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敢愛你……鍾晉平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卻感受不到一絲歡快,反而帶著悲哀的味道。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狹長的眼尾泛著紅,眼淚都出來了。

一種銳痛不知不覺在心底慢慢生滿荊棘,逐漸將人帶入窒息的深淵。

葉蘿眉頭一皺,他瘋了嗎。

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一步,這個舉動徹底刺激到了鍾晉平。

他突然手上一用力,將葉蘿拽著撞到懷裡,一手撫上她的臉頰,傾身子覆上對方的嘴唇吻了下去。

葉蘿瞳孔急劇一縮,在他親上來的瞬間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啪!”

葉蘿大怒:“你找死!”

鍾晉平被扇的腦袋一歪,那張英俊精緻的面容立即浮現出了一個巴掌印。

葉蘿抬起手背用力擦拭著唇角的痕跡,對方不過淺嘗輒止,但上面沾染存留的氣息依然令她欲嘔,她後退幾步避開鍾晉平,眼裡的厭惡憤怒幾乎要噴薄而出。

鍾晉平用舌尖頂了頂牙關,臉頰上那點疼痛比起他曾經受過的傷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卻讓他痛到了心尖上。

心口處最軟的肉彷彿被紮了一刀,拔出來又再次深深地扎進去。

他沒有生氣,反倒是揚起了一抹燦爛至極的笑容,俊美的面容越發灼目,一絲不苟整整齊齊梳著的黑髮被那一巴掌扇的有些凌亂,幾縷黑髮垂在臉頰邊上,加上他泛上霧氣的紅豔的眼尾,莫名帶上的幾分妖冶之感。

鍾晉平笑了笑,走向葉蘿,“蘿蘿……”步步緊逼的男人帶來了強烈的壓迫感。

葉蘿臉色一沉,下意識摸向腰間,反應過來自從幾天前又給鍾晉平紮了一刀,她身上所有的武器都已經被沒收掉。

葉蘿臉色更加難看,鍾晉平的表情在笑,卻讓人感受到他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危險和陰戾。

鍾晉平俯身靠過來時,葉蘿想也不想,握緊拳頭,調動所有肌肉關節將力度凝聚於一點,猛的一拳砸了上去。

鍾晉平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偏頭笑了下,飛快地伸手握住葉蘿拳頭,緊緊捏在掌心之中。

葉蘿另外一隻手瞬間也劈了過來,鍾晉平微微偏了一下身體,反手扣住葉蘿的另外一隻手別到她身後腰側,同時將葉蘿整個人按在護欄上,高大挺拔的身體彷彿牢鎖一般困住了葉蘿。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快到你還未看清楚發生什麼,就已經結束了。

不過幾招就是去抵抗力的葉蘿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鍾晉平的身手是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是她變弱了?還是鍾晉平變強了?葉蘿臉上又是驚訝又是噁心,一張嘴唇緊緊的抿著,壓抑著怒氣,死死瞪著鍾晉平,恨不得眼神化為刀片。

他強行扯過葉蘿的手,放到自己嘴邊親了親,然後強硬的分開她的手指,插進她的指縫裡,和她緊緊的十指相扣,佔有意味十足。

葉蘿額頭青筋暴起,抬腳想踹上去,卻被修長有力的大腿緊緊夾住,動彈不得。

“鍾晉平!放手!”

他面上是風輕雲淡的笑意,“蘿蘿……你是不是很生氣?是不是很想殺了我?很想折磨我?”

回應他的是葉蘿殺人般的眼神。

因為怒意微微泛紅的面容明豔的讓他心悸,燃燒著怒火的眼眸灼熱明亮得彷彿是灼灼生輝的黑色寶石,裡面映照出鍾晉平痴迷眷戀的面容。

鍾晉平忍不住貼近了葉蘿的臉,不顧她的怒意,親暱的摩挲著她的臉頰。

“你想報復我嗎?”

“蘿蘿,只要你願意稍微花點心思,我絕對逃不過你的手掌心.”

“難道你不想我對你予取予求,任由你操縱掌控嗎?”

