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聽說益州有天子氣。

包括我作為漢室宗親朝廷的忠良,什麼天子氣不天子氣的也無所謂了.”

“只是如今天下紛紛擾擾,各方諸侯逐鹿。

我劉璋能力有限,無力匡扶社稷。

也只能偏安一隅,護佑一方百姓,為大漢,為朝廷保留一方淨土.”

“如今,我益州物產豐富,百姓衣食豐足,家家安居樂業,治下能夠如此富饒,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並不想不自量力摻和天下的爭鋒.”

劉璋的房間裡,只有劉璋和張松兩個人。

正是張松前來求見,要和劉璋單獨談一談。

不過張松剛一表現他的意圖,劉璋就表示拒絕,搖著頭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劉璋如今也算得上是列土封疆的諸侯王,實在說不上是大漢的忠良。

劉璋的父親劉焉也是聽說益州有天子氣,才多番運作跑到了益州來當益州牧。

他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而益州的百姓也實在說不上是安居樂業。

東州派和益州本地派爭權奪利,互相碾壓。

劉璋接位的這幾年,也是叛亂不斷,烽煙四起。

像甘寧就是當初在劉璋這裡叛亂失敗後,逃到了荊州。

劉璋的親家龐羲也在劉璋的命令下,多次出兵攻打張魯,只不過戰事並不順利。

戰亂不斷,又如何能夠安居樂業?益州又算得上是什麼淨土呢?而如今像龐羲這樣的人又偉大不掉,野心勃勃。

益州本地各方豪強與東洲派不停的騷擾百姓,掠奪百姓。

權勢的互相碾壓之下,夾縫生存的百姓們更是痛苦。

可劉璋實在沒有能力去控制任何一方,只能在中間和稀泥。

這益州實在說不上是多麼好的地方。

“他們在中原爭鋒,益州遠在西南,又有山河之故,地勢崎嶇難行,蜀道之難,非人力所可破.”

“咱們在這邊安心過日子也就是了。

中原地區人才濟濟,遲早有霍光、呂尚等人橫空出世。

待他們掃清寰宇,匡扶社稷,我們在朝見天子也就是了.”

“如今又何必貿然摻進去這漩渦之中,白白的惹火燒身.”

劉璋並不像他說的那麼老實,他也未必甘願將益州對新的天子拱手相讓。

但他現在說是這樣說的。

這樣的說法也符合劉璋的脾氣性格,劉璋就是一個沒有魄力的人。

所以他要留足餘地。

若將來天子有本事,那劉璋自然乖乖的裝成忠臣的樣子,若天子沒本事,那麼劉璋繼續做諸侯王。

或者說有了好機會,那就可以讓益州的天子氣真正的發揮發揮作用。

不過,劉璋雖然為自己的話裡留了很多餘地,但他的意思是很明確的。

他並不同意張松所說的趁此機會摻和天下大事。

固然趁此機會摻和天下風雲可以做到以小博大,爭取更大的利益的效果,但是冒的風險卻不小。

而劉璋的性格就決定了劉璋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

他寧可繼續在益州龜縮不動,勢力沒有任何擴張,一點好處得不到,也不想去冒險。

張松被拒絕之後,他也有些急了。

心思電轉,努力的想著破局之法到底如何才能挑動起劉璋的興趣。

張松確實聰明,他很快就想到了。

“主公只偏安一隅,護佑一方只想讓益州百姓安居樂業,固然是對國家有利,對益州百姓負責。

可只保著一方平安,真的能做到嗎?”

“有什麼做不到,難道如今不就是嗎?”

“主公此言差矣.”

張松搖了搖頭,直起了身,不像剛才勸諫的那麼謙卑,他此刻彷彿是要激將。

“主公剛繼位之時,便有叛亂髮生,此後雖勉強平息,但益州並不平靜,多番對張魯用兵也無濟於事.”

