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道,

“結果,我們家老九隻說是要同對方再談談價錢,我一聽心裡便有些覺著不好……”

他對牟彪苦笑一聲道,

“大人也是知曉的,做我們這一行,都要講規矩的,即是同人講好了價錢,事兒辦了又坐地起價,這是大忌!”

說到這處又流下幾滴老淚來,

“您瞧瞧,這不就出事了麼?”

“所以……九千兒很有可能是臨時起價,讓對方起了殺心,才遭了毒手!”

看來自己猜對了!

柺子張點頭,

“小人瞧著多半是如此的!”

牟彪聞言眼珠一轉,哈哈一笑道,

“這倒是好辦了,倒是能讓本大人少一些手腳!”

……

於是之後柺子張將自家徒弟的屍體領了回去,好生安葬了,之後對外頭只稱說是最愛的徒弟死了,柺子張大受打擊關了自家的鋪子,要回老家去。

柺子張的老家不遠,就在三河,他離京時除了幾個徒弟知曉,又通知了道上的幾位老朋友,其餘再沒有人來相送了!

這京城每日裡來來去去的人那麼多,也是沒有人在意一個瘸了一隻腿的半老頭子去向,他就那麼帶著一個夥計回了三河老家……

又隔了一陣子,京城黑道市面上突然有人放出風來,說是有一批糧食要出手,如今這樣的災情有糧食那是比有金子還讓人垂涎,於是不少得著訊息的買家就來向那放訊息的掮客打聽,

“糧食哪兒來的,出價多少?”

那掮客應道,

“是從海外運來的,放的有些陳了,不過必定是能吃的,這價錢嘛……”

掮客比出了一個手掌,手心手背翻了一個個兒,

“按著今日的市價翻上一番……”

“一番!”

買主瞪大了眼,

“你這價錢……如今京城的糧是漲得離譜,可你這價錢更加離譜了!”

那掮客一聳肩,

“這是賣家的底價,我也覺著貴了,所以連佣金都沒敢抽!”

“罷了罷了!”

多數人都甩袖子走了,只留下一個光頭壯漢,那掮客見了他便笑著拱手,

“原來是洪幫主,怎得……貴幫也打算做做這糧食買賣?”

那光頭壯漢神色冷峻,抱胸點了點頭,

“最近京城糧價漲得太快,幫裡的兄弟也要吃飯的!”

這位姓洪叫做洪魁,乃是京城小幫派的幫主,手下百八十個幫眾,又有三間車馬行,專做來往送客的生意,掮客與他倒也有些交情,聞聽他有這意思便提醒一句,

“不過這價錢,實在有些高,您……”

洪魁點頭,

“知道,你剛才報了價錢,我瞧著這災情以後的價錢還要漲,早買早省心!”

掮客笑眯眯點頭,衝他一挑大拇指,

“洪幫主有遠見!這糧食如今在京城可是稀缺東西,錯過這個村兒,怕是沒這個店兒了!”

洪魁點頭,沉聲問道,

“貨在何處,可能見著賣主?”

掮客搖頭,

“兄弟也不瞞你,兄弟收了人家三成的佣金,說好了兩不相見!”

洪魁一皺眉頭想了想道,

“我加你一成的佣金,我要見著賣主!”

掮客聞言想了想,拱手道,

“洪幫主,別怪兄弟多一句嘴,您為何一定要見這賣主?”

洪魁道,

“如今這糧食可是不好弄了,貨我要驗,人也要見,見過了人才放心!”

他這也算是謹慎之舉,以前掮客也遇上過這樣的事兒,倒也沒有起疑,想了想應道,

“我給您打聽打聽!”

洪魁點頭,

“好!”

隔了三日,掮客回了話,

“賣家應下了,不過價錢還要提三成!”

洪魁毫不猶豫的點頭,

“好!”!

“還有……那賣家不在京城,要進京便要等上幾日才成!”

“好!”

二人約定了相見的時間與地點,便各自分開了。

隔了五日的晚上,三更天時,洪魁帶著兩名幫眾到了他們約定的地點,卻是在京城郊外的一處荒墳山上,他們到時那處早已等著一輛馬車,那掮客坐在御座之上,正與那趕車的車伕說話,見他們騎著馬到了,立時跳下馬車過去相迎,

“洪幫主!”

洪魁點頭翻身下了馬與他拱手為禮,

“人可是來了?”

掮客笑著點頭,回身又去車邊說了兩句,那車裡有人撩開簾子,從馬車上下來了,賣家是個半大老頭兒,一條腿有些瘸,下車慢吞吞地,這廂過來衝著洪魁一拱手,

“洪幫主久仰久仰!”

洪魁見著此人,雙眼就是一眯,拱手回禮,

“原來賣主竟是張東家!”

