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玉,可不光是用來當裝飾品的.”
夏初一還沒弄懂她及笄禮上得到的碧玉簪子怎麼就成天下第一玉了,就聽瀧越語氣急促地道:“準備著,數三聲就將尾錐獸的那副骨架取出來!”
她連忙點頭,而後屏氣凝神,全神貫注,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虛無芥子之中的那副骨架上面。
就見瀧越將那玉玲瓏朝天一劃,一道碧光一閃,盤繞著那旋梯直上,整個九召獸龕都開始劇烈地搖晃了起來。
那綠光縈繞白色的龍骨,就好像是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正在拔著這根擎天大柱。
頭頂在晃,地上在抖。
夏初一默默地數著,每一聲如同一個世紀,其實不過就是晃眼。
三……二……一……幾乎在她數完的瞬間,龍骨拔地而起,那道碧光和龍骨上浮現的龍影交織在一起,纏繞而飛。
而她喚出的尾錐獸骨,火速地被瀧越一個揮手,立馬地填補到那空隙之中去。
眼前到處充盈著充沛的靈力,銀白的光芒幾乎刺得眼睛都看不見的光景。
到處是靈力衝撞,碧光亂飛,將那緊身的衣物,也扯得獵獵作響。
然而,一切不過是瞬間。
當夏初一揉著眼睛重新睜開的時候,就見所有的都回歸到了原本的位置,而瀧越的手中,一根巴掌大小的骨頭緊緊地躺在他的手裡,遞到了她的面前。
“哈?”
她只覺得自己的嘴角好像抽筋了,抽搐了好一會兒,才道,“瀧越啊,你別告訴我,這就是龍骨啊?”
瀧越笑:“龍骨的力量很強大,為夫用玉玲瓏將其鎖住,你要用的時候再解開就行了。
否則平日裡攜帶在身上,容易被反噬.”
夏初一聞言,這才淡定了一些,只是力量被鎖住了嘛,龍骨在就行。
她將那小骨頭拿過來瞅了瞅,這才看見那骨頭正中間插著一根碧綠的簪子,正是那支玉玲瓏。
平日裡用來挽發的簪子居然還有這用處,這倒是讓夏初一又是感嘆了一番。
瀧越則轉身在她後面,伸出十指來將她的頭髮攏了攏,編了個簡單的辮子盤起來,再給她戴上氈帽,這才道:“我們出去吧.”
夏初一得了龍骨,心裡歡喜,又想這次的最大功臣是瀧越,忍不住十分乖巧地應了一聲:“嗯,呼君.”
瀧越腳步一滯,側過頭去看旁邊的小女子。
她卻完全不管他,徑直地朝前走了好一段路。
只是那微翹的嘴角,是她掩飾不住的甜蜜。
她其實是挺感謝老天爺的,不過不是因為這些好運氣,而是讓她在這偌大的世界裡,恰恰地遇見了他。
瀧越在後面因為那一句“呼君”愣了片刻,就見走遠了的夏初一又扭扭捏捏地跑了回來,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紅暈。
他頓時笑,眼中氤氳著迷離而溫暖的光:“怎麼了?”
夏初一低垂著頭,對手指:“不知道怎麼出去.”
……“喂喂喂,笑一次就夠了啊,再笑我可就要發火了啊!”
夏初一踏步走出九召獸龕的那一刻,心裡面都鬱悶得不得了。
瀧越的存在就好像專門克她似的,她不就是一時間腦袋短路了嘛,用得著一直笑一直笑嗎?瀧越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他臉上真實的笑意,只為她存在而已。
不過走出來的片刻,夏初一的注意力立即轉移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大白,明晃晃的太陽掛在正中,顯然他們已經在那九召獸龕之中呆了整整一個晚上。
而在太陽光下,偌大的鬥獸場中,九個白袍長老一溜煙地站成一排,身後是先出來的馴獸師們,再遠一些,就是一直圍觀的獸族族人們。
看見夏初一出來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九十度鞠躬,朝著她行禮,齊聲地道:“恭迎聖主!”
夏初一被這氣勢弄得有些懵了,一個踉蹌退後幾步,緊緊地拽住瀧越的手道:“是你的眼睛出問題了,還是我還處在幻象之中呢.”
出了九召獸龕,她的眼睛就看不見了,想來一定是剛剛殘留的幻覺,要不就是她大白天的做夢呢。
嗯,一定是做夢。
正準備掐自己一下,醒醒夢呢,就見大長老率先走了出來,對夏初一道:“不知聖主降臨,還請聖主恕罪!”
夏初一看著這個不知道多少年歲的老頭子要向自己下跪,趕緊裝模作樣地道:“沒事兒沒事兒,不知者無罪.”
那大長老連忙地又鞠躬道:“聖主仁慈!”
“是挺仁慈的.”
夏初一“呵呵呵呵”地乾笑。
“我們已經讓人去請族長了,聖主請隨我們先回城中稍事休息.”
“哦,好好好.”
夏初一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就被九個白袍長老護在中間朝著主城方向走去。
而在兩邊,所有的馴獸師和獸族百姓,都一臉虔誠地低垂著頭,那表情就好像是恭請九召獸龕出來時候一樣。
她眨巴眨巴眼睛,抬頭瞥向卷鬍子的九長老,想要問問他究竟出了什麼事了。
卻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望著她的眼神意味深長,讓她越來越感莫名其妙。
她只好拉著旁邊的某個隱形人,問道:“瀧越,這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