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十兩銀子聽著不多,其實卻夠山下普通老百姓生活七八年不成問題。

白荷對於現在的生活也非常的滿意,吃飽喝足,還有人陪伴,院子裡還有這麼的小動物,除了吵了點兒,真真想直接躺平,安於現狀了。

自打山下老百姓豐收了之後,人們臉上再也不愁雲密佈了,便是這次進鎮子,也感覺前來賣東西的人多了不少。

不過都是一些果蔬,很少能看到賣肉的,所以她沒能買到肉,還好炸了油,日後想吃點油炸食品,也能得到自由了。

不像從前,因為油的稀缺,總是要考慮半天。

而煉油的油渣餅,她也沒捨得餵給牲畜,而是剁碎了,吃麵條的時候往裡面放點兒,香氣十足不說,連油都不用放了,就是口感不太好。

自打有了香油,每天早晨的涼拌菜裡,她都要加一點點,而生抽、醬油和香醋這些調味品,之所以很少去買,是因為山裡的老人家都會做,他們平時來看病的時候,都會帶一些過來給她,所以家裡這些東西是不缺的。

鹽買回家之後,她就利用蒸餾水的原理,將鹽過濾的更加細膩了,而這些鹽都是日常炒菜調個涼拌菜必須的,只有在醃製鹹菜的時候,她才會使用那些粗鹽。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第一次賣糕點的經歷後,翔子隔三差五的,只要羊奶積攢到一定程度,他就會用一整天的時間去製作糕點,然後第二天天不亮就趕著驢車進鎮子賣糕點,有時候第二天才回來,有時候當天半夜趕回來,這個要看他賣糕點時候的運氣。

自打找到了這個事兒做後,翔子就很少上山學木工了,空閒時間幾乎都在爐灶前搗鼓,白荷也會傾囊相授,還會給予一些建設性的意見,除了做糕點,還會做一些餡餅,裡面加豆沙、棗泥、果泥,出來的效果也挺好的。

基本上鹹品做的不多,甜品做的多一些,因為她能製作出蔗糖,出不來鹽,而糖在市面上,可是比鹽更貴的,所以這些甜品,也只有有錢人能吃的起,普通人家根本就買不起。

雖說糕點隔天拿出去賣口感會差很多,但白荷已經儘可能的拿到空間進行保鮮了。

而每次翔子進城回來,所賣金額都會在一兩上下,像上次一下子賣二兩銀子,幾乎是不存在的。

12月的時候,她家的銀子已經存到了五十兩。

這不僅僅有甜品的功勞,還有她和柳兒的繡品酬勞,小女娃自打跟著她學了刺繡,她頭一次帶回來讓她練手,一個月時間,已經進步非常大了,雖說所賺銀兩都是她的作品,而她所做只是一些人家繡坊的附贈品,可作為新手來說,能有這樣的成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尤其柳兒的踏實肯學,不毛不燥,沉得住氣這一點,的確有做繡孃的潛質。

如今三兒的小衣裳她也交給她來做,她只需要在旁邊動動嘴指導一下就可以了,可是省了不少的心。

天冷以後,她利用空間內的時間,給家裡人每人都做了一套棉衣,包括山上的衛家父子。

雖說衛贏還沒回來,但她也顧及到了他,利用他以前的舊棉衣,縫製了一套新的,新棉衣是用棉花做的,保暖程度自是非同一般,絕不是他們以前那些柳絮、楊絮、木棉能比得了的,作為獵人的衛贏還好點兒,人家家裡有獸皮,有了獸皮冬天就好過太多了,但是沒有獸皮的普通老百姓,那才是真的難捱。

畢竟棉花太過稀有,可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

衛贏父子倆的舊棉衣裡面套的是棉花,但從棉花的舊程度來看,應該也是穿了好些年了,想想也是,他們一個是獵戶,一個是木匠,家裡又沒有那麼多拖累,這生活條件比起普通人家,不知道好多少,棉花買得起,也不稀罕。

但是身在縣城居住的崔家兄妹,可就沒那麼運氣了,因為他倆長這麼大,是頭一次穿棉衣,所以很是興奮,就連衣服,也是摸了又摸,珍惜的不得了。

翔子還滿含熱淚的看著她說:“要不是阿姐,我們仨如今的日子過成什麼樣都不敢去想,這孩子幾世修來的福氣,能得你照料,從出生開始,就過得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好,衣服從來不缺,就連這棉衣,也擁有整整四套,這要是山下的人知道,該得嫉妒死.”

“誇張了啊,他只是有四條棉褲,上衣可就只有兩件,這不是冬天到了,尿褲子頻繁怕晾曬不及嘛,你也別說的那麼誇張,你們兄妹倆平時也沒少幹活,沒少賺錢,不要都歸功到我身上,再說這棉花不是你跑到縣城才給大家買回來的?”

