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通通的給我讓開.”

官府的反應確實及時,一隊穿著藤甲計程車兵已經來到了人群的外圍。

百姓們正意猶未盡的看著場中的幾個文人在互相比劍,面對官府的催促,卻有些不情不願。

接下來的劇本,他們已經可以想象到,無非就是盾牌和兵器的碰撞,枯燥無味。

哪有這文人互相擊劍好看。

如果看不到這樣的場景,他們也只是有些遺憾,事實上,這些百姓在這短短時日已經將官府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對於官府的管理是愛戴又擁護。

那這些巡邏計程車兵又常常站出來幫助百姓們做主,無論是面對那些紈絝還是浪蕩子,都凌然不懼。

百姓們自然都喜歡這樣為民做主的官吏,自然就很擁護他們,願意配合他們的工作。

所以即便是有些遺憾不能繼續看熱鬧,也是老老實實的將身體閃開。

身著藤甲的治安兵踏著步迅速的穿過人群,將身前這一群正在擊劍的文人包圍了起來。

“統統住手,再不住手,我們就要動手了!”

依照慣例先進行喊話,治安兵上任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處理的多了輕車熟路十分的熟稔順暢。

一邊喊話,一邊互相圍成團,盾牌與盾牌互相靠近。

腰間取出短棒,在盾牌上敲擊著。

說是短棒,其實也不算太短,只是比長劍略短一些。

這樣的短棒已經可以滿足基本的治安維護的要求,打在人身上非常的疼痛,同時又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

而負責治安計程車兵,身上都穿有全套的藤甲,手中拿有藤牌,裝備上是全面的佔據優勢。

並不會因為武器的略微不足而吃虧。

並且他們的腰間都掛有環首刀和骨朵,真碰到窮兇極惡的對手,自然要換武器的。

環首刀都是從戰場上退役下來的,如今在劉備的軍中,略帶弧度的彎刀逐漸在替代環首刀。

退役下來的武器,自然要分配給各地負責治安計程車兵。

而那骨朵則是類似於嬰兒拳頭大小的錘子一樣。

戰場上猛將使用的實心鐵錘也不過就是尺把長前面帶個橘子大小的錘頭。

這樣的武器威力已經非常的充足了,有的時候比刀劍發揮出來的威力更大。

這些治安兵的骨朵自然沒有那麼的精良。

都是董良讓工匠把一些報廢的兵器和一些製造兵器的邊角料熔鑄而成的鐵疙瘩。

用個木棒子連線起來。

就成了簡單、皮實、便宜的骨朵,但是威力卻非常的大,實在是一種價效比非常高的武器。

有的時候刀劍砍著跑,砍個五六刀未必能將人砍死,但真被這骨朵結結實實的砸兩下硬漢也站不起來,骨頭都得打斷。

面對這樣裝備精良的治安兵地方的遊俠浪蕩子都得乖乖的夾起尾巴。

這些在鄉間維持治安的人,也可以作為民兵,隨時抽調入真正的軍隊學習作戰。

這是非常優秀的兵源。

這一隊治安兵將這幾個打架的文人圍起來的時候,兩個面色黝黑的書生就將腰間的長劍掄一圈,然後跳出戰團,在一旁乖乖的等待了。

對面的小麥色面板的文人也收起了兵器。

這個時期的文人說他們面色白淨,其實都是對比出來的,和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比起來,他們自然是要白淨的多。

哪怕是漢朝的儒生,文武雙全,也天天在太陽下練舞,但那也只是太陽照射之下的健康的小麥色,而不是真正的黝黑。

所以這些小麥色面板的文人其實就是那些吃穿不愁,家庭條件不錯的儒生了。

治安兵舉著盾小心翼翼的同步上前,這些天,打架事件發生的多了,不光是治安兵守法駕輕就熟,這些被治安的人也都有了經驗。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有的文人雖然是第一次打架,但是也見了許多次那些打架的書生被收拾的場景,自然明白按照規矩接下來該幹什麼。

他們都將手中的長劍歸鞘,雙手捧了出來。

治安兵分出一個人來,將他們的武器全部收繳,這樣大家才放下一些警惕。

“打打打,天天打,就不能讓我們喘口氣兒。

真是吃飽了撐的.”