張松一邊說著,劉璋的臉慢慢的變黑了,張松是要揭他的短嗎?尤其是提到了張魯,劉璋是非常的討厭張魯的。

至於為什麼討厭張魯嗎?這個劉璋輕易不怎麼提。

後來的人只知道張魯的母親非常漂亮,張魯的母親經常和劉焉來往,到劉焉的家裡去。

張魯也正是憑藉著母親的關係,得到劉焉的信任,才慢慢的起來。

“主公當初接位的時候就不安穩,如今似乎也並不安穩。

主公只說如今能安居樂業,可暗中洶湧流動,主公就真的不知嗎?”

“現在州中將領龐羲、李異等人都居功自傲,且心懷異志,這個時候如果還不趕快想辦法,益州將外有強敵攻擊,內遭亂民騷擾,必定走向敗亡.”

“主公又哪裡能夠得到這安然呢?”

想到了龐羲,劉璋確實猶豫了,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語氣艱澀的開口:“那麼,子喬又有什麼良策呢?”

看到劉璋終於開始發出疑問,張松高興極了。

雖然劉璋還沒有表現出來傾向,但他的情緒已經出現了起伏,安於現狀的懶惰也已經有了改變的意思。

張松自信一笑。

“主公想要護佑益州安居一方,可是那些東州兵恐怕不願意吧?龐羲、李異等人恐怕也不願意吧?”

“如今天下大亂,英雄多出於草莽,亡命之徒比比皆是.”

“主公雖然害怕摻和天下大事,會引火燒身,可那些想要用命換富貴的人數不勝數。

他們可不怕擔什麼風險,反而巴不得的去參與.”

“主公不主動的去參與,別人就會逼著你去參與,又哪裡能夠獨善其身呢?”

“置身於這人世之中,地位越高,牽扯的人就越多,就越身不由己。

主公身為益州牧,放眼天下,也難有幾人的地位能與主公相媲美.”

“主公治下百姓何止百萬?雄心勃勃之輩又何止數萬?這些人想要妄動干戈,主公豈不就是被動了嗎?”

劉璋沉默了。

確實手底下這些人越來越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尤其是龐羲。

雖說他是自己的兒女親家,但是近來勢力越來越大,為人也越來越囂張,屢屢有別樣的心思。

“子喬以為…如何才能安居一方?”

劉璋的氣魄實在是不夠,讓張松心中暗自鄙夷。

話都說到了這種地步,劉璋最想要的還是保底。

不去問如何能夠解決掉這些不聽話的事,而只是問自己如何能夠偏安一隅。

旁人是評價劉璋有自知之明,也好評價他沒有進取之心也好,估計也各有各的理由。

但張松這樣驕傲又自視很高的人,自然只會覺得劉璋無能懦弱。

“主公可知當初子貢說齊伐吳之事?”

“子貢說齊?”

“當初齊國要攻打魯國,孔夫子派子貢出使.”

“子貢說,魯國好打,吳國不好打,成功的說服了齊國國相攻打吳國.”

“這是因為齊國國相有不臣之心,有心向取齊王而代之,又怕有人反對。

所以在子貢的勸說下,攻打了吳國.”

“無論打勝或者打敗,反對自己人的兵力都會得到損耗。

那麼在齊國國相的勢力就越發的大了。

今天的情況與那個時候又何嘗不一樣呢?”

“只不過如今主公是齊王,龐羲是國相啊……”劉璋眨巴著眼,好像緩過勁來了。

“你是說要咱們先下手為強,派龐羲出征,讓他損兵折將,削弱他的勢力?”

“正是!”

劉璋就一臉為難。

“可是,可是,我也曾屢次派他進攻張魯,也是屢屢進攻不利,損兵折將。

可偏偏的,他在這益州卻越發的壯大……這?”

張松說道:“進攻張魯不過都是小打小鬧,又都是在咱們益州自己的地界。

這中間有的是文章可以做.”

“說不定他也正是用了這種計策。

主公,你派去的人放到戰場上,消滅反對他的力量這才越發的壯大.”

“可如今情況就不一樣了.”

“中原地區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歷代大規模征戰幾十次,是非曲折難以論說,正是在這個古戰場,決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興亡、此興彼落,所以古來就有問鼎中原之說.”

“如此大規模的征戰,哪裡容得他再做什麼小動作?他在這益州還有些手段可以使,到了外面,又非地頭蛇,憑藉他的才能又無法與爭奪天下的諸侯媲美.”