這次的棉花她沒敢張揚,而是讓翔子拿錢去買的,整整花了二兩銀子,才置備齊了所有人的棉花所需,為了節省羊奶和蛋類,除了三兒每天能喝到奶,他們其他人可是連續半個月都沒吃蛋喝奶了。

總算付出是有回報,點心拿到縣城去賣的價格,比鎮子上多不少,還快了很多。

雖然路途遙遠,一來一回要三天的時間,但至少他們縣城有房子,翔子不需要花住店的錢,這次回去還給他們家三兒上了戶籍,有了戶籍,日後買鹽買一些比較稀缺的物資,都能給家裡算一份兒了。

鄰居們看到翔子脫胎換骨的樣子,更是覺得這家運氣好,跟了靠譜的人,由衷的為他們兄妹開心。

也暗自慶幸,得虧這崔家沒什麼親戚,雖說有個遠親,但沒有至親才是好處,要不然就他爹砍了娘,娘殺了爹這件事,兩家親戚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而這兄妹三人也不可能跟了白姑娘那麼好的人家。

有了錢之後,縣城的家就做為了臨時據點,白荷讓翔子花錢將家裡翻修了一下,以前的破爛啊什麼的,該送人的送人,該扔掉的扔掉,尤其是灶房,基本上推翻重新蓋了,做這些,都是為了開春開店做準備。

翔子有了這兩個月的售賣和製作經驗後,已經決定年後定居縣城了。

為了能有足夠的農產品,他還打算到附近村子收購蛋類和鮮奶,因為沒時間餵養,這種方法最簡單直接。

至於製作糕點所需的麵粉什麼的,那還得靠買,既然是要做生意,那自家存的那些糧食根本就不夠。

除了麵粉,還有油鹽糖,這些都需要去買,雖然不需要鋪子,但成本無形之中,好似增加了很多。

“我們以前隔三差五的進一次城,所有食材全靠積攢,日後你去縣城做,賣,那所需食材得全靠你去買,成本自然就上來了,所賺也不會如從前,這個時候你也不用著急,慢慢來就行,賺得不多隻要有的賺就行,積少成多不就行了?”

白荷也看出來,這崔翔是個做生意的料,既然他願意折騰,那就讓他自己折騰去,反正依著他每天出攤的量,她空間的蔗糖也跟不上趟,還不如放他出去瞎折騰去,總比時間長了暴露的好。

畢竟她在空間製糖,也很辛苦的好不好?尤其是壓榨、熬煮這些步驟,每次都能要了她半條命。

他們賺的,可都是辛苦錢,與其這樣累,還不如讓他去買,本來這些甜點就賣的價位高,大不了少賺一些。

就是這驢車被崔翔拉到了城裡,他們家這邊可能就顧及不上了,好在他們也商量好,每隔七天回山一次。

到時候家裡有什麼需要的,就能顧的上趟了。

最主要的是,過罷年她要開荒,作為家裡的勞力之一,白荷怎麼會放過崔翔?

3、4月份可正是用人之際,等把藥田給她折騰出來了,再去城裡奮鬥也不遲。

雨生三個多月後,白荷就已經把他踹在胸.前,帶著他上山了,他們已經找到了三四塊兒適合種藥的地方,趁著年前有時間,將那些樹枝雜草什麼的全部清理乾淨,還撒上了農家肥和草木灰壯地。

翔子在家的時候,就和妹妹一起拿著鐵鍁和鏟子去修整這幾塊地,還用一些比較實用的樹枝將柵欄給圍了起來。

四塊地加起來大概有一畝地,不多,但在山裡面開荒就是這樣,而且白荷也沒指望這些地能出多少藥材,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因為良田說了,二十級以後就能種植藥材了,日後她靠空間種植果蔬的次數會越來越少,只要外界的食物能保證她的日常生活,她就會將空間全部種成藥材,有了合適的藥材,她就能製作對症的藥丸拿到縣城去賣了,這價格,不比這麼辛苦的賣菜賣果子強?

就在白荷以為年前衛贏不一定能回來的時候,誰能想到翔子從城裡回來的半道兒上,能將人給載回家呢?

本來翔子也不認識衛贏,但看他和自己走的是一條路,一個方向,甚至細問之下還是一個村的,那就忍不住多問了,越問越近,最後方知是自家的鄰居,這才有了同行之說。

衛贏也沒想到,自己小半年沒回家,一回家這小娘子就帶給自己這麼大的驚喜,兩個半大的孩子,一個只有幾個月的小娃娃,要不是需要十月懷胎,他都要懷疑這小娃娃是她的私生子了。

衛贏剛回,還沒顧上跟白荷說句話,就被自己老爹拿著棍子追著打。

“好你個沒良心的,你還知道回來啊,一走走半年,你是不是樂不思蜀,忘了你還有個爹啊?啊?說,你這半年在外面都幹啥了?”

比起半年前,衛贏不僅瘦了不少,似乎又黑了不少,但是身體素質明顯又精壯了不少,這種壯不是胖能表現出來的,而是練出來的,單從他單薄的衣服就能看出來胸肌的發達,這人,半年不見,去練兵了嗎?

