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給妹妹辦了住宿,在他辦好之後,她們倆又去退了五十塊的住宿費,選擇了走讀。

“姐,咱們有必要租房子住嗎?我覺得住學校挺好的啊,可以認識更多的人.”

汪婷看著一臉單純的妹妹,給她講了很多發生在宿舍裡的矛盾,為她提前普及了下人性險惡的常識。

“你現在還小,還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這個將來我慢慢教你,學校住宿環境不好,幹什麼都不方便,晚上睡覺也不是你想睡就能睡的,現在是夏天,蚊蟲多不說,還熱的要命,咱租房子也不貴,放心,都是姐自己的私房錢,沒用爸媽的錢.”

就她在菸草局家屬院租的房子,要不是因為王嵐老師幫忙,找了這麼個便宜房子,一年一千塊錢都有可能要的起,不像她這個,一年交人家二百的房租。

水電費的話,她和妹妹白天不在家,就晚上在那邊休息,水電能用多少?

一年一百塊錢撐死了。

管理費雖說是按面積,但是70平方的房子,一平方才一毛錢,一個月七塊錢,一年還不到一百塊。

所以說先前王老師算的三百塊有點低,畢竟這管理費可不管你住不住,只要你租的是長期的,就該交長期的。

7月初,姊妹倆將家裡收拾好之後,就搬著行李入住了,提前將房租、管理費交了一年的,三百塊沒了。

至於水電費,每個月都有查表,到時候按度數交就行了。

她沒有對妹妹提及這房子以前發生的事兒,反正房子她徹徹底底的打掃了好幾遍,現在已經沒有丁點的味道了。

雖說上樓的時候面對四鄰異樣的眼光,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汪婷堅信行的端做得正,就不怕鬼敲門。

之所以在7月份就入住,是想趁著這個暑假,她們倆再賺點零花錢。

3月到6月這四個月,她又賺了兩千五百塊錢,加上這四個月生活費餘下的360元(含從z市回來剩下的150元),爸爸走的時候又給了她們三百塊,退住宿費一百,她現在手裡有三千二百六十塊錢。

這學期她吃飯是要掏錢的,爸爸給,再加上空間裡儲備的糧食蔬菜,幾乎沒花什麼錢,都攢下來了。

她買了二百塊煤球,一塊一毛,一共二十塊錢。

又去麵粉廠取了兩袋面。

隔三差五去周邊農村買那種品行不好的黃瓜。

之後她就在家做涼皮,然後用五十塊錢買回家的二手三輪車推著去市場上賣涼皮。

夏天嘛,是涼皮涼麵最受歡迎的季節,一份一塊錢,每天賣四五十碗,淨利潤達到二三十塊錢。

她不僅用料足,給的也多,一份一塊錢調的香噴噴的,芝麻、麻醬、黃瓜、麵筋、辣椒油,料汁兒的味道可是歷經多世積攢下來的秘製醬料,味道好的吃了還想吃。

整個夏天上午在家做涼皮,晌午賣,下午在家學習。

趙家原來有壓麵條機,所以除了和麵費點事兒,做涼麵的鹼麵條倒也不費啥事兒。

要不是懶得用爐子,她還能做熱乾麵呢!

住在趙家,除了前三晚上多少有點心悸,睡不著外,涼皮一賣起來,累了,倒頭就睡,漸漸的就忘了這屋子裡曾經發生了什麼。

連王嵐都有些欽佩她們姊妹倆的自強自立了。

路過都會買上一份,她如果送,她反倒還不好意思吃了。

靠著自己的努力,兩姐妹一個夏天兩個月,硬是掙了兩千塊錢,穩穩當當,全靠味道出圈。

她和妹妹經常去的菜市場不是叔嬸他們常去的東區大菜市場,而是西區相對小點的菜市場,距離他們所住的地方,只需要十來分鐘的路程,因為每天做的量有限,所以就沒想過去人多的地方賣更多。