“只要到中原參戰,那就是別人利用他,而不是他利用別人。

那就是一波血肉磨坊填進去多少人命都是不夠的.”

“龐羲手底下能有多少人能在中原撲騰起來幾個浪花?用不了多久,他的勢力就會損失殆盡,而功勞則歸於主公.”

“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劉璋眼神飄移不定,張松看著,顯然明白劉璋已經快要被說動了。

連忙的親切的拍了拍自己主公,“主公,最關鍵的是,出去送命的是龐羲,和主公毫不相干,您不用冒任何風險.”

不會冒任何風險,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劉璋真的心動了。

“那麼,那麼,確實是出兵好.”

“可咱們該幫誰呢?”

劉璋滿臉無辜的看著張松的醜臉盡是熱切的感情。

張松看著劉璋那頗有丰儀的臉龐愈發的覺得滿心厭惡。

“主公,幫曹操啊!”

“啊?曹操?”

劉璋驚訝極了。

“劉備也姓劉,我們不幫劉備?”

張松淡定的搖了搖腦袋。

“劉備雖然也姓劉,但是和主公你有什麼關係呢?你們兩個又沒有什麼交情.”

劉璋也搖了搖腦袋。

“可是我和曹操也沒交情啊,曹操也不姓劉.”

“主公糊塗。

曹操不姓劉,可是天子姓劉啊。

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佔的是朝廷大義,劉備是亂臣賊子.”

“主公要幫,當然幫曹操。

你和劉備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你和天子可是親戚呀.”

這個時候劉璋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我和劉備是八竿子打不著,我和天子又算什麼親戚?大漢道今日已經四百餘年了,隨便扔個石頭都能打死好幾個宗親.”

張松繼續勸說。

“沒權沒勢的,像劉備那樣出身草芥的,就是平民百姓。

可主公您不一樣啊,您父親就是州牧,現在您也是州牧,家世顯赫,現在還握有實權。

您就是根正苗紅漢室宗親當今天子的皇叔!”

“當今天子要是見了你,說不定比見當初的弘農王還親呢,他們還是兄弟呢.”

其實劉璋也不在乎幫誰,只要誰能贏,他幫誰就好。

親戚?親戚能值幾個錢?“我們幫曹操,曹操能贏嗎?”

張松激動的一拍手,自信滿滿。

“當然能贏.”

“我的主公啊,你想想。

當年天下諸戶共同討董,董卓何在呀?”

“徐州的陶謙與曹操作對,現在何在呀?”

“呂奉先也與曹操爭鋒,現在墳頭都很難找了吧?”

“其餘各路諸侯都不必說了.”

“單說最強大最顯赫的袁紹,如今又在哪裡?一直都是曹操笑到最後啊.”

聽到聽到這兒,劉璋也是一臉的凝重,神色鄭重了起來。

曹操的本事確實不容小視,他也經歷過數次起起伏伏,經歷過許多強敵,但是他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

張松接著侃侃而談。

“曹操的能力是經過驗證的,曹操的實力也是經過無數次考驗過的。

無論是多麼強大的敵人,無論是多麼危險的處境,曹操都挺過來了,而且越變越強.”

“劉備就不一樣了。

雖然劉備經歷的未必比曹操少,也是經歷一個數次起起伏伏,確實百折不撓,令人欽佩。

但他畢竟每次只能保證自己活下來,保證還有下一次東山再起的機會,卻不像曹操這樣越打越壯,像曹操這樣每一次都能勝利.”

“如今劉備確實壯大起來了,能和曹操分庭抗禮,可他卻沒有經歷過什麼強敵的考驗。

他到底有多少戰鬥力,誰也不知道.”

“而曹操的人確實經歷過無數次惡戰下來的根基.”

張松搖頭晃腦的有些輕蔑。

“更不用說曹操與劉備數次的交戰記錄,劉備一直以來還都是手下敗將的身份吧?”

張松說了一通,劉璋都感覺腦子暈暈的。

聽他這樣說,確實好像是曹操的贏面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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