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可曾聽過顧雲深這個名字?”

傅懷音問蘇隱。

蘇隱抬手,將面具再次戴上,想了想,道:“從前聽過一些。

他是北派顧家的次子,是顧雲暉的胞弟。

顧雲深在南北派掌門選舉中敗給傅小姐,最後傅小姐成了南北派最高領導者,而他成為北派的掌門人.”

“聽說他鑑古才能了得,其才情曾與傅小姐不相上下。

顧先生知識淵博,擅引經典古籍辨別器物真偽。

因他性格清冷,待人卻溫和如玉,如謙謙公子,又居於京城,因而有‘京雲公子’的美稱。

可我聽說,四年前顧先生前往南京,率隊帶故宮文物西遷,在途中遭遇日軍空襲不幸殞命。

年紀輕輕便命結於途,實屬遺憾.”

1933年山海關失陷,故宮博物院理事會決定將部分文物分批運往上海,後又分批遷往南京。

1937年盧溝橋事變,8月日軍轟炸南京,這批文物便與國立中央博物院籌備處的文物一起,分三路向雲南與四川遷移。

顧雲深便在護送其中一批文物到達長沙城之時遇空襲喪命,那一年是民國27年,距今已有四年。

傅懷音聽著蘇隱講述這些故事,她所深愛之人的生死,原來最後不過成為一段故事,旁人怎會體會這生離死別之中的痛楚?傅懷音久默不語,蘇隱沉了沉情緒,問道:“傅小姐以為我是顧雲深?為了試探我不惜讓陳先生知道那件青銅器的真偽?”

傅懷音不語,此事她自然早已考慮周全。

她要的就是讓陳哲以為那件青銅器為真,那件青銅器是她親手造贗出來的,她怎會不知真假?她早已設了這個局,等待陳哲入甕,而這一天已然到來,這場好戲即將開演。

“大概是我魔怔了,大概是我瘋了”傅懷音笑了笑,身子微微轉動,腰間的銀鈴便輕靈作響。

那銀鈴本是一對,後來兩人定情,傅懷音便將其中一枚給了顧雲深。

顧雲深屍骨運回昆城的那天,她怎麼都不肯相信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骨是她心愛之人,直到看見他身上的銀鈴。

顧雲深曾與她發了誓言,會時時刻刻將銀鈴帶在身邊,除非他死了。

她將那枚銀鈴放入他的棺中,陪他一同下葬,如今只餘一枚,其聲依舊清晰靈動。

“不知他……”蘇隱猶疑片刻,“不知他是傅小姐的親人,還是?”

傅懷音抬頭看蘇隱:“顧雲深是我丈夫.”

蘇隱有些許詫異:“抱歉,傅小姐請節哀順變.”

他默了片刻又說:“可我聽說,傅小姐尚未婚嫁.”

傅懷音笑:“那些婚俗禮節不過是世俗儀式,沒什麼重要的。

我與他不需要這些繁文縟節,只需要彼此認定便好.”

她轉過身去,抬起腳步繼續向前走去,腰間的鈴聲又響了起來。

蘇隱站在原地,望向她纖細的背影,他想她肩上擔子大概太重,屬她獨有的那份期盼又過於絕望。

蘇隱淺淺地嘆了口氣,也抬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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