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關注著帝都資訊的雷特教官聽到風聲之後,沒有猶豫,在第一時間透過層層關係,輾轉聯絡到了鍾晉平。

葉蘿現在尚未取得畢業資格,名義上還是三區訓練營的學生,作為她的總教官,雷特確實有理由因為葉蘿的事情要見鍾晉平。

申請經過層層的關卡遞交到蘭安少將手中時,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在第一時間內彙報給了鍾晉平。

雖然現在外面都傳言鍾晉平曾經捧在手心寵愛的那個平民,因為妒忌刺傷鍾晉平而惹怒了他,被軟禁失寵生死不知。

但事實如何,鍾家和鍾晉平的心腹再清楚不過。

如果葉蘿真的失寵了,早就出現在暗衛組裡面,而不是現在依然被稱為“主母”,毫髮無損安安穩穩的待在主院內。

書房內,坐在辦公桌後的鐘晉平眼眸微斂,目光暗沉。

眼前的光幕投出1:1的真人,遠在三區訓練營的雷特總教官腳後跟用力併攏,對著鍾晉平客氣的行了個軍禮,“家主!”

“說吧.”

鍾晉平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搭在扶手上,姿態慵懶散漫靠,在椅背上,英俊的面容稍顯蒼白,狹長的血色眼眸幽深而凌厲。

面對自己最頂頭的上司,雷特語氣恭敬,微微低下頭沒有直視對方目光以示尊重,“家主,葉蘿年少輕狂以致無知惹怒了您,是我管教不力,懇請您看在她天賦不錯,在訓練營表現優異,這些年也為鍾家立下過赫赫功勞的份,寬恕她一次.”

雷特教官臉上的傷疤微微抽搐了一下,說到這他抬起頭,恰好對上鍾晉平深沉的看不到了任何情緒的眼眸。

見鍾晉平沒有開口,雷特教官停頓了一秒,接著語氣無比誠懇的繼續“求情”。

“家主,葉蘿這個孩子,剛剛到訓練營的時候才15歲,又瘦又小,看著就七八歲,瘦瘦弱弱可可憐憐。

眼神卻兇狠的像個狼崽子,還倔強無比,這三年來不要命一樣的訓練,恨不得一天24小時有25個小時都在訓練,骨頭都練折了,還不肯放下武器。

除非手指頭和脖子都動不了,否則絕不會退讓一步。

這樣倔犟又拼命的孩子,骨子裡就藏著瘋狂,認定的事,哪怕撞的遍體鱗傷鮮血淋漓也絕對不會回頭。

這孩子如此的拼命,也是訓練營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她不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學生,但絕對是我見過最拼命最努力的學生。

這樣的一個孩子,你讓暗殺竊取情報執行任務可以,她一定會全力以赴做到最好……”雷特教官說著說著,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話嘮本性,鍾晉平坐在那裡也沒有開口阻止,雷特教官噼裡啪啦的說個不停。

“葉蘿那個孩子看似什麼事都不放在眼裡,實際上倔強又驕傲,她不擅長以色媚上討好別人,明明是個軟綿綿的小姑娘,卻硬邦邦冷冰冰的跟坨鐵一樣,一區訓練營的總教官每天都誘惑她進入一區,可惜那孩子寧可一遍遍摔斷渾身的骨頭遍體鱗傷,也不肯去。

她天生不懂得討好人,也不會討好人。

家主,如果她惹怒了您,請您寬恕她一條命……”“你跟蘿蘿的關係很好?”

鍾晉平突然冒出了一句,他嘴角溢位一絲笑容,但是眼底冰寒的陰森卻一點點的湧出眼底。

雷特教官彷彿沒有看到他流露出的冰冷殺意,用力的點了點頭,一副有榮焉的樣子,“葉蘿那孩子倔強又驕傲,她進入訓練營的三年以來,是我親自一點一點的教導她,幾乎跟我的孩子一樣,她父母雙亡,我就充當了父親的角色,也早就把她當成了我的女兒來疼愛……”三區訓練營內,全程圍觀目睹,靜靜的站在角落裡的助理:“……”他的這位上司,是覺得院子外邊的花顏色不夠紅,想把自己殺了潑血好給那些花助助興嗎?家主的便宜也敢佔?!誰不知道葉蘿現在是家主的女人,還把葉蘿當成女兒,那把家主當成什麼?家主的親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誰不知道是被他弄死的?鍾晉平那張英俊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他的眼神凌厲了幾分,微眯的眼眸流露出來的懾人氣勢冰冷狠戾。

