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她刻卷子之前,所有題目都會先做一遍,在老師判分之後,才會著手去刻,為的就是考試的時候,對其他同學公平,各科老師也在課堂上講了這件事,聯名為她澄清的舉動溫暖了汪婷。

而同學們表現出來的大度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老師,你就算不說,我們也相信她,她本來就學習很好啊,更不可能做出作弊的事兒!”

“就是啊老師,這下您可以忙裡偷閒了,考試的時候讓汪婷幫您監考得了.”

平時的小測驗都是老師們刻得卷子,若是碰上全區統考,都是印刷廠印刷的卷子。

相對於農村,城裡條件明顯好很多,起碼從學校的硬體設施來說,農村就是努力十年,也未必能跟得上。

同學們的信任讓她壓力倍增,也更激勵她保持年級第一的決心。

開學之後,寫稿的事兒又被提上了日程,因為閱歷豐富,腦海中的題材幾乎是信手拈來的。

經歷了這麼多世,哪怕有些世界關於感情方面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但關於技能方面的還是很好的保留了下來,最初世界各類社會新聞,也成了她素材的來源。

如果說在一中時被排擠成了家常便飯,那麼在二中這邊,讓她見識到了世間自有溫情在。

她雖然沒有那麼脆弱,表現的也足夠堅強,甚至在有些情況下,堪稱敏.感,但同學們似乎能覺察到她的自卑點一樣,總能恰到好處的為她解圍。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入學之前,班裡的同學就已經知道了她的來歷,校長親自過來給他們上了一堂心理疏導課,主要講的就是隱藏在校園裡的暴力行為。

他雖然沒有提汪婷的名字,但一中的事兒鬧得那麼大,這個圈子就這麼大,孩子們也有自己的渠道來源。

就比如吳昊,和汪婷做同桌第一天就知道了她的事兒,這不是巧合,而是同學們聰明的猜到了。

不止他一個人知道,班裡大部分同學都瞭解,也因此汪婷才能被大家善良的觸動心靈深處。

每當她將這兩個班級的同學作比較的時候,不止一次的想過,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怎麼會這麼大呢?

看來環境真的很重要。

當然,上面的領導人也很重要。

好苗子受重視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成績,更要關心下她的心靈健康,很顯然,一中的校長只注重的前者,而二中的校長,卻可以同時把控成績和身心健康,所以一中不改變早晚還得出事兒,而二中,只要有校長的努力,全體師生的努力,說不定哪一天就超過一中了呢?

“姐,我要和你待在一起,我不想上一中,我也要上二中.”

開學之初,妹妹就表達了她的想法,雖然這麼做會掏點房租,但汪婷還是尊重了妹妹的選擇。

她利用週六下午放學早的空檔,去周圍看了下房子,這年代可沒有什麼高樓大廈,全都是民房、平房,二中附近正好有一個村子。

y市本來就不怎麼大,就是個小縣城,九十年代除了市中心,周邊都是村莊,到2000年後才逐步城鎮化。

這個村子距離二中步行需要二十分鐘,不算遠,且道路兩邊都有照明設施,她去打聽了下房價,一個單間的話,一年二三百塊錢就行了,價格是不貴,只不過需要住在房東家裡面,這男男女女的,她總覺得不安全。

她沒敢選擇村子裡,畢竟她們倆都是女孩子,現在年齡小,真要遇上點危險,她賭不起。

最後在學校周圍的幾個家屬院做了問詢,都是成套往外出租的,沒有所謂的單間,一套的話,最小的兩室一廳,一年600元是最低價,貴一點的設施配套齊全的,要1000元。

汪婷覺得這個價格比爸媽租的地方還要貴,還要高階,她們是學生,委實沒必要這麼矯情。

實在不行,就住學校宿舍吧!

就在汪婷這麼打算的時候,他們學校的英語老師找到了她。

“你是不是打算租房子啊?我在我們小區看到你了.”

老師就住在學校對面的小區,汪婷看瞞不住,就點了下頭。

“我爸媽在外地,妹妹過了秋季也打算上二中,我是想著我們倆租個房子,能做個飯啥的,不太想住校,”

“你想要租價格便宜點的?多大?兩室一廳?”

“要是有一室一廳最好了,這樣不浪費面積。

還能省錢.”

英語老師把她拉到一邊,思索再三,才對她說。

“我們小區沒有一室一廳,有個兩室一廳,但是吧,這房子一直租不出去,因為老人過世很多天才被發現,老人的兒子孫子都在國外呢,出過事的房子,賣都賣不出去,就委託我爸幫忙租出去,房子裡什麼傢俱家電都有,就是因為當時發現的晚,那個,我覺得我都說不出來了,讓你們倆孩子住在裡面,再便宜也不行啊,唉,算了算了,”

英語老師突然改了主意,汪婷自然知道去世多天被發現有多慘,雖然老師沒有明說,但多少能猜得到。

“老人什麼時候去的?”

