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嘉琳怒:“肯定是他們冤枉傅家!傅家就算有這個鼎又怎樣?又不是偷又不是搶。
誰規定了家裡有文物一定要上交?”
這話說得有道理,又沒有道理。
有道理的地方,是傅家就算有“丁子鼎”,卻也真的用不著上交。
沒道理的地方,是做這件事的人,是傅家。
誰都知道,傅家為了保護文物,曾經付出了很多,戰爭結束後,除了一些私人用品,傅家所有的古玩物件,盡數無償捐贈給了博物館和文物部門,並因此有了“大義之家”的名號。
頂著“大義之家”的名號,卻私藏這麼重要的青銅器,還讓許誨平背鍋,這不是人面獸心嗎?所以,傅家做這件事,就是沒道理的。
許清如嘆了一口氣,說:“這件事,很複雜.”
說到這裡,那兩個人還眼巴巴地等著她繼續說怎麼個“複雜”,結果,她不說了。
那兩人簡直氣結。
肖嘉琳急得團團轉,凌越首先冷靜下來,問:“傅少知道這件事了嗎?”
許清如想想說:“他在飛機上,至少十三個小時之後,飛機在洛杉磯降落,他才能看到新聞.”
而這十三個小時,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凌越忽然就明白了,這件事,是有人刻意謀劃的。
偏偏是在傅天澤無暇顧及這邊事情的時候,爆出這樣的新聞。
對方顯然知道,傅家可以掌事的人都不在,只剩下一個沒什麼地位的許清如。
他們這麼做,要麼是想擊垮許清如,要麼就是想擊垮傅家。
*傅家“私藏”丁子鼎的新聞,在南北兩派之中的傳播速度相當之快,顧筠之在新聞出來後的十分鐘內,便收到了這個訊息。
他急吼吼地找到顧愷明,想和他商量該怎麼幫助傅家澄清。
那時,顧愷明正優哉遊哉地在自己後花園裡澆他那些寶貝牡丹花。
“爺爺,出事了,有媒體報道傅傢俬藏丁子鼎.”
顧筠之一臉急色奔到顧愷明身側。
顧愷明卻置若罔聞,自顧自地,繼續澆他的寶貝牡丹花。
“爺爺?”
“急什麼,我都知道.”
顧愷明悠悠開口,放下提壺,揹著手,走向庭院中央的涼亭。
顧筠之趕緊跟上去,消化了許久,仍不知道顧愷明這個態度是個什麼意思。
他皺眉:“爺爺,您都知道?”
顧愷明“嗯”了一聲,等安安穩穩地坐到涼亭裡,小幫傭過來給他倒了杯茶,他悠悠喝了兩口,才開口說:“這麼大的新聞,我當然知道.”
這下就好辦了。
顧筠之想。
“爺爺,那我們趕緊安排媒體,為傅家澄清這件事.”
顧筠之道。
“澄清?澄清什麼?”
他的爺爺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模樣,讓顧筠之愣了好一會。
顧筠之內心的情緒轉了幾轉,不可置信地開口:“爺爺……傅家那個丁子鼎,是懷音前輩造的贗品,我們都知道啊!傅家沒有私藏文物啊!”
他話音剛落,顧愷明便發出一聲古怪的笑,彷彿聽到了多麼天真的笑話。
“筠之,傅家自己都沒說什麼,你急什麼?”
顧愷明繼續不慌不忙地喝茶。
“天澤和傅爺爺傅奶奶去美國了,他們現在在飛機上,恐怕還不知道這件事,清如一個人留在昆城,她要怎麼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