鍾晉平低啞磁性的聲音緊貼著葉蘿的耳垂,彷彿魔鬼的蠱惑一般,帶著撩撥,循循善誘。

明明知道他不懷好意,葉蘿還是該死的心動了。

她抿了抿唇,一言不發。

鍾晉平薄唇從她的耳垂滑過,來到她唇角邊上,帶來冰冷滑膩彷彿爬行動物般的觸感,讓葉蘿渾身一毛,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緊繃了起來,渾身僵硬。

察覺得她的抗拒厭惡,鍾晉平輕輕嘆了口氣,忍住輕咬上她唇瓣的衝動,動作沒有再過放肆,微微仰頭離開了她的唇角。

“蘿蘿,只要你願意在我身上花點心思,施捨一點溫柔,就能掌控住我,掌控住掌控著這個帝國的男人.”

哪怕只是演戲也無所謂。

他深迷其中。

與前世一樣。

“蘿蘿,你不是一直想改變這個帝國的腐朽和不公嗎?只要掌控我,這個帝國,也一樣匍匐在你的腳下.”

鍾晉平嘶啞低沉的聲音充滿了蠱惑,彷彿能夠進入你的靈魂深處。

每一個字,都充滿了誘惑力,讓人難以抗拒。

葉蘿身體微微顫抖,胸口滾燙髮熱起來。

她咬了咬牙,被鍾晉平只指緊緊相扣的手指,手背上起了青筋。

“試試吧,蘿蘿.”

鍾晉平何其敏銳的人,葉蘿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能逃得出他的眼睛。

他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幾分,眼尾妖冶得像極了傳說中在地獄深處,美麗又能魅惑人心的妖魅,妖豔詭秘。

鍾晉平握著葉蘿的手,再次將其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既然不能擺脫我,為什麼不試試控制我?”

是啊。

如果不能擺脫掉這個魔鬼。

那就換種方式。

掌控他。

葉蘿突然抬頭,對上了鍾晉平充滿笑意的紅色眼眸。

他臉上笑容更為熾烈了。

很快,鍾家的傭人警衛們就發現了,家主和那位尚未正式舉辦過儀式和婚禮的平民主母,關係似乎沒那麼緊張了。

而且好像親密了許多。

雖然遠遠稱不上恩愛親暱,但至少兩人用餐時,旁邊的傭人終於不用心驚膽戰的害怕主母突然抓起刀勺,給家主扎個透心涼心飛揚。

家主的心情肉眼可見得越來越好。

那位主母……還是那張冷冷淡淡的面孔,不過比之前好多了,已經有傭人見到過她對家主露出了笑容,還喂家主吃了東西,雖然是一盆酸的掉牙沒成熟拿來泡酒的青果。

但家主就是好這一口呢,不然怎麼會將一碗看了就覺得牙酸的水果吃完?於是,自以為get到鍾晉平喜好的傭人,為他準備的餐後水果無一例外都是酸的要命的。

鍾晉平:“……”家主和主母的關係好了起來,有人歡喜,也有人不爽。

鍾家,冕園。

“五小姐,族長身體不適不可能見你,您的話我會向族長傳達.”

穿著帝國傳統長衫的中年男人溫文爾雅,對著眼前貴氣逼人的鐘五小姐鍾思雅態度不卑不亢,哪怕微微欠身行禮時,後背都是繃直的。

鍾思雅敢隨意處置鍾家的傭人,對著伺候冕園,尤其是族長的傭人並不敢太放肆。

她微微抬著下巴,雖然心裡極度不爽,但出於對冕園的敬畏,沒敢在這裡鬧起來。

“大哥被那個賤民迷得幾乎失去了心智,竟然提出恢復平民接受教育議案,簡直是……”鍾思雅忍了忍,還是沒敢說鍾晉平的壞話,“族長和冕園再不管,那些賤民都要爬到貴族頭上了!冠履倒置,尊卑不分,這樣下去,帝國法律規則肯定要亂!那個賤民必須要趕出鍾家!只有柔柔姐才有資格成為鍾家的主母……”鍾思雅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怒斥著,讓這個中年男人務必轉達給族長。

冕園對科技似乎有著排斥感,不僅建築古色古香,連很多設施裝置都維持著上個世紀的風格。

不然,鍾思雅直接透過通訊器聯絡就好了,根本不需要再跑一趟。

中年男人低垂著頭,下面的人在貴族面前需要低頭不可直視對方,否則視為冒犯。

鍾思雅一口一個賤民,妄想爬到貴族頭上顛覆貴族的下賤東西,似乎忘了眼前的人也是一個平民,或者說壓根不在意。

中年男人低垂著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冷意。

鍾思雅離開之後,中年男人不緊不慢地回到族長身邊。

光線有些昏暗的房間裡瀰漫著一股腐朽蒼老的味道,空氣不算流通,濃郁的中藥味混雜在其中能令人作嘔。

中年男人面不改色的走到床頭前,“族長大人.”

