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比想象中的還要爛
沈南鳶點頭：“在等你吃飯啊。”
店小二掐準了時候的走過來，將一道道的菜擺放在了桌子上，還在冒著熱氣。
沈思年本身一整天就在外面忙著，也忙的感覺不到餓了，但是瞧見了熱騰騰的飯菜，瞬間肚子就叫了幾聲。
他拿起來了筷子道：“蕭琰一走，沒人陪你吃飯了，你就想到我了？平日裡才不會想到我。”
沈南鳶頓了頓，小聲的嘟囔：“蕭琰都不在這裡，你三句兩句還能說到他啊。”
沈思年一頓：“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你倆還沒和好？”
“誰要和他和好，我們倆之前的關係也不怎麼樣。”
沈南鳶：“……”
行吧。
就是還得再喝幾頓。
她托腮道：“我是有事情要和你說的，今日我可聽到了不少事情。”
果然想要知道一些事情的話，最主要的還是要從當地的百姓突破。
沈思年一口下去，三分之一的饅頭沒了，看來是真的餓了。
他抬頭，不明所以。
沈南鳶把自己聽到的事情都與沈思年全盤的說了出來，最後道：“這裡的官府有問題。”
語氣極為肯定。
沈思年皺著眉的點頭：“確實是有，所以蕭琰才讓我留下查。”
賬本是十分重要的證據。
想要找賬本，可是溜進官府並沒有找到，他準備等到夜深了，再過去尋。
還有那個曹明章，確實也要好好查查，曹明章和官府就是連坐，只要查到了其中一方有問題，那麼另外的人也難以倖免。
貪官汙吏一直以來都是陛下最為痛恨且最上心的事情，這個罪名可不小。
但即便是有很多貪官被抓，也仍舊有許多的人覺得不會查到自己，繼續為所欲為。
宛陽表面上看著沒什麼問題，但是底下應該是早就爛透了。
沈思年想了想的道：“一多半的侍衛都留在朝歌了，還有一些跟著蕭琰去了綿州，之前沒有覺得會牽扯到的事情這麼多，甚至還有土匪，眼前在宛陽的侍衛我都派過來保護你。”
沈南鳶皺眉：“那你呢？”
“你就不用擔心我了，你大哥我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我要去做的事情是秘密的不能被發現，人越少越好，我自己一個反而還會輕鬆些。”
沈南鳶點頭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地叮囑著：“就算是這樣，你也要小心。”
感覺宛陽的官府好像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爛。
第二日，沈南鳶是在大夫來了之後才出的客棧。
大夫笑吟吟的瞧著她：“夫人來了。”
“是啊，”沈南鳶道，“昨日走的時候聽到您說今日還會過來，於是我便在這等著了。”
“姑娘宅心仁厚，日後會越來越好的。”
沈南鳶笑笑：“那就借您吉言了。”
相比昨日，她今天已經熟悉了很多，大夫讓她拿什麼東西，也不用像是昨天那樣不知所措，還要讓大夫教了。
她頓了頓，不動聲色的扯起了話題：“昨日我隨處走走的時候，瞧見了不遠處的一個特別好特別輝煌的宅子周圍，圍著一些災民，那是在幹什麼啊。”
小攤販一聽，就知道她在說什麼了。
餘光不禁的掃了幾眼周圍，才壓低了聲音的開口：“你看到的那肯定就是曹老爺的宅子了。”
“曹老爺的宅子是整個宛陽最好的宅子，連知府都比不上呢。”
大夫冷哼一聲：“知府肯定也想建啊，可是如果被朝廷的人瞧見了肯定會起疑心……他不敢。”
“曹老爺都這麼有錢，知府肯定更多，哪有不貪的。”
小攤販點頭：“這個確實，都是朝廷監管不力，我們老百姓啊就是苦。”
他說著說著目光落在了沈南鳶的身上，陡然的想起了她剛剛的問題，於是繼續的開口：“夫人瞧見的那些，都是吃不上飯的災民。”
“被迫無奈之下才拋棄了尊嚴去了曹老爺的家門前，夫人不知道，曹老爺府上的那些下人們可心高氣傲的很，向來都是直接把吃剩的飯菜往地上一扔，讓災民們去搶，我瞧著都生氣，可是眼前這種情況，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誰還要尊嚴。”
“曹老爺家裡有錢的很，但是根本就不願拿出來一點真的幫助災民們的，這就是越有錢的才越不在乎命吧。”
沈南鳶稍稍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她問：“既然官府都已經這樣了，你們為什麼從來沒有想過揭發他們呢？”
“我們去哪揭發？”小攤販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們都是普通的百姓，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而已，況且如果真的揭發的話，被他們知道了，肯定是生不如死。”
沈南鳶一時之間無言。
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這些人才橫行霸道了這麼多年。
說完之後小攤販就覺得自己說得多，微微的有些害怕了。
“夫人，我就是隨口說說，您可千萬別說出去啊，不然被他們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沈南鳶抬頭點了點，輕聲的道：“放心吧，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
小攤販這才鬆了一口氣。
沈南鳶跟著大夫一下午，聽到了許多人抱怨的話。
但是大多都是在抱怨官府，抱怨朝廷的。
也聽到了許多人的道謝。
等全部的忙完，天也已經微微的暗了下來，還沒完全黑，路兩旁的緊接著就亮起了幽幽的光，映在了路上，更顯得冷暖分明。
沈南鳶伸了個懶腰，有些腰痠背痛的，大夫朝著她道謝，滿面的柔和。
“這兩日就多謝夫人了，夫人僅學了一日，就已經學會了如何給人換藥包紮，幫了我很多，如若不是夫人，我怕是到現在還沒忙完了。”
沈南鳶笑著道：“一點小事而已，您不用放在心上，天都已經黑了，快些回家歇息吧，路上小心。”
大夫點頭：“好。”
沈南鳶瞧著他的背微微的有些彎著的逐漸走遠，正要轉身回客棧的時候，陡然瞧見了他慌張的快速的跑了回來，踉蹌了幾步大聲的吼著。
“快走，大家快跑，土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