衛贏眉宇間滿是無奈,只能求救的看向白荷,白荷看他似有苦衷,忙拉住了衛城,小聲跟他說。

“叔,人回來就行了唄,他都二三十了,還用得著您再操心啊,人好好的回來就行了,其他的,您讓他慢慢講給您聽不就行了?何必當著大家的面數落他嘞,他還要面子的嘛!”

衛城氣哼哼的瞪了衛贏一眼,“你個不孝子,二三十了,還不給老子找個兒媳婦回來,咋,你還打算七老八十了再找呀?”

白荷一聽這話,覺得自己這個外人可幫不上,從柳兒手裡接了三兒就往家裡走。

“你們父子倆有什麼話好好說啊,今天天色晚了,做大餐來不及了,明天吧,明天再給你接風洗塵.”

正好今天崔翔買了肉回來,明天白荷打算包餃子吃。

如今崔翔頻繁出入城鎮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隔三差五買一些肉回來改善家裡的伙食了。

等父子倆回到家,衛城方關好門,一把抓住衛贏的手腕,面色凝重的看向他。

“你把那小子送到軍營了?根本就不是拜師學藝對不對?”

衛贏被父親看破,難得好脾氣的點了下頭:“是軍營,但也是拜師學藝,他在伙房,跟著做飯打雜,現在年齡還小,等過幾年,看他自己意願,剛剛我還去了一趟龐家,把他這三個多月發的晌銀給他娘送了過去,也說了是在軍營裡當伙伕,至於將來,我就做不得準了,”

“好端端的,你又回去做甚?”

衛城極了,甚至有些生氣:“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被陷害的了?”

“爹,你怎麼又來了,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再說,事後我不是被平反了嗎?既然已經還我清白,我又何必對此耿耿於懷?”

“你還說呢,你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差點就死了,你娘就是因為這發病沒了的,這件事你忘了,我可沒忘,我恨一輩子也不為過,你就送個人過去,何至於待那麼久?”

“爹,路途遙遠,一來一回就要多長時間呢,而且我去的時候,他們正值用人之際,我就順帶幫了個忙,但我記得過年,所以趕在年前回來了,你看,我也沒幹活,起碼給您掙了三百兩銀子回來呢!”

當衛贏把錢拿出來遞給衛城銀票的時候,後者更加心氣兒不順了。

“我看你就是有私心,想趁此機會回去看看你的那些兄弟對不對?要不然你怎麼會把人送到軍營裡去,難道咱鼎昌府這麼大,你還給他找不來當學徒的地方?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被老爹戳破心思,衛贏有些尷尬:“如果我說,是龐井自個兒想去當兵的,你信嗎?”

“我信你個鬼我信,你少在這兒糊弄我,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不成你還真想再繼續被耽誤下去?你都二十六了啊,二十六了,馬上就三十歲了,你看看山下那些和你一般大的,孩子七八十來歲了,你的呢,你連媳婦都沒有!”

衛贏剛毅的臉上滿是無奈:“爹,這事兒得隨緣,急不來的,”

“我瞧著那白姑娘就挺好的,雖說她帶回家三個拖油瓶,但好在那兩個大的還算有心,知道補貼家用,對我老頭子也挺好的,如今我都不端飯上來,直接下去吃了,有了這些親戚,倒是避免了一些尷尬,你既然回來了,你趕緊抓把勁兒,早點把人給我娶回家.”

衛贏被自家爹這麼一提醒,立即就想到這次回家看到越發有女人味兒的白荷了,尤其抱著孩子的她,更是散發出一股特別的母性光環,照顧孩子面面俱到,未婚的小姑娘家,難以想象經歷了什麼,才被生活錘鍊的如此契合。

雖然在她身上已然找不到未婚小娘子那股子俏皮靈動的勁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生活的煙火氣,甚至剛剛見她的時候,頭髮還亂糟糟的,身上還有孩子的奶香味兒,就連被小孩子尿了一裙子,都那麼好脾氣,自然,這樣的她說不出來有什麼美感,但就是讓衛贏覺得,這才是真正會過日子的女人。

她的善良似乎已經刻到骨子裡了,只是遠親就能做到如此地步,盡心盡力的照顧那個孩子,喚作山腳下任何一個未婚小娘家,都未必能做到如此地步,所以,他很欽佩她,自然而然的,會因為這件事高看她一眼。

如此一個善良有責任心的姑娘家,就在自己附近,若是錯過,怕是要後悔一輩子吧?

衛贏這段時日,也見了不少的小娘子,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就會顯得這白姑娘有多優秀,單從做飯這一點上,就已經無人能及了,更何況小小年紀,醫術就達到了連溫老都點名稱讚的程度。

所以,越是對比,就越是能顯得出他的優秀,他又不是個石頭,怎麼會區分不出好賴壞?

也許老爹說的對,這白姑娘當真是難得的好媳婦人選,他要是錯過了,不僅腸子會悔青了,就連眼睛也得被嫉妒瞎。

這一.夜,衛贏腦中不斷回憶自己之前那些同僚和夫人相處時的畫面,自動腦補出追姑娘家的一些招式。

白荷哪裡知道,有人剛回來,就把她列為攻擊目標,甚至還定下半年之內就拿下的終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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