“去年最熱的時候,那房子找人打掃都沒人去,他自己親兒子都嫌棄,最後還是樓道里的人受不了那個味道,集體兌錢找人打掃的,雖然現在沒什麼味道了,但是你一個孩子,我卻介紹凶宅給你,也真是,”

老師打了下自己的嘴,有點後悔一時嘴快,但還是解釋了一句。

“那伯伯跟我爸關係特好,人很善良,老伴走的早,孤苦伶仃的,很是可憐,誒,有時候想想,把孩子培養的那麼優秀有什麼用呢?到死都沒見一面不說,死之後還被嫌棄,”

“王老師,這房子怎麼租?”

王嵐愕然的看著汪婷:“你要租?我都跟你說這麼清楚了,你真打算租?”

“您也說了,老人很善良,我和我妹也沒做過虧心事,怕倒是不怕,就是這價格?”

“價格你不給都行,只要支付一下管理費、水電費就行,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敢跟你說呢!”

這下換汪婷不好意思了:“不給錢?這不行,老師您還是說個價吧,要不然被有心人看到,你們也不好交代不是?”

王嵐心中一暖,被汪婷的善解人意所感動。

“這樣吧,想必你也打聽許久了,什麼價格你來定吧,定個你能接受的,我們這邊又能交差的.”

畢竟是替別人家租房子。

汪婷想了下:“一年三百如何?”

“不用三百,二百就行,這樣全年水電費、管理費加起來還不到三百塊,差不多了。

你打算秋季開學再住?”

汪婷點頭,“對,我這找的是不是有點早了,嘿嘿,我就是想打聽下房價,”

“沒事兒,既然你決定住了,等幾個月也無妨,這樣,今天下午放學你跟我去看看房子,能接受了咱就定下來,要是接受不了,也不耽誤你找房子,你先看看再說.”

“房子在幾樓?”

“我家是三樓,他家是二樓!這房子是菸草局家屬院,蓋起來沒幾年,在周圍這幾個家屬院裡,還算是新的,冬天還能燒暖氣片,院子裡有個鍋爐房,冬天都是單位組織燒爐子,各家各戶按平方交錢.”

如此聽來,這房子還真不錯呢!

當天下午放學之後,她就跟著王嵐去了對面的菸草局家屬院,來到八號樓一單元,這年代的房子都不高,最高五六層,七層的都少,一梯兩戶,王嵐說的房子是二樓西戶,她家是三樓西戶。

樓梯很好踩,不費力,門道里都是用洋灰塗抹的水泥路,牆面塗得是綠色塗料,看起來非常乾淨。

家家戶戶都是一道鐵門,一道木門。

王嵐回家拿鑰匙的時候,她就靜靜的站在二樓門口,鼻間已經聞不到任何味道,對比其他家門口,唯有二樓西戶的門口多了許多浮灰,牆上門上沒有貼任何東西,別人家還貼著春聯,可是他們家光禿禿的,略顯斑駁。

王嵐下來之後,把鑰匙遞給了她,她看著手裡的一串鑰匙,聽到了王嵐的解釋。

“這是趙伯伯生前帶的那一串,家裡所有鎖的鑰匙都在這上面,當初他兒子離開的時候,把一整串都給了我們,屋子裡應該還有趙奶奶曾經帶的,兩把鑰匙你都找到,就不用配了.”

汪婷拿著鑰匙開了第一道鐵門的鎖,又開了第二道木門的鎖,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屋子裡鋪的是大理石花地板,入眼的電視櫃、沙發、書架都是木質的,非常上檔次的紫檀色。

彩電是21寸長虹彩電,在這年代,算是奢侈品了,價格在三四千元。

超大的收音機,綠色的新飛冰箱,白色的單槓洗衣機……

這些傢俱家電,無不彰顯這一家的生活條件有多好,也是,唯一的兒子都出國了,家庭條件能差到哪兒去?

客廳的陽臺上還放著一輛腳踏車,可是它的主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客廳背景牆上擺著的是他們一家的全家福,在那上面,她還看到了一個女子。

忍不住回頭去問:“一家四口?”

“哦,那是他們的女兒,是一名軍醫,前些年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

提起自己的發小,王老師有些感傷,“如果趙媛還在的話,絕不會讓自己的父親這麼窩囊的死去.”

這個房子的格局非常好,說是兩室一廳,可是客廳連線著一間臥室,另一間臥室向陽也帶陽臺,背陰的那一面,是廚房、衛生間、還有一間小臥室,算是三室一廳的格局了。

“牆上的照片你可以收起來,放到一個地方,當初趙宇什麼都沒帶走,連家裡唯一的全家福都沒帶走,也夠沒良心的,”

每個屋子都有相框,曾經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如今卻天人永隔,看起來是那麼的諷刺。

“趙伯伯是在客廳陽臺澆花的時候因為腦溢血一頭栽下去,再沒起來過,他們老兩口住在客廳連著的那個臥室,你們可以將那裡改造一下。

那間小房間趙媛沒去世是她住,對面的房間是趙宇的,不過他在國外結的婚,老兩口給他們置辦的新房,幾乎沒有住過。

鮮少回來。

其實房子的格局好,傢俱家電也很齊全,住著很不錯,只不過……”