現在整個家屬院的人,只要天天做菜市場買菜的,基本上都認識他們,還有在菜市場沒買著,跑到家裡面預定的,在得知姐妹倆就住在出事兒的趙家時,內心都是錯綜複雜的。

汪婷知道大家心裡面可能犯膈應,就大大方方的開啟門讓他們進來,等看到乾淨的廚房,一塵不染的家裡的時候,他們內心僅存的那點兒不舒服,也逐漸的煙消雲散了。

再怎麼說,這房子也空置了一年多,以前誰家的老房子沒死過人呢,無非是老趙死的比較慘罷了。

所以老鄰居們來家裡預定的話,每天就能多賺點兒,而汪婷也會便宜賣他們,或者加量給他們。

大家吃著放心了,這生意自然而然就做起來了。

因為夏天天熱,所以姊妹倆向來是現做現賣,沒有隔夜的機會就被買完了,不貪多,這才能保證食物乾淨。

7、8兩個月,還碰到了不少同學,汪婷也沒有覺得丟人的,和妹妹兩個人的配合,反而越來越順暢。

她調製,妹妹收錢,如果吃卷涼皮,也是同樣的價格,反正一張涼皮配上素菜就是一塊錢。

做涼皮除了配菜外,麵粉揉出來的湯汁是涼皮的精華,麵筋是必不可少的配料,等同於零浪費的操作。

涼麵也是和麵至關重要,之後再用麵條機壓出自己想要的形狀就可以,對比涼皮,涼麵的銷量也很可觀。

為了做涼皮,她們一般早上五點就起來了,早上十點肯定要到達菜市場門口,為了擺攤,還在三輪車上花一百塊錢做了個棚子和料理臺。

整個看起來乾淨又整齊,還頗有流動攤位的正規感。

當然,不可避免的是碰上了不少村子裡來賣菜的人,看到在這兒擺攤的姐妹倆,都很驚訝。

汪婷也禮貌的問好,擺攤的問題避而不談,只笑著說她們暑假沒事兒,出來鍛鍊一下。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叔叔嬸嬸那兒,第二天就找了過來,心知瞞不下去了,才有些彆扭的說道。

“我同學家賣涼皮,我們倆幫忙,掙個零花錢.”

“那你們天天住哪兒啊?”

“我同學家地下室,嬸兒,一個暑假我們倆能掙一百多塊錢呢!吃住都不要錢.”

反正不能說是自己的生意,你越是難,他們才不會說什麼,如果你過的好了,那意思就變了。

反正周圍誰也不認識誰,沒人來拆臺,嬸嬸倒也沒再說什麼,只叮囑她們注意安全。

次日就沒再來這個菜市場,畢竟這個菜市場的人流量比起東區那個,差太多了。

二伯二伯孃家,二姨家,都在東區,所以平時也鮮少能碰上。

就這樣一個暑假過去,姊妹倆賺了個盆滿缽滿,拋開所有開支,存款5500元。

為了忙活這個生意,這倆月她沒寫稿,空閒時間都用來練字和輔導妹妹一起學習了。

這個年代大家的暑假作業很簡單,每一科一本暑假作業,寫完就行。

不像後世小學生那麼複雜,又是做這個手工,手抄報,那個打卡、拍照片的。

等到開了學,早上五點就要去學校,是沒時間做飯的,但是汪婷準備了牛奶和雞蛋,還哄騙妹妹是訂的牛奶,實際上是她每隔一段時間,去牛奶廠拉一大桶,放在空間慢慢喝。

即使是早上五點,也保證吃一個雞蛋,一碗牛奶,七點放學了,再買個包子一啃,一上午都不會餓。

晌午回到家將冰箱,實際上空間裡的剩菜拿出來煮個麵條,就是營養又美味的一頓,因為放在空間就隔絕了細菌的再生,比放在冰箱裡要安全。

這些麵條的滷子都是她下午放學做的,一次做多種,換著味道吃。

因為下午五點放學,七點才上晚自習,這中間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豫南省多為麵食,米飯也吃,但不適合她們學生族,太費時間,即使是有電飯煲,也得在半個小時以上,而且現在的電飯煲都貴,要四五百塊錢一個,就只是單純的煮飯鍵,卻要四百多塊錢,對於她倆來說,太過奢侈。

