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二班殷元禮,雲南人,擅長針灸。

這天,村裡鬧強盜,他就躲進了深山之中。

眼看天就要黑了,附近也沒有什麼村子,他心裡害怕會遇到虎狼。

遠遠的看到前面有兩個人,趕緊小跑幾步攆了上去。

兩人看到了他,兩人問他是什麼人,哪裡來的,殷元禮便如實相告。

兩人趕忙拱手作揖說道:“原來是名醫殷先生啊,久仰大名!沒想到在此相遇.”

殷元禮也趕忙還禮。

兩人自我介紹:他們是兩兄弟,一位叫班爪,一位叫班牙。

班爪說道:“先生,我們也是避難之人,躲在一個石室裡,還好足夠我們容身。

期望先生能夠屈尊同往,我們還有一事相求.”

殷元禮正愁沒有容身之處,便高興地跟他們去了。

走了一會兒,來在一處山谷之中,有一間石室依著山岩。

兩人進去點燃篝火,殷元禮這才看清他倆都是人高馬大、相貌兇惡,似乎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可自己也沒別的地方能去,只好聽天由命吧。

忽然他聽到有細微的聲音,四面看看,發現有一位老婆婆僵臥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小聲叫著,似乎很痛苦。

他便習慣性地問道:“這是得什麼病了?”

班牙說道:“這正是我們要求先生幫忙的事情.”

說著拿起一根火把照亮了床鋪,請殷元禮上前仔細觀瞧。

只見老太太鼻子下面到兩邊嘴角的地方生出了兩顆贅瘤,都有碗那麼大。

班牙接著說:“很疼,一碰更疼,吃飯也沒法吃.”

殷元禮說道:“這個好辦.”

說著拿出艾草團成艾柱,點燃給老婆婆灸了好一會兒,完事說道:“過一夜,明天就好了.”

班氏兄弟很高興,燒了鹿肉招待他,也沒有酒,也沒有飯,就是隻有一塊肉。

班爪說道:“倉促之間也沒想到能有客人來,還希望先生不要責備招待不周啊.”

殷元禮慌忙擺手說道:“哪裡哪裡,客氣了,客氣了,能給我個容身之所我也是感激不盡啊.”

殷元禮吃飽就睡了,也沒有床鋪,就用石頭當枕頭。

班氏兄弟雖然看著挺誠懇樸實,但又粗魯莽撞。

殷元禮也沒敢睡得太熟。

天還沒亮,他就呼叫老婆婆,問她的病情。

老婆婆行了,用手去摸,發現贅瘤已經破裂脫落了,留下了兩個創口。

殷元禮又把班氏兄弟叫起來,讓他們用火照明,他給老婆婆敷上一些藥粉,說道:“這就好了.”

說罷拱手告辭。

班氏兄弟也沒有挽留,還送了他一條燒鹿腿。

這事過去三年之後。

殷元禮又是進山,結果路上遇到了兩條狼,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時日頭已經偏西,兩條狼把狼群也叫了來,把他包圍了起來。

狼群一擁而上,殷元禮只得趴下縮成一團,儘量保護自己。

眾狼一陣瘋狂撕咬,衣服都給撕碎了,他琢磨著這下算是死定了。

忽然不知從何處蹦出來兩隻老虎,一聲怒吼,狼群四散而逃。

幾隻跑得慢的都被老虎咬死了,完事老虎也跑走了。

殷元禮從地上爬起來,衣衫襤褸,身上還有不少被抓破的地方,好在沒受什麼大傷。

他只好這樣狼狽的繼續趕路,附近也沒有能投宿的地方,心中很是害怕。

走了沒多久,遇到了一個老太太,看到他這副模樣,說道:“殷先生你受苦了.”

殷元禮申請悽慘的點點頭,訴說了自己的遭遇,最後問老太太怎麼會認識自己。

老太太說道:“我就是那石室中被你灸去瘤疾的病老婆子啊.”

殷元禮恍然大悟,說道:“老人家身體恢復的很好啊,不知可否能再讓我借宿一宿?”

老太太笑著說:“那是自然,先生跟我來吧.”

說罷帶著他來到了一處院落之中,這裡燈火通明,老太太說道:“我這一直在等著先生到來呢.”

老太太從屋裡拿出來一身新衣服,讓殷元禮換好。

還擺下酒宴,招待他吃喝。

老太太親自坐在桌旁陪他,用大碗自斟自飲,談笑風生,豪氣沖天,一點也不像是普通女人。

殷元禮問道:“那時候的那兩兄弟,是老人家的什麼人啊?怎麼現在不見他們了?”

老太太說:“他們是我的兒子,我讓他們去接先生,結果這還沒有回來,估計是迷路了吧.”

“那怎麼是好?我去找找他們?”

“不必不必,他們能找到路的,先生只管吃喝就是。

來來,我再敬你一杯!”

殷元禮很高興,不知不覺就喝多了,直接在桌上就睡著了。

等到醒來,已經是天大亮了。

四面看看竟然沒有房屋,自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這時他聽到石頭下面傳來牛一樣的喘息聲,循著聲音走進一看,竟然是一隻大老虎,還在睡覺。

那老虎嘴上有兩道疤痕,有拳頭那麼大。

殷元禮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害怕驚動了老虎,小心翼翼的逃走了。

他這才明白過來,那班氏兄弟原來就是兩隻大老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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