雷特的助理從他那個角度,雖然沒有見到鍾晉平的表情,但從隔著投影光幕都能滲透過來的寒冷氣場,家主肯定肝火旺盛的不要不要的。

助理都擔心雷特惹怒了家主,下一秒被他命令人把雷特拖出時打死。

雷特教官似乎沒有察覺,依然在滔滔不絕長篇大論。

“……把她放回三區,她在三區能夠為您中得到更多的利益,而不是囚禁在一個屋內折磨凌辱。

她的價值不僅於此,她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和使命……”鍾晉平:“做我的妻子,就是她的使命.”

正說的興高采烈的雷特教官,語氣戛然而止,橫跨臉上的那道大蜈蚣一般的話抽動了幾下,配上他滿臉橫肉高大而充滿暴力意味的外表,都能把孩子活生生嚇哭。

“那葉蘿她……”雷特教官欲言又止,“還請您放了這個孩子,葉蘿性格桀驁崇尚自由,如果有人囚禁她,哪怕死也要跟對方拼命……”在鍾晉平越來越陰沉的眼神中,雷特教官聲音逐漸平靜下來。

“雷特•卡爾斯,什麼時候輪到你對我的事指指點點?”

雷特語氣中對葉蘿的熟捻讓鍾晉平格外不爽,他微微一笑,眼裡深深的寒意幾乎要隔空將雷特教官紮成冰柱子。

“抱歉,是我失態了……”眼前的畫面突然一暗。

雷特教官眨了下眼睛。

鍾晉平切斷了通訊。

“你是真不怕死,還是很想死.”

嚇出一身冷汗的助理猛地起身,那張向來斯文安靜的臉扭曲了幾下,沒好氣道,“上一個膽敢跟家主這樣說話的人,你猜他的墳頭草現在有幾米高?”

“放心,他現在對我是愛屋及烏,不會弄死我的.”

雷特教官語氣竟然莫名有些得意,他一屁股坐了下來,動作嫻熟的陶煙點火,深吸一口,煙霧繚繞中,他那張能止小兒夜啼的臉還隱約可見一種莫名的得意之色。

愛屋及烏。

這個成語用的……助理眼角嚴重抽搐,十分無語,還真敢講啊!“等他氣消了,我再想辦法聯絡葉蘿.”

雷特教官一把摁滅香菸,葉蘿現在被隔絕了所有跟外界通訊的資訊。

提到葉蘿,助理的眉頭皺了皺,似乎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說。

家主和葉蘿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

…………………………………………………鍾家,平院。

比起其他修繕維護完好,裝飾的金碧輝煌美顏美倫又不失審美的院落,平院顯得有些清冷孤寂。

哪怕有人按時打掃整理衛生,依然沒有一絲的人氣,還是莫名給人一種荒涼淒冷的感覺。

平院明明是歷代主母居所,現在卻是鍾家人人諱莫如深的地方,不是禁區更勝禁區。

前任的鐘家家主,鍾晉平的父親鍾雲庭,對前任主母,自己的妻子仇恨和厭惡,鍾晉平出生之後從未踏足過平院半步,恨屋及烏,連帶著無辜的建築也無比仇視。

幾十年下來,無人居住的建築蕭條清冷,因為有人按時打掃,還不至於遍佈灰塵破舊頹敗,那種淒冷之感卻無法掩飾。

此時,平院內一處陳舊的房間內,在外界印象從六歲以後就從未踏足此地半步的鐘晉平,表情漠然的一步步走入。

黑色軍靴落地無聲,彷彿鬼魅般穿梭而過。

這裡曾經是他的噩夢,不過早就已經不害怕了。

他面無表情的走到牆壁前,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牆面上的壁畫。

【指紋驗證成功】壁畫無聲地向兩邊開啟,眼前出現了一條綿延向下的過道。

狹長的過道似乎看不見盡頭,一階階的樓梯婉蜒而下。

兩邊的光線很灰暗,只能勉勉強強變得出前方的一個輪廓。

皮靴踩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音後,昏暗的光線中,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緊不慢地穿過長長的過道,鍾晉平接著往下走,最終來到一扇緊閉著的房門面前。

