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初起,傅天澤牽著許清如,慢悠悠地,繞著翠湖走。
“咿,我怎麼看到那邊好像有鳥?”
許清如興奮地說。
她遠遠的,便看到翠湖湖面上,似乎晃動著一些小小的影子。
傅天澤笑:“那是海鷗.”
“海鷗?這裡沒有海,怎麼會有海鷗?”
許清如不太相信。
“昆城沒有海,但是有滇池,是一大片的溫暖水域。
翠湖原本是和滇池相連的,只是後來填了湖,地理環境發生變化,所以現在翠湖看起來,與滇池相隔甚遠.”
傅天澤解釋道。
許清如問他:“你的意思是,滇池這片水域吸引了海鷗來過冬?”
“嗯,它們是從西伯利亞飛來的紅嘴海鷗,每一年十月之後,便會來這裡過冬,來年春天再回去.”
許清如還是不解:“奇怪了,它們怎麼會發現這個地方的?”
按常理來說,海鷗就算要過冬,也應該去溫暖的海域待著。
“嗯,它們本來是要去印度洋的,但飛到一半,飛不動了,正好發現這裡有一片水域,還挺溫暖的,就停下來了.”
傅天澤這個解釋,怎麼聽著,總像是不太正經的?可許清如接受了他這種說法,跑到湖畔的扶欄上,盯著湖面上的海鷗瞧。
“天色晚了,它們好像有些已經去休息了.”
她盯了半天,並沒有瞧見許多。
傅天澤走到她身後,將她虛虛地抱在懷裡,點頭:“是啊,海鷗也是要休息的。
改天,我們白天來,一定能看到許多.”
“哦……改天是不是可以喂海鷗?”
“可以,它們喜歡吃麵包.”
“那我們改天多帶點麵包來.”
她興高采烈地,想起幾個月前一些事情,笑著說:“你還記得上次我們來這裡看荷花嗎?那個時候還有人在亭子裡唱戲,那天你還帶我去平姨家吃飯了……”她念念叨叨地提起那個時候的事情,實際上並未過去許久,只是近日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和傅天澤之間的感情似乎又深了許多,所以,恍如隔世。
傅天澤看著她明媚的笑臉,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現在,所有的事情想起來,即便有過心酸,卻依舊充滿幸福。
“還想去平姨家吃飯嗎?”
傅天澤問。
“想啊……但今天,我們吃過了啊……”許清如說。
“不要緊,改天我約平姨。
不過,這次我要請平姨多準備一些菜,你這隻小饞貓,最近越來越能吃了.”
許清如囧。
她忽而便想起了,那天他們去見過平姨後,傅天澤便將他母親的事情與她說了,而後,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訴他孩子的事情,結果,那個人睡著了。
可現在。
一切的事情似乎已經塵埃落定,他們坦然接受曾經的痛苦和不堪,繼續向前走。
“小如,你說我們老了以後,也經常這樣,每天吃晚飯,出來散散步,就像爺爺奶奶一樣,好不好?”
傅天澤抵在她秀髮上,柔聲問。
這樣的話,他以前與她說過,只是現在聽起來,心境卻又似乎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