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人吃晚飯都早,更何況這邊很多人家都不吃晚飯,天剛一擦黑,一個個的,就都出來摸知了猴,知了猴不管是烤著吃還是炒了吃,都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尤其在這災難之後,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衛贏父子倆吃過飯後,天還沒有完全黑透,趕緊把人家的鍋刷洗乾淨,給送了過去。

白荷吃過飯將家裡打掃乾淨,正準備藉著月光,也去摸點知了猴,衛贏就端著鍋下來了,她看到後,忙走過去接過。

“不著急還的,怎麼樣口感?”

衛贏面對外人,還是有些放不開,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挺好,多謝.”

“謝什麼,這不是應該的嗎?”

衛贏看她揹著個布袋子,“你要出去?”

“我,我就看看能不能摸幾個pacha!哦,就是知了猴.”

衛贏看了眼她身後空曠曠的家,以及在院子裡咕咕叫的野雞,善意提醒。

“晚上那些雞得看好,山裡面有很多黃鼠狼.”

白荷回頭看了眼雞圈,木柵欄圍的是嚴嚴實實的,應該不至於吧?

一看她的表情,衛贏就覺得好笑,“黃鼠狼比你想象中的要聰明,你家沒有大門,雞的叫聲就是最好的吸引力,又是木栓子擋門,能擋得住雞,未必能擋得住黃鼠狼,大門我會和我爹儘快給你安上,為了安全,你最好用木板擋一下.”

要不是衝她做飯好吃,衛贏也不會一次性說這麼多話,他好意提醒完,就轉身上了山。

白荷端著鍋往家走,也沒心情去山裡摸pacha了,黃鼠狼?她竟然將這種生物給忘了,事實上,也不只是黃鼠狼,這山上還有狼,野豬呢,山裡若是食物不夠充足,它們衝下山吃糧食都是常事兒,更何況她們這些住在山上的人?

白荷想了想,問良田,“你那一天一百金幣的儲物櫃,能裝活物嗎?”

“活物一天一千金幣.”

良田的話讓白荷氣半死:“我謝謝啊,大善人!”

周扒皮,還真夠黑心的。

白荷覺得不划算,就去家附近砍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樹枝,然後在雞窩周圍又圍了一圈還算結實的柵欄,並用藤蔓纏.繞住,她平日裡要想進入,直接翻身跳進去就行了,就這還不放心,還將原本打算放到大門上的鐵鈴鐺,拴在了雞窩上,這樣一來,誰敢動她的雞,她就能裝鬼嚇死它鱉孫!

因為她直接在雞窩旁邊選了個位置,進入了空間。

白天種的紅薯已經成熟,六塊地自留,剩下的全都賣進了商城。

每一塊地收穫三大個兒紅薯,一個得有四五斤重,還有上面的藤葉,她將翠綠鮮嫩的葉子連著杆子一起摘下來,整齊的擺放好,藤條單獨存放一邊,等明天曬乾了,可以纏.繞在雞窩上。

可惜空間的植物外面沒辦法種,要不然能省她多少事兒啊?

紅薯收穫後,她種上了絲瓜,成熟的絲瓜沒辦法吃,她就拿到外面曬乾,剝掉外皮,磕出來裡面的種子,用裡面的絲來刷鍋刷碗,這比後世那麼多種類的洗碗材料都要好用。

因為空間的植物是不成熟收穫不了,所以想吃嫩絲瓜,還得自己在外面種才行。

絲瓜的需求量不高,只種了兩塊地,餘下的地裡照舊種上栗子、榛子,這兩種都屬於乾果類的,而且在古代也很常見,即使她用鍋炒了,長期當零食吃,也不會有人質疑什麼。

不過這兩種樹她迄今為止還沒在山裡見過,回頭問問天天跑山林子的衛家父子。

買回來的布料她已經洗乾淨,也曬乾了,急需一床棉被的她,將之前攢的棉花拿出來,去掉裡面的棉花籽,然後一層一層的鋪在剪好尺寸的被面上,這個工作不好做,不僅要保證厚薄,還要讓它們中間不存在空隙,折騰兩個多時辰,脖子都酸了,總算勉強將一床被子做好了,末了還得用針線縫製固定好棉花的位置,不讓它跑毛。