鍾晉平再次驗了指紋和虹膜,緊閉著的房門才緩緩的向兩邊開啟,裡面亮如白晝的光線一下子傾瀉而出。

眼前的景物豁然開朗,原本是天花板的位置,現在佈滿了3d逼真的雲彩藍天,竟然還有陽光。

恍惚之間彷彿來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實質上卻是一個地下室。

只是,如果不是讓人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有人相信這只是一個地下室,而非戶外的莊園。

陰森無比的地下室被打造成了一個莊園的模樣,天花板上是極其逼真的天空。

無數的攝像頭將這裡發生的一幕一幕清晰的拍攝下來。

一草一木都如此的逼真真實,甚至陽光照在植物上影子移動的幅度和方向,還有樹葉在微風中微微搖曳沙沙作響的聲音……就像是把整個莊園搬到了這個地下室,而且還沒有受到任何一絲的影響一樣。

如果葉蘿看見了,一定會震驚無比。

鍾晉平給她看的,關於鍾晉安的監控,背景就是這個“莊園”。

葉蘿用盡所有手段人脈甚至不惜藉助起義軍,幾乎將帝都以南的所有莊園都找了一遍,甚至還在擴大搜尋麵積。

誰會想到,鍾晉平那個瘋子會在地底下搞了個如此逼真的莊園,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把人放在眼皮底下?葉蘿自以為對鍾晉平非常瞭解,實際上,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狡詐狠戾無數倍。

“家主.”

過道兩邊把守著全副武裝的警衛,見了他立馬齊刷刷的腳後跟併攏抬手行禮。

鍾晉平微微點了點頭,走進了這個“莊園”。

現在正是中午,陽光直直照射著莊園的時刻。

“陽光”照在他的面板上,並沒有一絲溫度,做得再真實,也不過是假象。

花木蔥蘢的花園,有小鳥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有樹葉婆娑,似乎是被風吹著樹枝搖曳發出的聲音,不遠處還傳來小溪流流動著,水聲淅淅的聲音。

“安少爺,這個很好吃,你就吃一口嘛.”

女孩嬌媚撒嬌的聲音甜膩膩的傳了過來。

“你拿走,少爺不喜歡吃甜食.”

這個女音則清冷悅耳。

“哼,安少爺不喜歡吃甜食,是你說了算嗎?”

嬌媚甜蜜的聲音帶著鄙夷譏諷,隨即甜膩膩的開口撒嬌,“安少爺……”“安少爺,不要吃那麼多甜食,對身體不好,嚐嚐我給你煮的湯.”

清冷的女音彷彿知心大姐姐。

“安少爺,不要理她,吃我的!”

“安少爺,不要吃甜食……”兩個聲音越發聒噪吵鬧。

鍾晉平眉心不動聲色地蹙了起來。

“你們好吵!走開!”

明明應該是成年男性磁性的嗓音,卻帶著懵懂稚氣,彷彿孩童一般點聲音透露出崩潰絕味的意味。

“走開!”

喊到最後,甚至帶上了哭腔彷彿是被欺負受盡委屈的孩子。

“安少爺……”那兩個女人依然不死心。

“噗通!”

突然有什麼東西跌落水中的聲音。

“啊啊啊啊!!”

“安少爺!!”

兩個女人突然放聲尖叫起來,聲音驚恐錯亂。

“快來人啊!”

“安少爺掉到水裡了!!”

一道黑色身影飛快從旁邊衝了進來,跳入水中,很快就渾身溼淋淋的鐘晉安抱了上來放到地上,鍾晉安被嗆到了水,用力的咳嗽著,那張漂亮臉蛋漲得通紅,眼眶紅彤彤的,眼眶裡的不知道是溪水還是眼淚。

“平平你來了……嗚嗚嗚,她們好討厭啊……”鍾晉安委委屈屈的告狀,紅色的瞳孔迷茫無辜而委屈,微微撅著薄唇,像極了被欺負的小孩子。

明明兩張臉相似程度有八九分,卻絕對不會讓人誤會是同一個人。

岸邊,兩個臉上還保持著驚慌神情的女孩,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嘴巴微張,心中一慌剛想開口解釋。

鍾晉平就眉眼陰沉的掃了過去,聲音冰冷:“拖下去.”

急急忙忙趕來的警衛二話不說立即堵上那兩個女孩的嘴巴,不讓她們發出一句聲音就將人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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