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懷疑顧筠之又在放水?想到這裡,許清如不禁笑了起來。
沈月白有些窘迫地紅了臉,解釋道:“我……我不是懷疑顧掌門和許掌門……我只是……我以前修復過一些古琴,如果把整張琴都改漆,不但工程量大,而且會毀壞原琴,這麼做,得不償失.”
許清如點頭認同:“你說得對,得不償失,但修復這張古琴的人確實是這樣做了,具體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沈月白聽完,吶吶地“嗯”了一聲,不好意思地低頭:“那……那我不打擾你們,我先走了,謝謝許掌門.”
這孩子還算有禮貌,許清如也不再說什麼,揮揮手便與他告了別。
傅天澤願望沈月白離去的背影,笑道:“真是後生可畏.”
許清如抬頭看他:“你怎麼一臉慈父的模樣?”
“難道你不是一臉慈母的模樣?”
傅天澤回了她一句,又抓起她的手,“好了,夫人,現在可以回去吃飯了嗎?”
“嗯,傅少爺今天還親自下廚嗎?”
“當然.”
“那我可要點菜了.”
“隨夫人點.”
“羊蠍子怎麼樣?”
“……”*bj,顧家。
今日的顧家,處在壓抑的氣氛中。
顧筠之結束完一輪又一輪的酒宴,回到家時,已是晚上。
他一身疲累,剛進大堂,家裡阿姨便上前為他拿走了大衣。
顧筠之擺擺手,讓阿姨先下去,理了理白色襯衣上的褶皺,可週身依舊散著微微的酒氣。
繞過大堂,顧筠之穿過中庭,準備上樓。
“筠之.”
顧襴芝的聲音傳來,顧筠之望過去,他的姐姐挺著大肚子,站在偏廳門前,披著一條厚厚的毛毯。
顧筠之走近了,停下腳步,皺眉:“姐,怎麼還不休息?”
“在等你回來.”
顧襴芝說著,想上前一步,顧筠之卻後退了一步,道:“我身上酒氣重,不要燻到孩子了.”
顧襴芝眼皮一跳,抬手撫上已經圓挺的肚子,皺眉:“你喝了很多?”
“是喝了不少.”
“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顧襴芝有些擔憂。
顧筠之明白她的擔心,這次他輸給了許清如,將一直屬於北派的聯合掌門之位給了南派,北派那些人,當然是不滿的。
這麼多年來,顧筠之都是他們眼中的未來領導者,他們將北派的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可這一次,他沒有能夠實現他們的期許,他們當然不會滿意。
顧筠之笑笑:“沒什麼要緊的,最多是說幾句而已.”
何止說幾句而已。
顧襴芝蹙了蹙眉,上前,想說點什麼,顧筠之卻又退了幾步,扯開笑意:“姐姐,時間不早了,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說完,頭也不回地上樓走開。
顧襴芝待在原地,竟儀式無法反應過來。
他心情不好。
這是顧襴芝的認知。
顧襴芝嘆了口氣,捏著手裡的手機,苦笑,弟弟不想理睬他,自己老公呢?夜已經深了,他卻依舊不見人影……她自嘲地搖搖頭,轉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