因為這層被面外面還要套一層被罩,所以用的布料很一般,可以說是最次的棉質布。

她做的是150x200的,一個人蓋的話,足夠寬也足夠長,強迫症讓她用了三個多時辰,將棉花變成了棉花被,還套上了暈染不均的繡花被罩,被罩是現代人的使用方法,古代人都是用緞子面,不過她沒錢,也覺得直接將棉布蓋在身上容易髒不說,拆洗什麼的也不方便,還是被罩拆洗方便一些,所以她寧願麻煩一點兒,也不想用古代的方法做被褥。

至於這褥子嘛,她打算回頭用稻草和麥秸稈編制個床墊子,山裡面的麻挺多的,割回來泡在河裡,拿回家敲打便蓬鬆,拿著竹針進行穿刺縫製到稻草和麥秸稈做的,捆紮結實的床墊子上,然後再在上面鋪上一層用棉花做的薄褥子就行了,這樣做出來的被褥,透氣性極好,就是拖出去晾曬的時候,會比較沉。

夏商時期,古人多用皮毛拼制在一起取暖,先秦的時候出現了衾和裯,織布是葛、麻等植物纖維粗紡而成,後來才慢慢開始在內裡填充蘆花、柳絮、茅草、木棉等材料,粗糙的布衾蓋在身上沒有真絲的絲衾舒服,所以唐朝詩人杜甫就寫下了:“布衾多年冷似鐵,嬌兒惡臥踏裡裂”的詩句。

其實棉花早在南北朝時期,就已經在我國引進種植了,卻一直和其他觀賞花一樣,是用來觀看的。

直到明太祖朱元璋強制推廣棉花的種植,一改絲綢、麻布為主的紡織行業,只是能用得起棉花被的依舊是達官貴人,普通老百姓還要‘深秋採蘆花,裝入布被中’,到清朝的時候,棉花被才在民間流行,成為市井家庭的重要財產之一,而棉花被成為嫁妝的風俗也一直延續至今。

而富貴人家則開始蓋貂裘或者將絲綢布中填充了鴨絨、羊絨、這也是早期的鴨絨被和羊絨被。

如今白荷將這輩子包裹的這麼嚴實,想來是不會有人看出來裡面填充了什麼的,因為棉花被在這個年代很珍貴,所以她這隨隨便便就做出來的被子,也是不敢隨意拿出來蓋的,她做的這一個有六七斤的棉花量,適合春秋時節蓋,冬天如果特別冷的話,她就把炕生著,要不然還得多做一床被子,太麻煩。

至於夏被,她也沒打算用蘆花,因為空間可以種植棉花,為什麼要去用蘆花呢,那蓋著多不舒服啊,所以她打算用三四斤的量做一個薄款棉被就行了,這個等明天再做,今天累毀了,只想快點睡覺。

然而,還不等她去洗漱睡覺,就聽到雞窩外面傳來了動靜,白荷下意識的坐直身子,用耳朵去聽。

確定不是人後,她偷偷的從空間裡出來,結果發現一頭一頭野豬正在撞她晚上剛做的柵欄。

野豬?

一頭又黑又壯又難看的豬居然盯上了她家的雞?

這雞是有多大的魅力啊,連養在家裡的它都不放過?

