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再無交流,一直走到傅懷音所居住的房子附近,那時東方已漸露肚白,太陽終會升起來。

傅懷音停下來,轉過身去問蘇隱:“蘇先生,我家中有自釀的木瓜酒,是否來嘗一杯?”

她頓了一會兒又加了句:“民國二十年釀的酒.”

蘇隱沉寂片刻,輕笑道:“今日還有事,改日再飲.”

他也頓了一會兒,加了一句:“我那裡也有自釀酒,民國二十六年釀的酒,改日一道帶來.”

傅懷音眼中有光:“但願來日,我們能有機會,同飲新釀酒.”

她從懷中取了一枚海棠花紋玉佩出來,海棠花紋雕刻得精緻細膩,花枝纏繞中央雕的是一個行書樣式的“音”字。

她伸了手去拉過蘇隱的手,也不避諱,而後將玉佩置於他手心,“你如今為陳哲做事,他是什麼身份,你我都清楚,你免不了遇見一些麻煩,有我的玉佩護著你,昆城沒人敢動你.”

傅懷音指尖輕輕觸碰蘇隱的肌膚,那觸感有些涼。

她恍惚想起從前。

那一次她與父親前往京城顧家拜訪,父親與顧雲深的父親顧寒江有要事商談,她便與顧雲深外出閒逛。

兩人向來志趣相投,話匣一開便入止不住的流水一般滔滔不絕,有時談最近讀的書,有時談偶得的鑑古心得,有時只是談彼此的生活。

時間過得不知不覺,兩人意識到時天色已晚,所走的街巷甚是寂靜可怖,有幾個地痞流氓便出來找事,汙言穢語地想調戲傅懷音。

那時顧雲深將她護在身後,沉著臉色怒斥幾人:“我是京城顧家二少爺,她是我妻子,誰敢動她?”

那些人一聽“京城顧家”的名號,立下便逃散了去。

原來那個時候,他一直都想保護她啊。

傅懷音想起這些事,有些苦澀地笑笑抬頭望蘇隱:“但願這塊玉佩能護你周全.”

蘇隱眸光聚了又散,終究是握起了指節,將那枚尚帶有她體溫的玉佩握進手心。

天色漸亮,黑夜已然過去。

兩人已從那一番話中確定了彼此的立場。

民國二十年,那是1931年,日軍發動“九一八”事變;民國二十六年,那是1937年,日軍發動“盧溝橋事變”。

他們皆未忘國恥。

只是,他們同樣期待著有一天能飲新釀酒,那一天他們將迎來一個全新的中國,一個勝利的中國。

*[舊事摘錄]傅懷音初見顧雲深那年,她五歲,顧雲深七歲。

那時冰塘淺綠生芳草。

枝上青梅小。

顧家與傅家交往頗深,傅渠月視顧寒江為摯友,亦視為貴客。

顧寒江帶著顧雲深一道來昆城參加南北派大會,暫住在傅家。

傅懷音與顧雲深年紀相仿,家中長輩便讓兩人相互作伴。

傅渠月交待傅懷音道:“雲深這孩子性子內斂,易於害羞。

你好好照顧人家,不要欺負他.”

傅懷音撇撇嘴,心想她哪有這麼厲害,見誰都欺負。

但父親的話她牢記在心裡,明白顧家遠道而來,她不能怠慢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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