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跟著我的節奏來,感覺一下.”
傅天澤說著,帶動她的手,在圖紙上迅速劃過一串線條,時輕時重,竟然勾出了一道青銅鼎腹部和足部的輪廓。
許清如訝異,這也太輕巧了吧?她怎麼就做不到呢?“感覺到了嗎?”
他問。
這麼快,感覺到什麼?許清如不語,於是傅天澤又帶著她畫了另一串線條。
他一隻手輕攬著她的腰,一隻手的掌心裹著她的手背,指節有力地帶動她的手中的筆尖,在圖紙上劃過,落下一串痕跡。
可她能感受到的,是他手心的溫度,正熨帖她整個人,整個靈魂。
於是她進而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氣息,他均勻的呼吸,他清淺的聲音,他輕柔的繪畫動作。
設計感覺?那是什麼?不知道。
又走了兩遍,傅天澤又問:“會了麼?”
會什麼?許清如額上滲出了汗。
她想起上一回傅天澤教她穿明制婚服,她也是這副德行。
算了,她是徹底服氣了。
許清如耷拉著腦袋,不言不語。
身後的傅天澤輕笑起來,收緊臂膀,將她進一步擁入懷中。
許清如顫了顫。
整個人有些呆,這大概叫,靈魂出竅。
“小如,你這麼笨,我教你真是太吃力了.”
傅天澤笑著說。
她氣了,掙扎著,要把手從他掌心抽出,卻依舊被他死死握住。
“你又佔我便宜.”
許清如抗議。
傅天澤笑:“你這麼笨,我教你很辛苦的,收點‘學費’。
不行麼?”
簡直無可反駁。
許清如一咬牙,說:“那我學費都給了,你還不把我教會,那就是喪盡天良.”
喪盡天良?這個詞真嚴重。
傅天澤笑:“好,我們繼續.”
於是這麼一教,教了整整一個下午,許清如總算悟出了感覺,下筆流暢了許多。
她簡直要對自己產生懷疑了,她學習能力這麼差的麼?不對,一定是因為傅天澤在搗亂。
傅天澤放開她,走到一側,拿著她新畫好的草稿,仔細看了看,笑:“可以勉強及格。
小如,你說你這麼難教,是不是應該多付我一點學費?”
許清如無語,抬頭看他:“你還想要多少啊?”
“當然是,開枝散葉.”
某人非常不客氣地說。
許清如的臉色變了變。
她想起這次去見嚴涵,和她的交談。
他們是該要個孩子了……還有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她是不是該重新找機會告訴他?可現在一切都很好,她實在不想舊事重提,讓他傷心。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很難過。
種種糾結在心中,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傅天澤看她變化不定的臉色,哭笑不得:“小如,你這是……準備慷慨赴死?”
“你身體還沒好……”傅天澤呆了好一會,才明白她的意思。
不可思議。
他有些欣喜若狂地上前,擁住她,笑道:“身體遲早要好的,你說是不是?”
許清如失笑:“那傅董事長要不要拿支筆寫下來,讓我簽字畫押,免得我以後反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