原來趙家倒是有一個,不過汪婷沒想過要用,想吃米飯還得到週末用籠鍋蒸。

雖說地鍋燜出來的米飯更好吃,鍋底還有鍋巴,但和妹妹住在一起,不方便操作,就算是操作了,也不好拿出來,因為說不出來源,所以平時以麵食為主。

好在她會多種麵食,有了壓麵條機那就更方便了,熱乾麵,熗鍋面,擔擔麵,雞蛋麵,燴麵,拉麵,只要妹妹想吃,都能做出來,一週不帶重樣兒的。

到了週末,也不出攤,她會回村裡的菜地裡摘點菜,順便給爺爺送只燒雞或者雞腿、豬肝什麼的解解饞。

9月底爸爸才回來,他們能一起過個國慶節,還能幫父親摘玉米。

反正一年到頭就這麼多活。

玉米地裡撒肥料、澆水都是爺爺幫忙做的,一整個夏天雖然暴雨沒少下,但天也熱,基本上起不到作用,所以玉米地還是要隔三差五的澆水。

除草都是人工,爺爺遛彎的順便就去薅掉了,這活不重,但是得有足夠的耐心,彎腰彎的也是煩人。

開學第一週週末回家,她除了薅菜外,還會去玉米地掰點嫩玉米,菜市場有賣嫩玉米的,十塊錢十二穗。

她從自家的玉米地掰了二三百穗,不是用來賣的,是用來她和妹妹自己留著吃的。

嫩玉米不能太嫩,太嫩的不好吃,要選不嫩也不老,恰到好處的那種,所以周天上午,她耗時兩個小時在玉米地裡挑選,順帶還薅了好多的馬齒莧,這種野菜最喜歡長在玉米地了,而且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長,不需要挪地方,就能薅幾十斤,要是耐著性子,一個小時百斤以上都是輕鬆的。

雖說這邊老一輩的人有說入伏之後不能食用馬齒莧的說法,具體因為什麼,沒人能說得清。

但在她這兒卻是不可取的,因為馬齒莧本身就是一種藥材,也許春天時候它的效力最高,但卻沒有不能食用的說法。

晌午她在家煮了兩根玉米,啃了個洋柿子,算是解決了午飯。

吃完飯,將家裡收拾一通,才騎上自己的三輪車帶上菜回城,嬸嬸看到,就說是給二姨、二伯父送的。

未免落人口舌,她還真的去給他們送了點菜,最後才拐道回了她和妹妹的家。

9月11日是中秋節,可惜是個週五,為了能讓親朋好友吃上他們送的禮,她從老家回來之後,就在空間倒騰著用泥巴糊了個烤爐,這些泥巴是在河灘裝的,黏土,利用古法做了個老式的烤爐。

之後每天下午兩個小時的時間抽空去買材料,模具,黃油、豬板油、花生油、白糖、冰糖等,歷時一個星期,才做出了上百個手工月餅。

五仁、豆沙、鴨蛋黃、棗泥四種口味兒,甚至還有幾個超級大的月餅,一個月餅同時囊括了四種口味兒,光是看著就噴香咽口水,為了做月餅,她可是花了不少的材料費。

月餅做好之後,利用週末給二伯二孃、二姨二姨夫、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送去了一些,叔伯他們一家提了兩斤,她這月餅和外面買來的不一樣,全都是真材實料,沒有任何新增劑,不能放,提前交代清楚,免得因為他們的耽誤而發黴長毛。

