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笙皺著眉頭想了片刻,道:“我會說,許清如也會成為前浪,也會成為病樹,沒有人能夠永遠輝煌.”
“呵呵,陳笙,你安慰人的方式真是特別.”
許若凡笑了笑,表情不明。
她又到了一杯酒,遞給陳笙:“陪我喝一杯,嗯?”
陳笙接過來,晃動紅色的液體,舉杯吞了一口下去。
許若凡的眉宇間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她一手託著手肘,一手輕輕晃動酒杯,嫵媚的雙眼看著杯中的液體,映出她閃過光芒的眼眸。
“你知道我想讓你和我慶祝什麼事情嗎?”
許若凡忽而問道。
陳笙想了想,道:“和青木家族歸還文物的事情有關?”
“呵呵,看來你訊息也挺靈通的.”
許若凡笑。
她這個笑讓陳笙心感不安。
一種來自直覺的不安。
陳笙放下酒杯,看著許若凡說道:“我想,我有的是辦法與手段知道這些事.”
“當然.”
許若凡道,“這是你的自由.”
許若凡又了喝口酒,氣息間溢散出酒的香氣。
“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她又問陳笙。
“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佩服你,這個局,布了三年?”
“嗯,差不多.”
許若凡笑道,“這三年來,你們以為我什麼都沒做,不會麼?”
事實上,她所做的事情,他們誰也不知道。
除了青木家族的人。
“用這麼複雜的局,就是為了讓青木家族反咬南北派以贗品換真品?”
陳笙問道。
“很划算,不是麼?”
許若凡笑了兩聲,眼眉間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南北派不是一直自詡去偽存真,絕不容許贗品的存在嗎?我這次即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這些人不過就是一幫道貌岸然的人,什麼去偽存真,都是騙人的.”
許若凡繼續說道。
陳笙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僅僅是為了讓南北派名聲受損?之後呢?你打算怎麼了結這件事情?若凡,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件事情往嚴重的方向發展,是有可能上升到家國與外交層面的.”
許若凡不以為然:“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青木家族,不是什麼日軍的獠牙,他們早就遷居美國。
他們歸還文物都是出於友善。
再說了,我是個生意人,不是聖人,我只會從利益出發考慮問題.”
她這種說法,讓陳笙內心激盪不已,可他還是維持著面上的平靜,繼續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打算怎麼收場?”
“哦,這個啊,挺簡單的,讓許清如拿‘邊郎國’墓葬群的東西來換。
她交出那些東西,我放過南北派,讓青木家族不再追究.”
許若凡淡淡地說。
陳笙訝異:“墓葬群不是還沒有找到嗎?”
“陳笙,你怎麼這麼天真?”
許若凡得意地笑起來,那笑聲怪異而滲人。
“你以為許清如這些年放出的線索是胡亂編造的?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年她見過爨氏的後人,去過文筆峰了?她早就找到那些東西了,但她知道她沒辦法保護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