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音知道,她必須隱藏自己,也必須掩護蘇隱。

氣憤與不可置信的情緒在她臉上鋪開,她將這場戲迅速演開:“你說的話我不信,你叫蘇隱來與我對質.”

陳哲道:“傅小姐,我很清楚,你一向伶牙俐齒,能言善辯,三言兩語便能顛倒是非黑白,蘇先生雖小有謀略,可不善言辭,傅小姐是想讓蘇先生在你的語言陷阱裡無話可說嗎?”

傅懷音笑起來:“陳先生真是過獎了,我哪有這種本事。

只是你說蘇隱狀告我偷你的東西,他可有什麼證據?”

傅懷音如今要思考兩種情況。

一來,確實是蘇隱向陳哲狀告偷盜東西,那麼蘇隱此舉一定是故意的,她需要弄明白蘇隱此舉何意。

二來,蘇隱並未說這些話,是陳哲故意設下的陷阱,想試探她是否與蘇隱合謀。

如此,她便必須要讓陳哲打消對她與蘇隱的疑慮在傅懷音進行短暫思考的時間裡,陳哲再次開了口:“是他親眼所見,且在現場撿到了你的耳墜.”

陳哲給了手下一個眼神,便有一人上前,手掌攤開,一枚翠綠色平安扣型的耳墜便呈現出來了。

傅懷音認得那枚耳墜,那確實是她的墜子。

雖說市面上如這般模樣的耳墜子不少,可每一樣玉器的紋理、色澤、通透程度皆有所不同,對於傅懷音這樣的鑑古奇才來說,一眼便能看出區別來。

傅懷音想了片刻,便記起這枚耳墜子是怎麼回事了。

那日她病了,蘇隱過來照顧她,與她相擁而眠,想是那時不小心將她的耳墜子順走了。

在看到那枚耳墜子之時,傅懷音忽而明白該如何解當下之局。

無論事實是否如陳哲所言,是蘇隱狀告她偷盜東西,如今唯有他們二人相互攀咬,才能至少保住一人。

傅懷音伸手去拿過耳墜子,看了又看,笑:“確實是我的耳墜沒錯。

可這又如何?”

陳哲一臉怒氣:“既然是你的耳墜掉在了現場,賊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陳先生會錯意了,”傅懷音瞥了他一眼,“我只是說,這枚耳墜是我的,卻並未說,是我將這墜子留在你所說的地方的。

蘇隱說他撿到了我的耳墜,你就相信這是真的嗎?不過這也不難理解,蘇隱是你的親信,他的話你自然信.”

陳哲眯起眼睛來,他此刻看傅懷音,彷彿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卻又彷彿只是透過一層迷霧去看她,無法明白她說這番話的用意。

以他最初的打算,是想炸出傅懷音與蘇隱合謀,若真是如此,傅懷音一定會為自己辯解的同時給蘇隱留後路,可她這番言辭,分明是在引導他懷疑蘇隱,傅懷音此舉究竟是何用意?陳哲藏起滿腹疑惑,問道:“傅小姐此話,是在栽贓蘇先生嗎?”

傅懷音淺淺搖頭:“我可沒栽贓他。

他有沒有栽贓我,我就不得而知了。

陳先生,方才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受的是刀傷,可你說那賊人受了槍傷,顯然,賊人並不是我。

但偏偏蘇隱向你告發,看到是我偷了東西,還撿到我的墜子,你說這稀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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