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正低頭揉按著眉心的王逸瀾聽到這話，動作稍稍一滯，疑惑不解的看向吳子玉。
“根據殺手堂的人對兇案現場勘查復原，昨夜劉總一家是被術法手段，完成了殘殺，所以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指紋、腳印、dna樣本一類可以定罪的證據.”
稍稍一頓，面對王逸瀾那蹙起的眉頭，吳子玉補充道：“而楚夢雪在劉總一家死亡的時間段，一直位於別墅外的馬路監控攝像頭下面.”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更具體的還有待於進一步勘查.”
聽著吳子玉的彙報。
王逸瀾眉頭緊鎖，略作沉吟後，反問道：“這算是挑釁嗎？”
“是有很濃厚的挑釁味道，不過我認為，報復的機率更大一些.”
“報復？”
“對！”
得到吳子玉的確認後。
王逸瀾忍不住搖了搖頭，臉上泛起一抹冷意：“一個小丫頭片子，報復，她拿什麼來報復？”
“……”吳子玉抿嘴，靜靜聽著王逸瀾的話，並不做任何表態。
“現在情況如何了？”
“我讓殺手堂派出兩個人跟蹤楚夢雪，具體進一步操作，還不知曉……不過，剛剛接到通知.”
在王逸瀾疑惑的詢問目光中。
吳子玉一臉茫然道：“根據殺手堂的人彙報，有人和他們一樣跟蹤楚夢雪，也有可能是跟蹤他們.”
“什麼人？”
“已經聯絡不上了，殺手堂的人最後回覆的訊息是，試探一下對方的底子，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王逸瀾聽完之後，輕輕地點著頭，卻沒有在開口。
吳子玉見狀也不著急，默默地坐在哪裡。
直到長達一分鐘的沉寂之後。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王董，抱歉，可能是有新情況.”
吳子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後，連忙正色的抬起頭道。
王逸瀾道：“接吧.”
吳子玉連忙按下接聽按鍵。
一秒，兩秒，三秒……在王逸瀾的注視下，平靜的吳子玉，很快就眯起雙眼，臉上浮現出一抹殺機，隨即，就聽到他低聲道：“好，我已經明白了，繼續盯著，不要輕舉妄動.”
電話結束通話。
短短十幾秒的通話內容，卻給吳子玉帶來了極大的心理情緒波動。
略微平復一下心緒後，吳子玉組織著謹慎的言語，低聲道：“是這樣的，殺手堂兩個盯梢的人，已經被殺了.”
“……”“殺人者，林濤.”
原本一臉平靜的王逸瀾，聽到林濤這個名字後。
眼皮瞬間開始抖動起來：“他？”
“對，可以確定，就是林濤，沒有化妝和易容.”
王逸瀾沉默了。
在吳子玉的注視下，這一次，足足坐在沙發上，靜思了五分鐘之久，王逸瀾這才幽幽開口道：“這倒未嘗不是一個契機.”
“是要展開報復警告嗎？”
“你說那？”
王逸瀾一臉捉摸不定的反問，讓吳子玉陷入了困惑。
不過皺眉深思了十幾秒後，吳子玉便起身道：“我明白了，王董，我會立即安排下去.”
……大廈樓下。
林濤蹲在臺階前，在大廈門口保安的鄙夷目光中，一邊叼著香菸，一邊百無聊賴的望向那旁邊小巷子裡進進出出的警車。
兩個自稱殺手堂的殺手，林濤自然不會留下性命，問完有用的東西后隨手就殺了。
至於那個撞死的老大爺，林濤也是施展了一些小手段，讓其昏死過去，至少半個月之內都無法恢復清醒。
可以讓自己的身份得意繼續保密下去。
林濤所作所為，不可謂不嚴謹。
但現實就是，事態的變化讓人猝不及防。
十幾分鍾前，還為了隱藏身份而費盡心機的殺人滅口，十幾分鍾之後，他便不得不顧形象的以惹人眼球的方式，蹲在大廈門口等楚夢雪。
所幸，沒有久等。
大概十一點出頭後，楚夢雪就乘坐著電動輪椅，在一對中年男女有說有笑的陪同下，走出了大廈。
而那輛酒店派來的轎車，也從地下停車場駛出。
見狀，林濤丟點香菸，走了上去。
“你？”
正在和中年男女說笑著，結果一轉頭，就看到了林濤雙手插兜，笑吟吟的緩步向自己走了。
面色微微一變。
楚夢雪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臉上擠出一抹不太自然的淺笑與驚訝：“你怎麼也來中海了，太巧了吧？”
“是挺巧的.”
林濤笑著點了點頭，偏頭看了一眼旁邊陌生的中年男女：“你們是要去吃飯，還是要去辦公？”
“有點事……”“那行吧，我耽擱幾分鐘.”
遲疑一下，楚夢雪立即點頭道：“好.”
對中年男女抱歉的說了一句稍等之後，楚夢雪便按下電動輪椅，與林濤一道來到十幾米之外。
“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楚夢雪目光看著不遠處巷子口，進進出出，忙碌不已的警察勘察兇殺現場，倍感好奇道。
“沒什麼，兩個盯梢你的殺手，被我隨手給解決了.”
輕描淡寫的解釋下。
剎那，楚夢雪臉上的輕鬆與笑意，瞬間煙消雲散。
沒有多問，抬起頭，楚夢雪用平靜的目光，靜靜地看著林濤。
“昨晚輝煌製藥那個高管一家滅門慘案，與你有關係嗎？”
對於楚夢雪的注視，林濤很隨意的蹲了下來，掏出香菸，點燃之後，不鹹不淡的詢問著。
楚夢雪對此，沒有回答。
像是聾子，又像是啞巴。
自始至終，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盯著林濤。
但其實，沒有回答，有時候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知道，我不是你，將心比心，換位思考我做不到，畢竟人和人經歷是完全不一樣的，你心裡有些事放不下，我能理解，但……你做事前，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對於林濤那帶著幾分惆悵而無奈的詢問。
楚夢雪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見此，林濤低頭嘆息一聲，扔掉半截香菸，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疲憊：“和我回家，回江林，好嗎？”
“……”“我來為你收尾，你不用有任何後顧之憂.”
說著，林濤一臉正色，甚至帶著幾分期盼的看向楚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