雖然週末的時候中秋節都過去了,但父母不在家,她和妹妹又上學,就算是晚一兩天,禮節送到了,沒人會挑他們的理。

為了做月餅,她花了一百三十多塊錢的材料,這些月餅送完之後,還有六七十塊兒,她打算留著和妹妹慢慢吃,就當點心了。

這年代走親戚就是自己炸的油條、鹹食,能花錢買點雞蛋,點心的,都是條件不錯,捨得花錢的。

像那些比較摳門的,去送禮,拿的都是自己做的鹹食和麻糖,當然這不是不可以,可關鍵是,到了人家家裡,還留下來吃頓飯,吃飯的時候,生怕自己送的東西虧了,一頓飯就將自己帶的東西給造完了,走的時候還得眼睛亂瞄的看親戚家,人家桌子上的糖果瓜子啥的,那是是出渾身解數的往自己兜裡面裝,自己裝不下,裝孩子的兜裡。

艾瑪,竟然還有這種極品。

這是二孃跟她說的,來的人是爺爺兄弟家的堂兄弟,之前去二伯家看望爺爺的時候辦的事兒。

今年中秋爺爺正好在二伯家,很多親戚到了爺爺那兒發現人不在家之後,都跑到二伯家蹭吃蹭喝。

還有收到的月餅是長了毛的,可把二伯孃噁心壞了。

92年了,大多數人都能吃飽肚子了,可大家都是從苦日子熬過來的,生活裡精打細算沒毛病,就怕那種摳門到家的,雖然送了東西,卻丟了面子和裡子,送的東西摳摳索索,還不如不送。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對自己大方,對別人大方,那叫大方。

對自己大方,對別人節儉,那叫小氣。

對自己節儉,對別人大方,那叫慷慨。

對自己節儉,對別人節儉,那叫節儉。

綜合來說,節儉不是摳門,專門摳別人,那才叫真的摳門。

也許有些情況下,送禮只是一個態度問題,人家可能不是看中你送的東西,起碼你態度端正了,讓人家感受到了誠意,日後走動也算有了基礎不是?

怕的就是那種想讓你辦事,還不捨得花錢,甚至還想讓求人去替你墊錢的,這算啥?

一個八月十五走動親戚,父母不在家的情況下,她還記得去將家裡她所知道的親戚走一遍,這就是態度問題。

不管她送的是一斤月餅,還是兩斤月餅,起碼她送了,總比那些嘴裡面說著。

‘哎呀,本來說去看你的,可是因為那幾天家裡來人了,一直沒來得及去,’

這些敷衍應付的話來的強,親戚親戚,你不走動,那還是親戚嗎?

去親戚家的時候,汪婷總是帶著妹妹,爸媽沒空教,她就親自教,一些人情世故,從現在認知也不遲。

“記住,你再厭煩一個親戚,也不能表現出來,因為這是親戚,不是仇人,你和她相處的時間不是永久的,是可規避的,不喜歡咱們可以避著點,但絕對不能用臉色表現出來自己的不耐煩,那無疑將人得罪透了.”

“就算你將來不需要他幫你辦事兒,那也不能把人給得罪,因為他張著嘴,會到處說你有多不好,這種流言蜚語,有主見的人聽了可能會半信半疑,沒主見的人聽了,可能就信了,對你的人格無疑是不利的.”

“那些說斷親就斷親,一點不來往的,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斷親斷關係,家族關係是盤根錯節的,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你如果把人得罪了,就代表你的父母沒有把你教好,說不定背後還會造謠父母的不是,這是一環套一環的,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任性的親戚關係,真到了事兒上,找事兒幫忙去?”

“咱們農村講究的是氛圍,你看紅白喜事前來幫忙的,是不是家族的人?是不是村子裡的鄉里鄉親?但凡有一點你想不到,可能就把人給得罪了,所以平時待人一定要禮貌,多笑,哪怕是虛偽的笑呢,也總比橫挑眉毛豎挑眼的強,是不是?”

“能用錢打發的都不是事,不要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因小失大的事兒,只能說你格局太小,眼界太窄!”

……

講起道理一套一套的,可有些時候,真的應驗到自己的身上,能這麼果斷的處置,就真的彰顯格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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