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不用了.”

葉展舟直接切入主題,“說說方堃的情況吧.”

鍾令軍倒了兩杯檸檬水,放到吧檯上:“方堃……我先問一下,不會是他們公司產品有問題吧?”

“那倒不是.”

葉展舟擺了下手。

“也對,”鍾令軍給自己也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說,“你們是刑警,產品有問題不歸你們管.”

“鍾老闆懂的還挺多.”

葉展舟拿出煙來,遞給對方。

“喲,哪能抽您的煙呀!”

鍾令軍趕緊推讓,把自己的煙拿了出來。

葉展舟又把煙盒往前送了送:“抽誰的都一樣,就別客氣了.”

“那就多謝了.”

鍾令軍抽出一支,按亮打火機先給葉展舟點上。

把自己的煙也點上,吐出一口煙後,他拉開了話匣子:“方堃他們公司別的東西不行,果汁還不錯,尤其那藍甘露……”他指了指吧檯後面的飲品櫃:“就那個藍色的,每天都能賣出去幾件。

水果原汁也行,調酒用不錯.”

葉展舟把煙往兩人中間的菸灰缸裡撣了撣:“這麼說,方堃經常會過來了?”

鍾令軍把剛送到嘴邊的水杯放下:“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可有日子沒見著他了。

不會真出事兒了吧?”

葉展舟沒有回答,而是問:“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端午節之前,他給我送公司的節日禮品.”

鍾令軍緊接著又問,“誒我說,方堃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江漁手指在杯子上摩挲著,說道:“你還挺關心他的.”

“瞧你這話說的,”鍾令軍撓了撓亂七八糟的頭髮,“認識就是朋友。

況且,我這兒還賣著他們公司的貨呢,萬一他出點啥事兒,我這貨斷了咋整?”

“你不是挺長時間沒見到他了嗎?怎麼訂貨?”

江漁問。

“手機呀!”

鍾令軍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發微信給他,他讓公司那邊直接把貨發過來.”

葉展舟順著他的話問:“上次訂貨是什麼時候?”

“那我得查查.”

鍾令軍翻著手機,“嗯……在這兒呢,我十三號跟他訂的貨,收到是二十號.”

“之後你們聯絡過嗎?”

葉展舟又問。

“你自己看.”

鍾令軍把手機轉過來,放在吧檯上,“這是我跟他訂貨,二十號我告訴他貨到了,他沒回.”

“以前你告訴他收到貨了,他會回覆嗎?”

葉展舟手指在螢幕上滑了幾下,往上翻。

可是,之前的都被刪掉了。

“一般都回,也有忙忘了的時候.”

鍾令軍把手機拿了回去,“他又不止為我一個人服務,回不回也無所謂.”

門口的鈴鐺響了,一個瘦瘦的年輕人從外面進來:“老闆,這麼早就把門……”注意到吧檯前坐著一男一女,說到一半的話變成:“哦,有朋友啊,難怪門都開了.”

“小慶,我們這兒的夥計.”

鍾令軍介紹道,“這二位是公安局的,來問方堃的事兒.”

“方堃?”

小慶皺了下眉,“方哥?他怎麼了?”

“你也認識方堃?”

葉展舟問。

小慶邊往吧檯裡走邊點頭:“認識啊,他是咱們這兒的供應商,以前經常過來.”

葉展舟隨著他轉回身:“你指的以前,是什麼時候?”

“喲,那時間可就長了.”

小慶扭頭問,“老闆,方哥有幾個月沒來玩兒了吧?”

“哪有幾個月,端午節不是還送了粽子和乾果嘛,你沒吃?”

鍾令軍斜睨著他。

小慶撓著頭笑了:“哦,我還真吃了.”

“記吃不記打的玩意兒,趕緊幹活!”

鍾令軍給了他一個白眼,轉回吧檯這邊,“我跟你們說,方堃以前偶爾會來坐坐,聽聽歌,喝兩杯。

有時候呢,也會帶客戶過來。

後來可能是找著別的好地方了,就不怎麼來了.”

“你們這兒有樂隊?”

葉展舟看著舞臺的方向問。

“有.”

鍾令軍說道,“我們這兒算是清吧,沒有樂隊和歌手怎麼能行.”

江漁問道:“駐唱是不是隔段時間就會換呀?”

“嗯,差不多是這樣.”

鍾令軍點頭,“總不換,不只是客人,歌手自己也會覺得乏味.”

“他們一般會在這兒唱多久?”

江漁似乎對駐唱很感興趣。

“這就不一定了,短的一兩天,長的一兩個月.”

鍾令軍攤了攤手,“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方堃有沒有喜歡的歌手?”

葉展舟問。

正在擦杯子的小慶想要開口,被鍾令軍搶了先:“他喜歡民謠,凡是唱民謠的他都愛聽.”

不等江漁說什麼,葉展舟起身:“今天就到這兒吧,如果方堃跟你聯絡,麻煩你給我們打個電話.”

留下聯絡方式,葉展舟朝江漁使了個眼色,離開了極夜酒吧。

“葉副隊,小慶好像有話要說,怎麼不問問就走了?”

一上車,江漁就迫不及待地問。

“當著鍾令軍的面,問也沒用,反而會引起他的警覺.”

葉展舟看了看時間,“還趕得上去下一家.”

這話說的象是趕場一樣,沒辦法,領導決定了,只能跟著去了。

葉展舟所說的下一家也是酒吧,與極夜不同,這裡屬於慢搖吧,規模上也要大許多。

還沒到營業時間,背景音樂裡就放起了節奏感十足的勁歌,氣氛很活躍,幾個幹活的酒保和服務都隨著音樂擺動身體。

說明來意,二人被帶到樓上的經理辦公室。

經過一番交談,他們瞭解到,方堃和這家酒吧純屬業務往來,除了年節送送禮物,跟誰都沒有私交。

酒吧的採購方式與極夜基本一樣,除了開始的時候簽了正式的訂單,之後再要貨都是直接打電話或是發微信告訴方堃,由他安排公司那邊發貨,酒吧再把貨款轉到公司賬戶上。

他們這裡有單獨的庫房,所以每次進貨量要比極夜大得多,所以並不需要經常訂貨,與方堃的聯絡自然也就少了。

眼看著對方提供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葉展舟和江漁只好告辭離開。

……兩天後的上午,一份檢測報告送到了一隊辦公室。

小谷打著哈欠:“這是我和沈老師連夜鏖戰的結果,那東西就是方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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