柺子張點頭,

“原本是想悄悄出手這批貨的,只即是洪幫主加了三成的價錢,實在是誠意滿滿,老頭子說不得便要走這一遭了!”

洪魁點頭,

“不知貨在何處?”

柺子張左右看了看,那掮客很是知曉規矩早退到遠處,與馬車伕立在了遠處,柺子張衝洪魁點了點頭,

“就在這裡!”

說罷,拄著拐一瘸一拐的走到一處墓碑殘破的墳頭處,用柺子一指,

“就是這裡……”

洪魁聞言眉頭一挑,

“你把糧藏在墳裡……”

想了想點頭,

“果然是張東家,也只有您能想到這法子!”

柺子張聞言,面上現出得意之色來,

“這京城附近大大小小的古墓俱都在小老兒胸中,這處古墓早被人盜竅一空,裡頭甚麼都沒有了,不過勝在隱蔽且還算得乾淨,洪幫主可以放心,糧決不會被髒汙的!”

洪魁點頭,

“如何進去?”

柺子張轉到古墓後頭,招手叫了洪魁身後的一個幫眾,

“過來把這塊青石板搬開!”

幫眾過來搬開,露出了一個黑洞來,

“就在這裡!”

洪魁看了一眼柺子張,卻是吩咐自己的幫眾在外頭守著,自己帶著火摺子跳進了洞裡,柺子張嘿嘿一笑,拄著拐走到了一旁的墳頭上,坐了下來,洪魁在下頭呆了約在半柱香的功夫,便又出來了,柺子張問道,

“洪幫主,怎樣……貨可是驗過了?”

洪魁點頭,

“驗過了,確是前頭我們幫中失竊的糧食!”

他這話一說,不光是柺子張便是那掮客的臉色都變了,柺子張一聲冷笑,

“洪幫主,都是京城裡混的人物,怎得……你這是想不講規矩,黑吃黑了?”

洪魁冷笑一聲,

“不講規矩!不講規矩的是你那九徒弟吧!”

柺子張臉色一變,

“你這話何意?”

洪魁應道,

“這批貨可是我出了銀子,僱你徒弟弄出來的,結果東西弄出來了,他居然不交到我手裡,反倒給你藏了起來,現在怎麼著……你們師徒二人扣著手吃老子的貨,倒讓你吃出理來了!”

柺子張聞聽大怒,騰一下子從墳頭上跳了起來,他雖說是瘸了一條腿,可這一下子倒是十分的靈活,他跳起來指著洪魁道,

“是你殺了我們家老九!”

洪魁一聲冷笑,

“那小子就是該死,坐地起價,居然還想要得這批糧賣價的三成,是他先壞了規矩!”

柺子張氣得身子連抖,

“他壞了規矩,卻不至丟一條命,你殺了我的徒弟,你納命來!”

說罷竟是揮著手裡的木頭柺子,就要撲上來與洪魁拼命,洪魁一聲冷笑,抬手就一掌,柺子張的武藝不濟,又瘸了一條腿,見得他一掌打過來了,便舉拐一擋,

“砰……”

一聲,柺子張手裡的木頭柺子立時就被拍成了兩截,柺子張大叫一聲,捂著胸口吐出了一口血來,

“你……你……”

洪魁一聲冷笑,緩緩向他逼來,

“你說你,離開京城已經撿了一條命,怪就怪你太過貪心,居然還想用老子的糧,賺老子的銀子,當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說罷便要過來再給柺子張補上一掌,正這時節,卻聽得有人在他身後哈哈一笑道,

“洪魁,這話怕是要送給你自己吧!”

說話間,突然四處有無數黑影竄了出來,洪魁赫然回頭見得身後立著一個高大的人影,而這人影身後影影綽綽都是人,洪魁也是江湖上歷練多年之人,只一打眼便知曉自己是中了人的圈套,他也是當機立斷,立時大喝一聲,向著那說話的黑影當先撲了過去,

“砰……”

那身形比他矮了半個頭的黑影,硬接了他一掌,二人分別退後三步,那黑影點了點頭,

“錯不了了!你這掌力乃是剛中帶柔,內家功夫走的是陰柔的路子吧!”

說到這處上下打量一番這漢子,

“洪魁是吧!你那後宅裡養了不少妻妾,倒是可惜了!”

練武之人,講究個內外一致,若是練了剛猛的內家氣功,那外頭必也是要狠練練筋骨皮肉的,若是走了陰柔的路子,那外頭的功夫多半就是走的綿柔路子,掌勁拳法都不會太過剛猛犀利,若是內外不一致,似這洪魁一般,走的陰內功路子,掌力卻是十分的剛猛,這樣的練法外表瞧不出來甚麼,可最傷內底子,所以這洪魁頭頂無發,頜下無須,身形卻是高大魁梧,又肌肉糾結,看著十足的男人相,可這男人的那本事,多半是被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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