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知道傅天澤有時會有種近乎冷酷的理智,但那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她還是難免覺得難受。
傅天澤抬手,扶住她的小頭顱,笑:“小如,我期待我們之間能夠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就算是世事難料,我也一定,會給你這個美好的結局.”
在這樣朦朧涼爽的深晚,在一個繾綣遺憾的故事之後,傅天澤說出這樣的話,就像荒漠裡開出的一朵曇花,美麗動人,卻讓人害怕,它會很快凋零。
許清如從他懷裡微微抬頭,看著他動人的眼眸,情不自禁地問他:“如果我們最後的結局沒有那麼美好,你也會為我留一間房,亮著燈嗎?”
傅天澤心一緊,低頭,抵上她的額頭,鄭重其事地說:“小如,不可能,我不可能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我們之間的結局,一定是美好的.”
許清如的眼眶微熱,她抬手,回抱住傅天澤,吶吶自語一般說:“我喜歡櫻花,你記得要在院子裡種一顆很高很大的櫻花樹,窗戶的位置要對著櫻花樹,春天的時候,一起風,花瓣就會飄進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哽咽。
傅天澤知道她想起了什麼。
兩年前他們結婚的那天,滿校園地飄著櫻花,她跟他說,以後等老了,賺夠了錢,就到窮鄉僻壤的地方買個院子蓋房子,院子裡一定要種棵又高又大的櫻花樹。
他低頭,輕聲說:“小如,你已經嫁給我了,你要記得我們的結婚誓詞,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同甘共苦,成為終身的伴侶。
小如,你可不能言而無信.”
許清如無語,言而無信的是誰?是誰當初提離婚的?想到這裡,她氣惱的說:“傅天澤,是你不能再言而無信了.”
傅天澤很開心,彎下腰,抱起她。
床畔的落地燈灑過一些柔軟的光,照在兩人身上,溫馨無比。
傅天澤眼眸裡閃著溫柔的光,嘴角浮起淺淺的笑:“小如,你別總這麼淘氣,我們在顧家做客,不太好.”
許清如的臉色刷地紅了,一把推開傅天澤,翻過身去,迅速扯了被子裹住自己,咬牙切齒地說:“我累了,睡了.”
真是好大的罪名。
末了,那個不要臉的人還死皮賴臉抱過來,擁住裹著被子的她,笑:“傅太太,你把被子都搶了,是要凍死為夫嗎?”
許清如聽見了,覺得有點道理,扯出被子一角,讓給傅天澤。
於是傅天澤順理成章也縮排了被子裡,抱住她。
這下,許清如才忽然想起,床上還有另一床被子,疊得方方正正的,放在另一側。
行了,又上了傅天澤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