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菱沒有見過陳玄禮,自然不好去評價什麼,不過冷蕭這話,卻是讓她有些不舒服,什麼孤傲的鳳凰,不會屈居於太平公主裙下,這是看不起女人?當然,蘇菱也知曉,冷蕭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他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女人的心思,的確太敏感。

“今日擺攤嗎?”

蘇菱問道。

“不擺攤,難道等著餓死?”

冷蕭這話,要是被掌櫃聽到,肯定會說他不知好歹,畢竟人家沒有收他房錢、酒菜錢。

蘇菱沒搭理他,知道這傢伙,有時候嘴巴比人還欠揍。

蕭半仙擺攤,還是一天七卦,一卦五個銅板,一天三十五個銅板,這絕對算不上什麼大的收入,但是可保尋常一日三餐。

走這一道的人,其實還有一個外人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們的命運,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鰥寡孤獨。

這不是說老天爺刻意針對他們,只是透露的東西太多,與自己相沖的東西就多,用另外的話來說,那就是天譴。

是以冷蕭雖然懂得此道,但他從來不用來賺錢,一卦收取五個銅板,是按著陰陽五行走的,用玄門中人的話語來說,那就是一個平衡。

能夠守住這個平衡,自然也不會有事,可是這天下人,又有幾人不想飛黃騰達?又有幾人不想富貴?雖然沒有刻意去通知,但是排隊的人卻是不少,到第七卦的時候,客人是個書生打扮。

他看上去約莫三十五六的樣子,溫文儒雅之間,又多了幾分別人不曾有的滄桑。

冷蕭何等眼力,一眼便看出來他是女扮男裝,至於蘇菱,卻是直接將這人給認出來了。

她不是別人,正是歷經了幾朝的上官婉兒,在武則天時期,便已經極為有名,舉辦過幾次詩會,是有名的才女。

上官家的冤案,也是此女平反的,大唐上下,但凡提到上官婉兒,人們都會不約而同的想到:誰道女子不如男?“測字還是看相?”

冷蕭例常問道,算命的人,都是算別人的命,養自己的命,冷蕭心下暗暗感慨,縱然能看清楚別人,但自己卻是身處迷霧之中,這一切當真是可悲可笑。

上官婉兒拿起筆,在白紙上寫了“迷茫”兩字,這才說道:“測字!”

冷蕭不由一愣,測字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單字。

因為一個人的注意力,只有集中在一處,屬於他的一些東西,才會顯出來。

另外一個原因,也是重中之重,在《周易》中說得明明白白,那就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盾其一。

這個一,就是隱藏去的天機,占卜看相,測字,看的就是這個一。

上官婉兒作為才女,不是不知道這一行的規矩,她寫了這麼兩個字,難道是要為難冷蕭?“我知道這不符合規矩,但半仙非尋常之輩,肯定能夠測出來的,是嗎?”

上官婉兒神色淡然,舉止優雅,就算是真有些唐突,也讓人沒有火氣,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冷蕭輕笑一聲,他當然有法子解這兩個字,畢竟是易門的少門主,人盾其一,這個一本來就不唯一。

將兩個字看成一個整體,不就是一個一了?尋常人也許沒法子從兩個字裡面來解,但是冷蕭卻可以。

“迷茫,這是閣下的心態,閣下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題,猶豫不決.”

冷蕭說道。

上官婉兒道:“我求的是未來,還有解決之法!”

“閣下心急了,貧道慢慢慢慢說來!”

冷蕭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這個茫字,左邊是水,右邊上草下亡,黑色代表水,而以方向來說,是北。

如果單獨解這個字,這說明非閣下有大災難,危及性命,再就是右邊的上草下亡,也就是屍體被草蓆蓋住。

換句話說,下場淒涼.”

“另外,閣下還寫了一個‘迷’字,這個字要解開的話,米同音於覓,也就是尋找的意思,走之底就是走,合起來說,就是要尋求解救之法,只有遠離現在的一切,才可避免一切災難.”

夜嵐雖然說得隱晦,但一切皆是已經明瞭,水象徵北,李家還沒有得大唐天下的時候,就居於太原。

他的意思就是,上官婉兒縱然為李家操碎了心,但若是不走,依舊會亡於皇室李家。

上官婉兒聽得冷蕭的解字,心下卻是一陣苦澀,當初苟延殘喘,為的是上官家,後來翻案之後,一門子心思,都放在了李唐天下,難道最終逃不脫冷蕭說的那命運?今日會來測字,一是因為冷蕭的名聲,二來是因為冷蕭隨安樂公主進宮的事已經傳開,第三點,那就是最近她老是心神不寧。

“不論結果如何,但求問心無愧便好!”

上官婉兒自語一句,眼中有幾許的堅毅之色。

蘇菱相當聰明,適才冷蕭的話,她當然也是聽得懂的,說實話,曾經的上官婉兒,真是蘇菱崇拜的物件。

但詩文什麼的,蘇菱真是一竅不通,但這卻不影響她成為想上官婉兒那樣的人,進入大理寺,連連破獲多起案件,蘇菱也算是實現了理想抱負,可是離上官婉兒的距離,依舊是有些遠的。

如今聽得上官婉兒的命運,她不由真的迷茫了:“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看起來像是說謊的?”

冷蕭笑道。

“像,像極了,簡直就是個神棍!”

蘇菱說道。

說笑時,又有兩人朝著他們的攤子走來,蘇菱說道:“今日七卦已經算完,明日吧!”

冷蕭卻是擺手:“今日可以算第八卦!”

蘇菱不由一愣,不是說過一天算七卦,是規矩嗎?這規矩······真不是規矩。

“聽說你的規矩,是一天七卦!”

走上來的是個青年,他容貌俊朗,天庭飽滿,身材高大,雖然身著尋常衣衫,但卻是掩蓋不住他的那種莫名氣質。

這種氣質,最能吸引人的主意,以冷蕭的話來說,那就是貴不可言。

青年的旁邊跟著一個魁梧漢子,他留了一口虯髯須,看上去有幾分粗獷,手中的那把刀,一看就甚是非凡。

冷蕭笑道:“七卦一天,那的確是規矩,但今天多一卦,也是今天的規矩,除非閣下無心測字!”

青年大笑一聲:“好一個今天的規矩,那在下便來測一個!”

說話時,青年已經在白紙上寫下一個“王”字,雖然是簡簡單單的幾筆,但是每一筆都是遒勁有力的,每一筆中,皆是透發出來一股子難以形容的氣質,和莫名的韻味。

冷蕭目光落在這個王字上面,顯得略有幾分激動,不由說道:“好字!”

“好在何處?”

青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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