但她也知道,它是雜食性的動物,平日裡主要的食物是草,植物的根莖葉以及果實。

也會取食青草,土壤中的蠕蟲,還會偷食鳥卵,尤其是松雞,雉雞的卵和雛鳥。

它是一種夜行性的動物,通常在清晨和傍晚的時候最為活躍,會出來覓食,活動。

白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密集的樹叢中睡覺。

現在它已經衝破了柵欄跳進了裡面,撞擊雞窩,雞窩上的鈴鐺瘋狂的搖晃著,裡面的兩隻雞也被嚇得吱吱亂叫,野豬顯然是公的,很有勁兒不說,發出的聲音也是刺耳的很,這麼壯實的豬,肉皮子很厚實的,而且肉也不好吃,但再不好吃那也是肉啊,這頭豬看起來有一百來公斤重,體型這麼大,難怪撞了兩下她的柵欄就沒用了。

白荷大著膽子在地上一滾,在野豬發現她之前,她閃進了空間,因為就在雞窩旁邊,所以她這一滾,直接就滾到了野豬旁邊,緊緊挨著不說,只要她一出去,很有可能被豬踩踏,所以她拿著匕首做好姿勢,在出空間的那一霎那,由下往上捅向了它的肚子,因為肚子上的肉皮相對嫩一點,而且她這個角度,也只能由下往上去插,果不其然,隨著它的一聲尖銳嘶吼,四個蹄子同時用力,隨時都要掙脫開,這一刻的白荷化身了地獄修羅,用盡全身力氣在野豬的脖頸處紮下去,它越掙扎她越是扎的深,沒有三分鐘,它就不動彈了。

大概是這邊的聲音引起了衛家的注意,等父子倆跑過來的時候,竟看到她坐在一頭龐然大物上大喘氣兒。

衛城張大嘴.巴,被這一幕震懾的嘴.巴愣是喝著血腥氣的風,也說不出一句話,還:“你,你,你……,”了半天。

衛贏則挑眉看著渾身是血,披頭散髮一臉狼狽的女人。

“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直到現在我才確定,之前你碰上狼群能逃脫,不是靠運氣,而是真的有那個實力!”

白荷實在是累毀了,緩緩的從豬身上站起來,看了眼身後的豬,微微喘著氣兒,擔心自己身上的血汙,愣是沒敢靠太近。

“你們會殺豬吧?能不能幫個忙?把豬給我分了,野豬皮留著,回頭我做個豬膠,既然咱們在一起吃飯,那麼這頭豬你們辛苦一下殺了,也不過分吧?”

衛城看著一點也不客氣的白荷,忍不住哈哈一笑。

“你這小娘子還真是有意思的很,這大半夜的我們就這麼衝過來,你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還跟我們商量如何平分?”

“山上就住了咱們兩戶人家,這豬叫的那麼大聲,如果你們沒聽到,那才值得我推敲,畢竟你們獵人的聽力可是很強的,聽到了不下來,我會對我這個鄰居表示失望的,幸好,你們來了,那就證明你們很可靠,我也願意一起分享,雖然野豬肉不好吃,可好歹是肉不是?”

衛城和衛贏交換一記眼神,朝她笑道:“可以是可以,只是這深更半夜的,”

“我一個女人都不在乎了,你們在乎啥?這麼熱的天,放到明天早上再處理,怕是不新鮮了.”

“這麼大的一頭豬,咱吃不完也照樣壞了啊?”

這是要分給山下的人?

白荷想到了那些幫她蓋房子的人,於是點了頭。

“你們幫我殺,天亮了我將肉分給幫過我的人,這樣一來,我的人情也算還了點兒.”

雖然她有空間可以儲存,但人情這方面,還是要儘快還上的好。

“那就別廢話了,扛到我家去,我家有各種工具,你這兒……,不方便!”

原本她還擔心父子倆扛不動,想要伸手幫忙,誰曾想她小看了山裡人的力量,他們倆就這麼抬著就抬走了,那可是一二百斤的重量啊,死豬死沉死沉的,人家父子倆就這麼抬走了?

而且是老爹在前,兒在後,看不出來衛贏這個人,心細到這個地步,因為要走上坡路,所以老爹這樣一來會輕鬆點兒。

父子倆離開後,白荷將血衣脫下來用草木灰進行浸泡,又到空間衝了個涼水澡,把身上的汙.穢洗乾淨,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上山去燒火。

她去的時候,衛贏已經把火點著了,應該是打火石、火摺子之類的工具,要不然沒這麼快。

“既然你過來了,那你就在這兒燒水,我們先把血放了.”

