光。

“你來得正好,過來看看.”

葉展舟幾步過去,攬住了沈珮琪的肩膀,把人帶到警戒線圈起來那裡。

“鹹豬手拿開!”

沈珮琪不滿地拍掉肩上的手,“一天天的被你折騰來折騰去,這條命早晚得交待在你手裡!”

丁宣噗嗤一聲笑了:“沈哥,你這話說的,怎麼象媳婦在抱怨老公呢?”

葉展舟挑眉:“你可別亂說,他怎麼樣我不知道,我可是寧折不彎,純直男.”

“滾!”

沈珮琪一個白眼直接翻出了天際,他隔著警戒線抻頭往裡看,“喂!老吳,能給我一塊瞧瞧不?”

“稍等一會兒,完事兒了讓你瞧個夠.”

老吳頭也不抬地說道。

沈珮琪回身一攤手:“不是我偷懶哈,吳總讓等著,那就只能等了.”

初到現場是技偵說得算,他們不發話,誰也不能隨便亂動。

二十多分鐘後,老吳終於直起了身:“行了,你來吧。

就在這兒,別亂走.”

言畢,他帶著李季和石浩去尋找院子裡的其他痕跡。

警戒線裡的土堆已經被完全刨開,骨頭散落在一個已經破了洞沾了土,還敞著口的黑色垃圾袋裡。

沈珮琪戴好口罩、手套,蹲到土堆邊,拿起一根大概二十多厘米長的斷骨湊在眼前仔細看著。

“股骨,”他指了指自己的腿,“人體最粗大的長骨,分為一體兩端,這是上端.”

用手比量了一下,沈珮琪又說:“男的.”

“這又不是胯骨,也能看出男女?”

丁宣不禁愕然。

他以前只聽說透過骨盆的形狀能判斷性別,沒見過單憑一根斷了的腿骨就能看出來的。

沈珮琪對小谷使了個眼色。

小谷解釋道:“男性股骨頸和股骨體之間的夾角大,女性小.”

“喏,就是這裡.”

沈珮琪指著骨頭前端的一個位置,“婦性的骨盆寬闊,所以這裡的角度要小一些.”

做好筆錄,老趙頭夫妻鬆了口氣,相攜著離開。

江漁回到現場,沈珮琪和小谷正把骨頭分類裝進袋子。

她好奇地嘀咕:“這怎麼剃的呀,太乾淨了.”

這個乾淨並非是指沒有沙土,而是這些骨頭都是灰白色,上面沒有肌肉組織。

“煮過.”

旁邊的丁宣給出了答案。

江漁正在驚詫,就聽沈珮琪說:“高溫蒸煮過的排骨,放嘴裡一禿嚕,只剩一根骨頭.”

他且說且用手指比劃了一下:“一樣的道理,明白了?”

本來對於這些白骨沒有什麼感覺,被他這麼一形容,江漁只覺得胃液翻滾,捂著嘴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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