靠坐在床上的族長蒼老的面容佈滿了疲倦之意,垂下的眼皮半遮住渾濁的眼眸,他伸手接過跪在床邊的年輕女傭雙手舉過的藥碗,“走了?”

“是的,五小姐剛剛離開.”

“她說了什麼?”

“她要冕園出面,幫原家小姐掙奪主母之位.”

中年男人一語概括鍾思雅的意思,“聽說那個平民還慫恿家主恢復平民教育,對平民開放學校.”

前半句話,族長表情變都沒變一下,後半句,早有耳聞的族長冷哼一聲。

他將手裡的藥一口氣喝完,年輕的女傭接過藥碗後,跪著屈膝退下。

大概是因為喝了藥,族長臉色好了一些,“鍾晉平他想要什麼女人,不費吹灰之力勾勾手指就能夠上手。

就算不是,他稍微花點心思也是手到擒來,怎麼就被一個平民迷得神魂顛倒?”

族長始終想不明白。

“大概是這個平民,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族長眉頭死皺,厭惡的哼了一聲,“下賤的狐媚東西.”

中年男人垂手而立,“族長大人,需要聯絡其他長老,處理這件事嗎?”

“不用了.”

族長想也不想直接開口拒絕,“不用我們出手,那些人自然會反對.”

恢復平民的教育只是一個訊號,如果身為帝國實際上最高掌權者的鐘晉平,真的被一個平民出身的女人迷惑住了心智,屢屢替平民爭取權益,無疑就是侵犯了貴族的利益。

別看現在所有的貴族都對鍾晉平臣服,那是因為那些貴族眼裡,這個帝國的主人是皇族元家,還是鍾晉平,都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一旦涉及到他們的利益,必然會翻臉。

就連曾經那位鐵血皇帝,在整個帝國說一不二,獨攬大權,最後還不是因為觸犯到了貴族的利益,被貴族聯手推翻了?中年男人恭敬應了一聲:“是.”

“哼,就等著看鐘晉平狠狠摔腳跟,狂妄無知的小兒.”

族長這段時間顯然是被鍾晉平氣得不輕,一提起頭就痛,他抬手想要揉一下發疼的太陽穴,中年男人很有眼色的上前一步,手指不輕不重的幫他按著頭部的穴位。

族長臉色稍微好一些,他半眯著蒼老的眼皮,“鍾晉平遲早會毀了鍾家……”在此之前,最好能先毀了他。

鍾思雅從冕園回來之後還是一肚子的氣,她想要找葉蘿的麻煩,但葉蘿住的主院她根本進不去。

貴族長大的小姐,尤其是小時候有一大群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勾心鬥角爭權奪勢,鍾思雅雖然能從這一群人中活著出來完全是依賴於她那個早死的親媽,但宅鬥技能耳濡目染之下也是有的。

她想找葉蘿麻煩,可惜連人都見不到。

葉蘿要麼待在主院裡面,要麼出來的時候旁邊必然是鍾晉平。

鍾思雅對這個大哥一向充滿了恐懼敬畏之意,見了轉身就想跑更別說衝上去當著他的面教訓葉蘿了。

鍾思雅別提有多憋屈鬱悶了,這份怒意就發洩到了下面的人身上。

伺候她的傭人這段時間個個臉上都是鼻青臉腫的,都已經換了好幾批了。

“這個賤民!”

鍾思雅咬牙切齒的咒罵著,頭上脖子上的珠寶首飾因為主人的怒意微微搖晃著。

她提著華麗的長裙大步的穿過花園,洩恨一般踹著地上的石頭,她穿著的是貴族小姐裡最流行的尖尖細細比腳要小一碼的高跟鞋,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十分好看,但也容易摔倒。

鍾思雅這一踢就崴到了腳,她尖叫一聲撲倒了下來。

身後的女傭急急忙忙衝上來要把她扶起。

“五小姐,您沒事吧?”

“啪!”

鍾思雅一巴掌就甩了上去,“賤民!蠢貨!該死的下賤東西!故意慢吞吞跟在後面看著我摔倒是嗎?”

這個女傭是剛從傭人學院畢業不久的新人,剛到鍾家工作沒幾天,就被派來伺候這位所有女傭聞風喪膽的五小姐。

她被扇得腦袋嗡嗡作響,腦子裡一片空白,兩行鼻血從鼻孔裡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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