這一隊治安兵中為首的那一箇中年漢子從後面走了上來,嘴裡不斷的嫌棄。

抬眼看了左邊那些膚色比較黑的。

“豫章來的是吧?”

兩個儒生點頭。

豫章來的書生,面板要比普通的書生更黑一些。

正常的文人都是一邊讀書,一邊練武練劍,豫章的書生還要多一項,就是要下地幹活。

無論是在學校里正在學習的,經常都要下到鄉間去幹一些力所能及的農活,或者進入一些工廠做些工匠活。

這是根據他們的興趣來的,即便是將來不想從事專門的工作,而是想作為一個政府管理者對於農工商各階層的情況,也是要有所瞭解的。

而那些已經選擇了研究的方向,專門從事農學或工學等各方面研究的學生自然要更加深入的進行體驗。

至於那些已經開始工作的書生,被抽調過來進行深入學習的基層官吏更是不用說,天天埋頭在田間地頭,帶著農民們一起奮鬥。

所以豫章的儒生膚色要更黑一些。

見眼前這兩個黑炭點頭,頭目也脾氣稍微溫和了一些。

因為明白這是自己人。

豫章來的都是大老闆特意吩咐的,算的是資歷深厚的老人。

而且當著兩撥人起了衝突時,往往還都是因為這豫章來的,幫上面的大官說話,士兵們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該幫誰。

雖說也是在秉公執法,但是畢竟人不是聖賢,心裡總是有一點傾向的。

在文人與文人之間,只要表面上做的不太過分,他們照顧的也不多。

但若真碰到那些抱高高在上姿態而瞧不起本地的,或者對官府他們抱有莫名其妙惡意的世家大族出來的人,負責治安計程車兵們自然會給他們一些特殊的照顧,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偏袒自己人了。

這漢子又轉過來對那幾個外地的儒生訓話。

“我說你們真是吃飽了撐的,是不是又在背後說我們董都督的壞話了,不用說我也知道.”

“兩天後的重陽日,就是我們都督登臺講學的大日子,到底有沒有真本事,那個時候自然見分曉,現在在這背後叨叨什麼?”

“豫章來的儒生都是一早挑選好的,已經在北顧書院安排好了席位。

你們這些人還在這裡鬧事,馬上要被抓起來關個兩三天,錯過了報名的機會,我看你們連北顧書院都進不去,也只能在這裡背後嘴碎了.”

那儒生一聽心中一驚,連忙恭敬的上前施禮。

“這位兄臺,還請明言,這報名的安排是什麼?”

那漢子說道。

“咱們這新建的大書院。

一共只能容納三千人共同生活學習,何況現在還沒完全建好,只建成了一半。

只不過半山腰的大講堂完工了.”

“如今從各地雲集而來的儒生約麼著有個六七千的數量,這麼多人,自然不能全部容納。

何況還有一千人是從豫章來的已經提前預定好了席位.”

“各地的儒生只能瓜分剩下的兩千,要麼三個人才有一個有機會上山聽課。

自然不能讓你們亂糟糟的一股腦全部往山上鑽.”

“縣衙的東面,告示牌下已經排起了長隊,正有人在那裡統計呢,上千儒生在那裡等著報名。

你們居然還有時間在這裡打架……”這兩個儒生聞言,頓時慌的不行,“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得趕快過去呀.”

“過去?你們可過去不了。

在街上私鬥已經犯了法。

造成了額外損失的需要三天起步的拘押,一應罰款賠付兩倍起步.”

“幾位,跟我走一趟吧.”

說罷士兵就要動手,幾個人圍上來,就要把這些人羈押住。

“唉,唉,幾位兄弟,幾位兄弟,莫要著急.”

“兄長,不要著急,且容我們分說幾句.”