屋子裡並非一點點味道沒有,鼻子敏.感的汪婷多少還能聞到點兒,這應該跟窗戶沒有全部開啟通風換氣有關係,長時間不住人,塵土味兒,黴味兒,再加上些許的腐臭味兒,多少有些嗆鼻,王嵐已經打了好幾個噴嚏了。

他們在客廳的抽屜裡,拿到了另一把鑰匙,她剛想把手裡那一串帶著全部鑰匙的給王嵐,卻被她拒絕了。

“你拿著吧,這屋子裡值錢的也就這些傢俱家電照片了,錢財什麼的,應該早就被趙宇搜刮走了。

沒什麼可鎖的了,屋子裡還有點味道,你可以趁著這段時間買點花卉什麼的過來打掃一下,你啥時候住進來,咱們再確定簽約的時間,這個不著急。

你慢慢收拾吧,通風換氣幾個月,差不多就能住人了.”

汪婷拿著鑰匙,謝過了王嵐後,王嵐就轉身上了樓,汪婷站在屋子裡,左看看右看看,幽幽的嘆了口氣。

“趙爺爺,趙奶奶,很冒昧的打擾你們了,以後這房子我和妹妹替你們守著,牆上的照片我們會收攏到一起,裝到箱子裡,放到櫃子裡保護起來,希望你們在天有靈,不要留戀這世間的苦和難,安心的投胎轉世,忘掉這一世的悲和痛吧?”

汪婷對著老人的照片鞠了三躬,拿起桌上的香點燃,誠心的祈禱了幾句,這才關門離開了。

之後的每天下午放學,她都會過來拿著拖把、抹布用84消毒液進行全方位的除塵和消毒。

這屋子之前明顯被人打掃的很乾淨,包括冰箱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這也算是全樓的人為老人做的最後的一件事了。

她連著將屋子消毒了一個星期,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味道了。

打掃的同時,又將家裡屬於老人的東西,全都收攏到了一個箱子裡,然後堆到客廳的大衣櫃裡,裡面還放著老人的衣物被子什麼的。

這家的房子足夠大,每個房間都堆著生活用品,尤其客廳和連著的臥室最多,隔壁房間和那間小屋就相對少很多,主要女兒去世,兒子不常回來,平時就很少去整理。

她將客廳的床鋪想辦法拆掉,靠著牆擺放起來。

將床下面的衣物全都擺放到了衣櫃裡,包括客廳抽屜裡的一些雜物,也對方到箱子,然後爬上梯子放在了櫃子上面。

其他兩間屋子裡的衣服被褥都整理出來,放到了他們各自屋子的櫃子上面。

這樣一來,傢俱裡面的東西基本上算是倒騰空了。

客廳臥室就騰了出來,陽臺上的腳踏車也推到床板旁邊,用布罩起來,將陽臺打掃乾淨,所有窗戶開啟。

客廳的床、腳踏車及一些不用的東西堆起來,用床單罩著。

之後開始天天去買花,攢到了一定的數量,直接從空間拿出來擺放到各個房間,也省的她一趟趟的來回折騰了。

有了花卉的點綴,房間一下就有了生機,週末陽光過來的時候,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感。

家裡家外她已經全部打掃乾淨,包括沙發巾,冰箱、收音機上的碎花白巾,也都清洗的乾乾淨淨。

老人生前用的鍋碗瓢盆什麼的,她也都收攏到了客廳臥室裡,之後去舊貨市場買了一塊大的板材,將客廳臥室隔成了兩半,一半用於她們姊妹倆活動,另外一半安置他們原來的東西。

這小區是使用煤來做飯的,尚沒有通天然氣,她在這兒打掃這麼久,多少知道家屬院的日常作息時間了。

比如幾點收垃圾,什麼時候交管理費,這時候沒有物業,因為是菸草局的家屬院,所以有菸草局統一管理。

管理費相當於垃圾以及日常的一些需要收費地方服務的統一費用,也是按照平方來收取費用的。

就這麼到了5月底,爸爸回來該收麥子了,她才關上窗戶,暫時沒有過來打掃。

因為即將進入夏季,雷雨天氣比較多,沒人的時候,容易埽雨進屋,所以只需要露出一條縫就行。

爸爸回來之後,她和妹妹的週末就是在地裡面收麥子,為此她和妹妹都請了幾天假。

爸爸本來不許的,是她們倆保證不耽誤學習,才默許了,畢竟自己一個人收,萬一下雨,就全完了。

一家三口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將地裡面的麥子拉倒曬穀場,先曬後打麥子,連續工作了差不多八.九天,才算將兩三畝地的麥子收攏到袋子推回家,接下來還需要晾曬,徹底幹了再送到麵粉廠,兌換成斤稱,將來吃的時候,隨用隨取就可以。

爸爸要到6月底才會走,正好經歷了妹妹考初中,因為不是報考的一中,所以並沒有使多少力氣,就順利考上了二中,和她一個學校,趁著爸爸在家,將所有手續都辦好了,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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