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衡山掌門
林平之還是那句話：“如今劉小姐尚年幼，即便是成親也不急於這一時。
更何況晚輩現在也無意婚配。
莫大先生與劉夫人的好意，在下實在不便接受。
況且劉三爺在世之時，晚輩就曾經對其直言，‘心儀’劉小姐不過是搪塞嵩山派，保全劉府家眷的說辭而已.”
聽完林平之的推脫之詞，有備而來的莫大先生當即說道：“呵呵，賢侄所言不無道理，菁兒年方十四確實年輕了些，但人總是會長大的。
而菁兒品行純良相貌出眾，又與林家門當戶對可謂是十足的良配。
人若無妻如房無樑，賢侄乃是的仁孝之人。
早日成婚也能早日讓雙親安心不是？”
說完莫大望向了林震南，林震南輕捻鬍鬚滿臉笑意的連連點頭稱是。
林平之望著莫大先生有些無語，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人越老越精明。
畢竟莫大，林震南雖然武功不如林平之，但是為人處世，偷換概念的話術，卻不是他能比的。
畢竟他兩輩子的年齡加一起，都沒莫大此生的年齡大。
莫大的話術恰到好處，既有道德綁架，還讓你無法反駁，甚至給足了面子一點逼迫之意都沒有。
林平之一時語塞。
不過林平之還是說道：“前輩與劉夫人所想，晚輩心知肚明。
無非是如今劉家無力自保。
前輩雖貴為衡山掌門，但卻分身乏術。
因此想招贅晚輩為婿，以此來制衡嵩山派，保全劉府。
至於家父不過是想借這門婚事，與五嶽劍派結交。
擴大福威鏢局的聲望.”
“不過前輩放心，晚輩既然保下了劉三爺家小，自然是幫人幫到底。
如今我實力如何，想必前輩方才也看到了，只要有晚輩在，嵩山派不足為慮。
至於保全劉家的方法，晚輩也想好了。
晚輩打算在衡山城開一家福威鏢局的分號，請劉公子擔任分號的鏢頭。
這樣一來，量嵩山派也不敢再對劉府打什麼主意.”
莫大現在並沒有反駁林平之，而是附和著繼續說道：“眼下憑賢侄的實力，自然是不必怕嵩山派的尋釁。
賢侄若是想以武力保下菁兒一家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只是聖人有云‘自古皆有死，人無信不立’，可見在俠義聖人的眼中，信義比生命看的更重。
這大丈夫一言九鼎。
賢侄既然在天下眾英雄面前當面承諾此事，那麼便不好食言不是？”
“況且菁兒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而且如今福威鏢局的聲望已經蓋過了劉府。
若是賢侄拒絕了這門婚事的話，一來對賢侄的名聲不好，對福威鏢局的名聲不好。
人言可畏，賢侄可能會背上一個‘薄情寡義’的惡名。
這二來對菁兒的名聲也不好.”
“雖然賢侄與菁兒並未真正訂親，但如今江湖上已經傳遍了賢侄‘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佳話。
若是賢侄此時拒絕的話，等同於退婚。
而退婚與休妻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被退婚的女子下場如何，想必賢侄是知曉的.”
“而且菁兒雖年幼，但卻不是心胸狹隘之人。
若是賢侄日後有其他中意的姑娘，自可娶進門來，不必有所顧忌。
大丈夫三妻四妾，才英雄本色。
做個平妻也是無妨.”
莫大先生話鋒一轉，隨後嘆了口氣說道：“哎！老朽對劉師弟的死，自覺心中有愧的很。
因此才如此熱衷於劉府遺孀的事情。
如今老朽已經年逾古稀，算是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了。
老朽本想將衡山派掌門之位傳給劉師弟。
奈何劉師弟先老朽一步身故.”
林平之說道：“這完全是嵩山派的陰謀。
晚輩聽聞嵩山派早已吞併其他四派之意，眼下莫大先生要早做防備才是.”
聽到林平之這句話，莫大先生心頭一喜。
看來他的魚兒就要上鉤了。
莫大先生繼續說道：“賢侄所言極是。
只是如今的衡山派後輩青黃不接。
早已到了後繼無人之時。
老朽年過七十，恐怕也沒幾年的活頭了。
待老朽死後，這衡山派的數百年基業恐怕要毀於一旦了.”
看到莫大先生的眼神，林平之當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平之問道：“莫大先生之言，莫非是想讓晚輩娶了劉小姐之後，繼承劉三爺的衣缽，作為衡山弟子護持衡山派？”
但是莫大卻是搖搖頭說道：“不！賢侄誤會了，老朽並非是想讓賢侄做衡山派的弟子。
而是衡山派的掌門.”
聽到這話，林平之與林震南都愣住了。
五嶽劍派的掌門，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位置。
如今若論江湖勢大的話，莫過於日月神教與五嶽劍派。
如今的五嶽劍派堪稱正道柱石，即便是老牌的少林武當都只能屈居於後。
五嶽劍派的掌門，那可是首屈一指的江湖地位，無論走到哪裡，人人敬畏三分。
林平之最先回過神來說道：“莫大先生玩笑了，掌門之位茲事體大豈可輕傳.”
別說是林平之了，就連林震南都覺得莫大先生是在開玩笑。
五嶽劍派掌門人的位置，代表著什麼，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以前福威鏢局開辦分號，也只是去攀附青城，峨眉這樣的二三流的門派，甚至是一些綠林盜匪，請求他們的照應。
林震南從未派人登過五嶽劍派的門，這並非是他瞧不起五嶽劍派，而是他有自知之明，他知曉福威鏢局這種忝為末流的小世家是沒資格與五嶽劍派結交的。
縱使如今的福威鏢局聲名鵲起，但最多也只是稍有名望。
雖然日後的武林大事或許會收到相應的請帖。
但即便是參與了，也只是向某個國際組織的會議一樣，你只是有機會參與觀禮罷了，但是沒有發言的資格。
甚至你的投票和提案都無足輕重。
而真正有發言資格，能左右局勢的永遠只有“五大善人”，只有“五大善人”支援你的提案，你的提案才是作數的。
不然的話，就是廢紙一張。
而如今的五嶽劍派就是中原正道的“五大善人”組成的聯盟。
那是真正能說得上話，左右武林局勢的正道實權名位。
若是莫大先生真的那麼慷慨，把衡山掌門的位置傳給林平之的話，那麼林家直接就從末流小世家，一下子成為江湖上的頂級實力。
這已經不是傍上五嶽劍派，抱大腿的問題了。
而是福威鏢局也成為了五嶽劍派的一部分。
甚至是福威鏢局“吞併”了衡山派。
畢竟衡山派的掌門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而且傍上五嶽劍派後，能帶來的商業，名望的利益，林震南是個商人，自然是更清楚不過了。
因為這一切太美好了，無異於窮了一輩子，突然中了頭等獎的感覺一樣。
林震南自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畢竟做夢都沒有這麼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