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節假期,荊紅和陳超然的婚禮如期舉行。

隨著司儀風趣幽默的開場白,婚禮正式開始。

陳超然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臺上,目光灼灼地看向紅毯另一端挽著父親手臂的荊紅。

她今天穿了高腰蓬鬆下襬的婚紗,掩住了已微突的小腹。

輕薄的頭紗遮住了臉,卻遮不住她唇角的笑意。

市局有名的霸王花難得有如此溫婉的時候,倒是讓來參加婚禮的同仁唏噓不已。

婚禮按照程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證婚人致詞、宣誓、交換戒指、喝交杯酒、向雙方父母致謝……最後新娘扔手捧花時,場內的賓客都躁動起來,尤其是未婚人士更是積極參與,想沾沾新人的喜氣。

江漁對此本來沒有太大的興趣,卻被葉展舟拉過去湊熱鬧。

荊紅背對著人群站好,陳超然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她微微點頭,雙手抬起向後拋去。

球形的花束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向場內飛去,此時將近一米九的葉展舟充分發揮了他的身高優勢,在花束還在半空中時,他抬高手臂輕輕一躍,花球就被穩穩抓在手中。

在一片喧鬧聲中,他將花遞向身邊的江漁。

“葉哥,下次該喝你的喜酒了!”

丁宣笑嘻嘻道,周圍的人也都跟著起鬨。

江漁的臉以極快的速度變紅,只覺得那束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葉展舟乾脆把花往她懷裡一塞,應付了幾句,拉著人入席。

荊紅身體不方便,大家也就沒鬧她。

手頭上還有工作,一隊的人也沒多逗留,灌新郎幾杯酒便紛紛告辭。

江漁雖然還未歸隊,但自己一個人留下也沒意思,跟葉展舟一起離開。

本以為他會先送自己,然後回局裡。

誰知黑色越野車卻直接開去了他家小區。

“你今天不上班嗎?”

江漁疑惑地問。

葉展舟將車泊進車位:“晚一點再去,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江漁不明所以地跟著他乘電梯上樓。

等兩人坐到客廳裡,才聽他說:“小魚,案子要結了.”

按理說,做為家屬,江漁對案子的進展有知情權。

但為了避嫌,這些天他們幾乎沒怎麼見面,即便見到了,她也什麼都不問。

現在聽到案子結了,她的心立即提了起來。

“為了掩蓋計樂生死亡的真相,劉昱震指使柯建元買兇殺人。

兩起案子的涉案人員已經陸續到案。

我們這邊的工作快結束了,關於貪汙、瀆職等等會由紀委和反貪局的人繼續偵辦.”

葉展舟握住小丫頭顫抖的手:“小魚,這一次上面的力度很大,早就下達了指示,要嚴懲兇手以及貪贓枉法之徒.”

雖然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但在聽到他如此說時,江漁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九年,整整過去了九年,慘死的父母和外公終於沉冤昭雪。

待她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葉展舟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還有一件事,那個……”一向雷厲風行的葉隊突然吞吞吐吐,江漁不禁顰了眉:“什麼事你說呀?”

葉展舟的耳根明顯有些發紅,明明才進入五月,額角居然滲出了細汗。

他搓了搓手,做了個深呼吸,在江漁疑惑的目光中站起身來,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隻小巧的藍色絲絨盒子。

提了下褲管,他單膝跪下,將盒子開啟呈到她面前:“江漁,你我相識數載,我知你甚,你亦知我甚。

從此後,希望你我形影不離,兩心相印。

今日我葉展舟立下誓言,願以此生相許,天長地久,初心不改。

江漁,嫁給我,好嗎?”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雖然在他拿出盒子的時候,江漁就有了某種預感,卻還是被震驚得呆在了當場。

遲遲沒得到回應,葉展舟更加緊張起來。

他抿了抿髮乾的嘴唇,將戒指往前遞了遞:“江漁,嫁給我,好嗎?”

聲音有些發顫,甚至手也在微抖。

見小丫頭剛剛哭過還有些發紅的眼中又泛出淚花,卻又強忍著點了頭,葉展舟趕緊把戒指給她戴上。

順勢起身,捧著她的臉,在額頭上印下一吻。

“戴上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

不準反悔!”

“這是什麼強盜理論?”

江漁抽了抽鼻子。

葉展舟一把按住她想要抬起的手:“不準摘!”

江漁哭笑不得:“你總得讓我看看戒指長什麼樣吧?”

“好吧.”

葉展舟鬆了一口氣。

江漁總算是看清了手指上的戒指,素白的戒圈,上面是一隻藍寶石和碎鑽組成的卡通小魚。

戒面不是很大,卻十分精緻,和細白纖長的手指很相配。

“你……不覺得太快了嗎?”

江漁看著戒指問。

葉展舟剛放下的心立即提了起來:“我們都認識九年了,已經很慢了好麼?”

江漁微眯著眼睛,“你可別告訴我第一次見面,你就喜歡我,那年我才十五歲欸!”

“怎麼可能.”

葉展舟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過,你那時候留給我的印象的確很深,出任務回來後,我去過你外公家那邊,才知道已經搬遷了。

也想過找檢察院的人打聽打聽,又覺得太唐突,也就作罷了。

沒想到,後來在警大遇到你.”

他彎起唇角:“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的確,兩人始終彼此記著對方,兜兜轉轉又走到了一起,不是緣分,又是什麼?……六月,江漁畢業。

一個月後,她加入警隊,成為一名正式的人民警察。

警徽下,她神情莊重地宣讀了誓言。

年底,沐成志經過最後一次庭審,最終被判有期徒刑十二年。

許諾在他自首之初就向有關部門遞交了書面說明與他劃清界線,並將有據可查的贓款退回,處理好一切後就帶著兒子離開了明陽。

直到她走,都沒有去看過沐成志一次。

反倒是王清和沐楓,允許家屬見面後,只要有機會就會去看看他,送些衣物、吃的,叮囑他注意身體,好好交代自己的問題。

每次見面,沐成志都是老淚縱橫,說得最多的就是“對不起”。

元旦的前一天,沐楓再次去探監,他告訴父親,要帶母親出國換個環境。

沐成志呆愣了半天,囁喏著問他們還會不會回來。

這個問題江漁也問過,沐楓同樣沒有回答,只是笑著說:“你出嫁的時候,哥揹你出門.”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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