這兩個儒生推了幾下,瞬間引起了士兵們的警覺。

正要強硬的動手,儒生又趕忙施禮賠罪。

“這位兄臺,能否寬恕我們一次?不要將我們羈押去官衙,非是我們有罪不認,只是這一去,就要錯過時間,沒有機會在重陽日登上大書院了.”

“適才兄長所說,造成損失的要關押三日起,我等雖然在這大街之上動武,但是卻還留有剋制,並沒造成無辜百姓的損失。

不知能否網開一面?一應罰金,我們按數額可多倍繳納!”

這儒生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錢財,兩個人湊一湊,竟然整整湊出了一貫錢來。

雙手捧著,想請那漢子網開一面,讓那漢子幫幫忙。

看著如此態度誠懇的兩個人,而且他們也確實沒有造成什麼額外的損失,這漢子也有些猶豫。

想了想,便說道。

“算了吧,罰金不需要翻倍繳納,只是在這裡要先登記上你們的籍貫和資訊,重陽日過後,你們要自覺的到官衙前來自首。

你們沒有造成額外損失的,只需要關押一天。

只是若關你們這一天,你們就來不及報名了.”

“你們尋來紙筆,將情況寫清楚,另尋幾個文人做保,可以允許你們重陽日之後再受懲罰,只不過那時候卻就不是關一天了,需要加倍的處罰.”

“可明白了嗎?”

聽了這漢子詳細的解釋,這兩個儒生連忙的感謝。

“我等已經明白,多謝兄長解惑。

在重陽日之後,無論是罰我們三日、五日、七日,也甘願受罰並無半點怨言.”

漢子滿意的點點頭。

“嗯,卻需找幾個人作保,可有什麼相熟的,我們可以代為尋找.”

“這……”這一下兩個儒生又為難了起來。

他們是從徐州過來的,在這邊人生地不熟,即便真的有朋友,可能也一樣來到了徐州,但是並沒有約在了一起,哪知道什麼人來沒來?這找人做保確實麻煩了。

“我們願意給他們做保.”

令人吃驚的聲音傳來,那兩個剛才還和他們刀劍相向的面板黝黑的豫章儒生挺身而出。

“仁兄……”這兩個徐州的儒生又驚訝,又感動,又羞愧。

那豫章的儒生卻梗著脖子,一臉驕傲並不去看他們。

反轉過來,客客氣氣的對著那士兵說道,“我們能給他們做保嗎?”

那漢子也是驚訝,連連點頭。

“可以倒是可以。

豫章來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咱們弟兄們也信得過。

只是有一條,你們並不相識,不知道他們的底細。

如果他們到時候畏罪潛逃,這罪名可都要翻倍蓋在你們頭上。

幾位可要想清楚啊.”

兩個黑炭頭並不多說。

“咱們找個地方借些紙筆來吧.”

那兩個徐州的儒生面帶羞愧,十分觸動的對著兩人深深行禮。

“多謝賢兄,我等適才口出不遜,在這裡向兄長賠個不是,還請兄長恕罪.”

他們雖然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但是豫章來的儒生似乎並沒有原諒他們的意思。

抬著自己的下巴,並不去看它們。

“哼╭(╯^╰)╮!我等在此給你們做保,卻不是為了你們。

只是要你們好好的登上北固山,見一見我們先生的風采!”

見這兩人這樣說,那兩個徐州的也站起身來笑道。

“即便兄長在此對我們施恩,我們心懷感激。

若那董先生沒有真才實學,我們還是要破口大罵的.”

“不過看兩位兄長德行過人卻又如此推崇這位董先生,想必這位先生必有過人之處,對著坊間傳言,董先生胸懷韜略,使德政於一方的美名,卻也信了五六分了.”

“重陽日過後。

若真是我等冤枉了這位先生,願意大禮參拜,向其致歉.”

見他們願意相信董良有真才實學,說話也算誠懇,這兩個豫章的文人才算給了點好臉色。

一旁圍觀的百姓們也看了一出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大戲。

也紛紛讚歎那兩個豫章來的儒生德行深厚。

寫完了保證書,徐州儒生又向眾人施了一禮,才急匆匆的去排隊報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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