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見有人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

“論家世論相貌,論才情論實力,三公主都是當世翹楚,就這樣你還不喜歡,那你到底喜歡怎樣的女子?天上有地下無的嗎?”

夏初一的發問倒是讓秦曜軒有些愣住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其實也不一定要天上有地下無,只需要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便知道她是我想要的,那就可以了.”

就好像是當初他爹看到他孃的時候,不顧家裡面的反對也一定要和她在一起一樣。

甚至在成親以後,他便醉心修煉,將偌大的秦家全部交給她來打理。

那個男人所需要做的,便是在所有人都質疑自己妻子的時候,跳出來替她擺平一切。

那種共同進退毫無芥蒂的感情,才是他一直想要的。

夏初一倒是對秦曜軒的回答有些意外,一直以來還以為他是一個為權利不擇手段的人呢。

“那你和三公主的婚約……”“附屬國派使節過來朝拜的時候,我爹恰好負責接待事宜,帶我參加宮宴的時候,恰好遇上三公主了。

第二天皇帝便當朝賜婚,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秦曜軒說道這裡的時候倒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這還是夏初一第一次在秦曜軒那雲淡風輕的臉上看到一個超出她意外的表情。

她還以為他除了毫不含義的笑和淡然如波之外,整個人都剋制有禮地如同一個機械人一樣了呢。

“當時我爹問我喜不喜歡三公主,願不願意娶她。

我當時抬頭看著我娘那一臉的愁容,很是淡定的說,我願意.”

“因為不願意的話,偌大秦家都危險了吧.”

夏初一倒是不擔心軒轅淳,這個男人不會因為人家不願意娶就會為難人家。

只是以衛後那眼裡容不得一顆沙子的性子,明裡暗裡都不會讓秦家好過吧。

且不說是皇帝老兒那裡,就是衛家那裡,也絕對能夠給秦家造成不小的傷害。

“嗯,你說的沒錯,當時衛後就在朝堂的屏風後面,我只要敢當眾讓她女兒下不來臺,她就敢當眾讓人把秦家的人全部抓起來.”

當時他不過才十五六歲,世家大族的把戲卻早已經看了不少。

即便是他孃親為秦家做了那麼多,可是想他們兩母子死的人仍舊不少。

所以不用知道其他,光是看著在場之人的神色,他已經知道該怎麼選擇了。

恭敬地三呼萬歲,謝主隆恩,一絲不苟的禮節那麼虔誠。

想著當時的情景,他就忍不住笑了,笑得比不笑的時候還冷。

夏初一瑟縮了一下身子,明顯受不了秦曜軒身上那仿若剛剛從冰窟裡面爬出來的溫度,霎那間竟比風洛那身冰寒更加凍人。

秦曜軒見此頓時收了一身冰寒,有些歉意地道:“對不起,剛剛失態了.”

夏初一裹緊被子笑了笑:“偶爾失態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一直憋著你就不覺得難受?”

秦曜軒抿唇,斂眸望著夏初一,並未答話。

“我知道你今天對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我只能說對於你們這些恩恩怨怨我一點也不感興趣。

如果你真有心,不如試著自己去說服一下元寶。

我都說了,他不是我的小跟班,如果他願意跟著你做從龍之臣,我是會尊重他的選擇的.”

夏初一也懶得和秦曜軒拐彎抹角了,聽了那麼半天的故事,她想要知道的都知道了,有些東西,還是不點破為好吧。

秦曜軒就那麼目光灼灼地看了夏初一一會兒,眸子之中好像竄起兩簇火苗,而後又很快地黯了下去。

“我以為你會感興趣.”

“跟我沒有利益相關的閒事,我一向很少管.”

夏初一說完望向門口,而後迅速地躺下,閉上了眼睛。

聽著外面的腳步匆匆,秦曜軒笑了笑,彎下腰替夏初一將弄皺的被子抻直掖好,湊在她耳邊輕聲地道:“夏初一,你是個很特別的存在.”

秦曜軒剛剛起身,外面的金元寶便帶著趕過來的葉鈞卿進入屋內,見此他恭敬地給葉大導師打了招呼,便出去了。

臨走的時候特意回頭瞥了夏初一一眼,只見她雖然緊閉著眼睛,耳朵卻微微地紅了,頓時無聲地笑了笑,轉身出了門去。

一身白袍,說不出的飄逸絕塵,溫潤如玉。

金元寶在路上便跟葉鈞卿說明了一下情況,這會兒讓他來給這些小輩來收拾殘局,他心情正不好著呢,哪裡有時間去理秦曜軒。

無視他,直奔夏初一的床邊,要不是想著生氣對面板不好,葉鈞卿真想衝著夏初一大發雷霆一番。

“裝什麼裝裝什麼裝,想真死就直說!”

伸手擰了夏初一的手臂一下,一向好面子的葉鈞卿竟也忍不住做出這種幼稚的舉動。

夏初一有些吃痛地睜開眼睛,心裡還在暗罵秦曜軒那個死流氓,現在又在想葉鈞卿真是暴力了。

這會兒她算是得出結論了,美男都是臭脾氣。

“痛痛痛……很痛啊!葉導師,你好歹也憐香惜玉一下啊.”

夏初一嘴裡雖然喊著痛,可是臉上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

伸手不打笑臉人,葉鈞卿想著床上這個小無賴,自然就想到了她師父是個老無賴,心裡頓時覺得有些無力起來。

“這事我幫你們打掩護,但是僅此一次,不許再犯,聽到沒有!”

“謝謝葉導師,你簡直就是全帝師學院最好的導師了.”

夏初一連忙笑嘻嘻地說好話。

葉鈞卿冷哼一聲,顯然不受用。

金元寶見此湊過去小聲地對他說了兩句,他便立馬眉開眼笑,一身風華嬌羞無限了。

“還是你懂事.”

葉鈞卿狹長的桃花眼一挑,伸手拍了拍金元寶的肩膀。

而後回過頭嫌棄地看著夏初一,黛青色的袖袍一拂,手中便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白瓷瓶來,一副施捨模樣地丟給了她。

“這是還魂丹,僅此一顆,霍師兄可不是好蒙的那種,你抽空吃了吧,要不他也不會輕易信你的.”

“葉導師,這玩意兒……沒什麼副作用吧?”

夏初一總覺得看著葉鈞卿那表情就覺得心裡像吊了十五個吊桶似的,七上八下的。

葉鈞卿目光冷眼地瞥了一眼夏初一,說著伸手就要將小瓷瓶拿回來:“你愛要不要.”

“要要要!”

夏初一趕緊地將東西拽在手中,緊緊地捂在懷裡。

葉鈞卿這才滿意地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自然,走的時候還不忘提醒金元寶道:“別忘了你說的.”

金元寶笑眯眯地道:“這是自然.”

直盯著那風騷的背影徹底離開,夏初一才趕緊地抬頭問道:“元寶,你剛剛答應他什麼不平等條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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