“好.”

衛家顯然經常處理這種動物,所以院子正中間就有一個大鍋臺,這大鍋大到能將一頭豬放進去,旁邊還有處理動物的石頭面,平滑齊整的很,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陶到的寶貝。

這大石面下面是用石頭砌起來的支撐體,看起來非常的牢固,上次來這上面放了東西,她倒是沒注意打量,現在她明白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的了。

因為野豬皮太厚,所以她把自己的匕首奉獻了出來。

“用這個吧,這個很鋒利,要不是這把匕首,別說野豬了,就是狼我也捅不死!”

衛贏接過去放在手裡觀察,因為鍋臺下面火光外溢,所以處理臺周圍的光線還可以,衛贏把.玩兒之後,很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這匕首的來歷,不簡單啊!”

“如果我說是地龍翻身那天我在山裡面撿的,你信嗎?”

白荷笑著說的時候,有點開玩笑的意思,可衛贏卻覺得她的笑帶著一絲絲深意,至於信不信,他倒是不在意,不過這匕首的確是好東西,起碼握在手裡,拿豬毛輕輕一吹,就能斷裂來開,當的起削鐵如泥這個詞!

有了白荷的匕首,操作起來果然順滑了許多,豬血放完之後,三個人一起將豬抬進了低矮的灶臺鍋裡,這個過程非常困難,就算是再低矮的鍋灶,平時抬一頭豬就要四五個人,而他們才三個人,要不是衛贏的力量,估摸著還操作不了。

這個子高,體格強壯,就是不一樣啊!

接下來的操作就太過血腥了,總之他們從半夜一直折騰到天微微亮,才將豬殺好,末了還不忘將之前處理的不夠乾淨的地方再進行二次加工。

殺好的豬肉一塊一塊兒的在石桌上擺著,滿眼看過去全都是紅色的,皮下脂肪更是少到可以忽略不計,難怪又柴又硬又羶氣難吃呢!

父子倆也是累的夠嗆,“這野豬殺起來比牛還費勁,這貨看年份不小了,起碼也有四五歲,算是中壯年了.”

“既然我家這火都生起來了,就去山下叫人過來吃殺豬肉吧,我知道你報恩的心思,不過你初來乍到的,最好顧及到所有人,反正這肉也不好吃,不如請全村的老百姓來吃?”

白荷立即露出尷尬的表情:“衛叔說的對,倒是我格局小了,只是,那樣豈不是要浪費你家很多食材?”

衛城搖搖頭:“懂事的人家會自帶食材過來,不懂事的到哪兒都喜歡佔便宜,你可以透過殺豬宴認識一下這個村百姓的秉性,於你日後與他們相處有一定的好處。

我家這日子過起來比他們要富裕的多,也浪費不了啥,燉豬肉的材料不都是山裡面能採集到的?無非就是浪費點柴火和鹽罷了,不妨事兒,我們都不在乎了,你在乎啥?你去安家找你乾孃過來幫忙熬製殺豬菜,衛贏你再去山裡面找點適合做調料的食材,我老了,得去休息一會兒.”

安排好這一切後,衛城打了個哈欠就上樓了,衛贏想了下,就點頭應下了,然白荷對於叨擾人家一晚上,有些不好意思,忙說。

“你也去歇著吧,我那兒有足夠用的調料,不需要你再去山裡找尋了。

只是,一會兒別說這豬肉是我打的,就說是你打的,”

衛贏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不想太高調,畢竟是女兒家,誰想莫名其妙出這個風頭啊?

“好,那我們走吧,一起下山,把他們都叫過來.”

當兩個人一起走下山的時候,正在山腳下的田裡面勞作的鄭阿婆看到後,不由自主的看著他們倆笑了。

“衛小子,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考慮成個家啊?我瞧著人家白大夫就挺好的,是不是啊白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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