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明渾身是血,跌坐在床弩邊的雪地上。

“剛才我一直在觀察你在戰鬥中的表現,你的力量很驚人,速度很驚人,身體的強度同樣很驚人,可惜的是習武時間太短。”

劉秀的眼眸裡露出感慨的神情,說道:“看來能穿越時光而來的後世之人都是幸運兒,可以輕而易舉獲得大部分人所夢寐以求的東西。”

東方明看著他疲憊說道:“我幸運個屁!你要是在後世生活一段時間,相信就算讓你當皇帝,你都不會來這鬼地方。”

劉秀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在說些什麼,他的眼睛明亮,難抑興奮地顫聲說道:“今天殺了你,就再沒有人能夠妨礙鉅子打造自己想要的世界,而我,也會順利地成為大漢王朝的新天子。”

“我覺得你想的有點多了。”東方明此刻連伸出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依然沒有忘記嘲弄他。

聽著這句話,劉秀臉色一寒,冷冷說道:“不必逞口舌之利,反正你都看不到了。”

說完這句話,他明亮的眼眸漸趨冷厲,一股殺氣自他的身上油然散發出來。

宮玲霍然睜開了眼睛,咬著牙試圖想站起來做最後一搏,可惜拄著長劍試了幾下,卻終是沒能站起身來,只得頹然地放棄了努力。

小姑娘明亮的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神情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絕望之餘,看了看身側的東方明,想起方才東方明寧可自己身死也希望劉秀放過她,忽然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只覺得能與這個小師弟死在一起,倒也算有了一絲藉慰,想到此處,嬌軀一軟,不自覺地向東方明靠去。

當此生死時刻,東方明倒是沒有想到宮玲的心思,只當她體力透支過度,於是自然而然地伸手將她摟住。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絕望,知道最後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了。

東方明的心情極為複雜,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學會了武功,也對這個世界有了新的認識,結果卻要死在這個奇怪的劉秀手上,不由好生不甘;想著自己雖然與丌官梅已經接過吻,可還沒來得及滾一次床單,不由好生不甘;想著自己好不容易當上了官,卻還沒來得及享受,也沒能給天下做點什麼,不由好生不甘。

總之在死亡的面前,誰能真正的甘心?

尤其是這種不是壽終正寢的橫死。

因為有這麼多的不甘,所以東方明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了起來:“”

“大師兄!你大爺的,還不來救我?真想等著給我和宮玲燒紙啊?”見周圍沒有動靜,東方明繼續喊道:“天上有神仙沒有?我乃大漢司空東方明,眼看要被奸人害死,哪位路過的神仙搭把手救救我,我一定給你重修廟宇,打造金身,讓你享受人間煙火!”

劉秀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輕蔑與鄙視。

“鉅子總和我說你如何了得,今日一見,原來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無恥之徒!”

東方明喊完這兩句,已經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聽著劉秀的譏諷,也無力再祭出嘴炮反擊,只是疲憊地與宮玲靠在一起,再也不理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劉秀踏前一步,手中長劍嗡鳴不止,下一刻便要痛下殺手。

就在此時,劉秀身後的樹林中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司空大人休要擔驚,少要害怕,吾神救駕來也!”

若不是此刻身負重傷,動轉困難,東方明一定會驚訝地跳起來。

要是沒聽過兩千年後的評書,又有誰會如此接話。

劉秀霍然轉身。

一劍自林中出,直奔場中而來。

此時的林中已有薄霧升騰,那劍破霧而出,捲起萬千積雪,直刺劉秀。

劍的速度太快,快到根本看不到本體,只能看到一道流光,然而卻似乎又不屑於隱藏自己的聲勢,所以地面的人們都清楚地知道,那就是一把劍。

霸道無匹都不足以形容這柄自林中而來的一劍之威,這把劍,或者更準確說這把劍的主人,給人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如果他想要做某件事情,便一定能夠做到,有因為於是有所以,這就是這把劍的道理。

眼看劍光襲來,劉秀面色忽然變得極其凝重,身上那件黑衣飄擺鼓盪,身形微晃,如鬼魅般避開。

這一劍,他不敢硬接。

一劍落空,劍氣轟在方才劉秀站立的地面,砰然大震,濺起大蓬雪花。

一個身材彪悍,相貌質樸的漢子緩緩從林中顯出身形。

這漢子穿著一件極為尋常的棉襖,乍一看去,就是一個普通的莊稼漢子,手裡拎著一把劍,說是劍,其實更像是一塊破鐵片被捶成了劍的形狀而已。

“二師兄!”宮玲睜大了眼睛看著從林中走出的漢子,兩行委屈的淚水從眼中滑落,指著劉秀顫聲說道:“師兄,他……他欺負我們。”

東方明長大了嘴,這才知道這個莊稼漢居然是自己從未謀面的二師兄太史瞻。

“你們還好吧?”太史瞻向倒在地上的二人問道。

“師兄覺得我們還好?”東方明一臉苦笑,疲憊地回答:“一時半會兒倒是死不了。”

“對不起,師兄來晚了!”太史瞻看著東方明和宮玲,目光在東方明的臉上稍作停留,顯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這才繼續說道:“等師兄揍他一頓,給你們出氣。”

隨後,他轉頭看向劉秀,又看了看劉秀手中的長劍,淡淡地說道:“精絕一別,已有多日,先還我劍來!”

劉秀的雙唇有些發白,被朔風一刮,微微翕動時,便像是雪中的枯白落葉,輕輕顫抖。

他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沉聲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天諭閣二祭酒到了。怎麼,在精絕中了我一掌,今日又來求敗?”

太史瞻神色不變,依然是淡淡地說道:“當日奉師祖令諭,特地受你一掌,否則如何能讓你心甘情願地帶我們找到香巴拉。”

劉秀面色大變,握劍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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