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叫各自的名字太麻煩,而且大家又都不是一個姓氏,會顯得有些外道。

最後乾脆從老大排到了老十四。

餘景天是所有人當中的老大,統稱為大哥。

申晴只比餘景天小几個月,就被叫二姐,下面則按照自己的年齡排序。

如此,大家族就算成立了。

學廚的提議現在已經徵得了全家的同意,光同意不行,得落實到實處。

第一件事就是幫他們從上到下打理乾淨,做吃的,人不乾淨,一臉埋汰,誰會來買你的東西?

清洗乾淨就需要有換洗的衣服,他們穿的是乞丐裝,那指定得從頭到腳重新換一遍,除了她之外,可是有十三個人啊,鞋子襪子褻衣褻褲,外衣外褲,這些全部加起來,怕是得好幾兩銀子呢!

租房子,購買置家的鋪蓋,各種傢伙事,哪裡是她這幾兩銀子能夠打發的了的?

本來她還想將狼皮自己硝制瞭然後拿出去賣,但現在她暫時沒能找到芒硝這種東西,不好硝制,萬一做壞了,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拿出去賣掉呢!

是,如果狼皮自己留著,硝制後可以用來當鋪蓋,這玩意兒說不準比棉花還要暖和呢,但是那味道,以古代的硝制手法,做不到完全除味兒,時間長了,也是會發臭,鋪這樣的東西在床上,誰能受得了天天聞啊!

一不做二不休,申晴向這些弟弟妹妹打聽到最近的一個府城,距離這裡有百十里路。

在這個小城鎮裡,她的這些狼皮根本就賣不上好的價格,除非去大點的府城,或者縣城,遠是遠了點,不過他們也幫她打聽好,可以坐著鏢局的車去車回,因為他們這邊也算是糧食的主產地,天天都有往府城運送小麥的馬車。

去府城一趟需要二十五文路費,一來一回就要五十文,但想到在這裡,一張狼皮只能賣半兩銀子不到,就覺得虧,一咬牙一跺腳,去了。

“你去府城做什麼?要不然我陪著你一起去?”

餘景天可不是個愛管閒事的,這段日子的相處,她也看出來他不愛搭理人,所以,在問府城的方向時,她連問都沒問他,如今她都要走了,他卻突然冒出來,說要跟自己一起去。

‘受.寵.若驚’的她當即把頭甩成了撥浪鼓。

“哦,我去買一些調料,在這裡我沒找到我所需要的,想去府城看看,你不能離開啊,你得幫忙找房子,我給你那五兩銀子,你想辦法多買點便宜的布料,等我回來了,好給你們做衣裳,哦對了,還有房子的事兒,房子遇到合適的就租了,不用在乎錢,只要不是特別貴的小院子,破一點也沒關係,先租了好好拾掇.”

餘景天斜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要讓一個女人養著我們?那銀子我不要,你拿回去.”

申晴冷哼:“那銀子不是給你的,是給這些孩子的,給他們做衣裳的,我說過,以後不許再去幹那偷雞摸狗的事兒,你可記住了?你手裡有沒有錢我不知道,反正你得照看好他們,我去去就回來,短則五六天,長則十來天,你們在這兒也別閒著,該動起來就動起來,天上不會掉餡餅,在面子面前,能學到本事才是最重要的.”

申晴說完這話就走,餘景天仔細品讀她話裡的意思,覺得自己被鄙視了,怎麼滴?嫌棄他懶散?坐吃等死了?

他偷錢袋子明明也是一種本事的,他靠自己本事吃飯,哪兒丟人了?

剛加入他們就開始嫌棄他了?這女人,什麼玩意兒?

申晴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人腹誹的,她現在已經來到鏢局四處張望,順便還和趕車的車伕閒聊起來。

話題無外乎是車程問題。

如果在科技發達的後世,這一百里路,可能高速公路也就一個小時,但是在交通不便的古代,又沒有高速公路,各種山路崎嶇不平,坑窪難走的情況下,至少需要兩三天,甚至三四天的時間才能到。

申晴女扮男裝搭便車,這個鏢局是城裡唯一的鏢局,馬只有兩匹,一前一後壓陣,中間走的不是牛車,就是驢車,這是這個時候的勞動力,畢竟不是誰都能買得起馬的。

後面的馬看起來不大,負責押送這一路的給養,前面的馬車裝的貨不多,主要負責打探路況,鏢局的人分工明確,一輛牛車或者驢車上,加上趕車的,最多隻能帶兩個人,人太多會累著這些勞動力。

一般走兩個時辰,就會停下來喂喂這些‘勞力們’,在餵它們吃糧草的功夫,申晴會跳下車到處走走看看。

古代的景色不管是哪個地方,都帶有自己的特色,就像未經開發的景區一樣,帶著自然的生態美。

將馬匹、驢子、牛趕到草深的地方吃草後,這些隨行的人也會找個相對平展的地方坐下來,喝口水,吃點東西,亦或者去林子裡上個號。

沈清這個時候,就會在林子裡閒逛,若是碰到野菜啊,就會順道掐點兒,這是空間種不出來的極品,不能浪費。

有溪水的話,大家就會給自己的水袋裡灌點水,古代是沒有煮開水喝的這個概念,在沒有汙染的環境裡,不管是溪水、河水、湖水都很清澈乾淨,所以一般都拿起來喝,至於裡面的寄生蟲,他們看不到也不會在意。

即使有人因為這些寄生蟲生病死了,他們也不會認為是喝生水喝的緣故。

這些人帶的乾糧,要麼是做的幹餅子,掰開後用水泡開吃,要麼是類似山東的雜糧煎餅,夾鹹菜,咬著吃,亦或者做成菜泥粑粑、窩頭等諸多形狀,如果需要用水泡,就會架鍋燒熱水,泡開之後再夾一筷子鹹菜到碗裡面,湊合著就這麼吃了。

看得她不禁感嘆,這些押鏢的鏢師,其實過的也挺不容易的,一天能吃上一個鹹蛋,都是奢侈的。

與之對比,她做的飯菜可就豐盛多了,想吃什麼都能在空間現做,所以只要到了吃飯的點兒,她就去林子裡轉悠,但是沒想到這個過程中,居然看到了不少的香椿樹。

哎呀,這個香椿可是好東西啊,尤其是這個季節的香椿,那更是極品中的極品。

鏢師要一刻不停的看著自己的貨,她也沒敢指望這些人,好在她會爬樹,空間又有斧頭,看中的她就砍下來,直接收到空間,等空閒了再去將細枝條掰下來,因為她怕耽誤人家的時間,一般情況就休息一個小時,也就是半個時辰的樣子。

而香椿樹即使被她砍掉大半兒也沒關係,來年還是會發起來。

有了斧頭,又會爬樹的情況下,趁人不注意,居然砍了好多的香椿枝,哎呀,這下可發財了。

目測她至少能醃製百十斤以上的香椿沒問題,不行,這還遠遠不夠,路上要是再碰上,她還砍。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申晴感覺自己更有勁兒了,只要碰上休息,就鑽林子去找香椿樹,如果沒有林子,處於平原的狀態下,她就低著頭挖地上的野菜,除了野菜,什麼車前草,蒲公英,柳樹芽這些藥材,她也會看到就摘,那就跟手癢痴迷一樣,不由自主做出反應,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力。

就很無語。

春天的大地,處處洋溢著生命的希望,小草嫩綠,枝條正處於萌芽的這個狀態,路上隨處可見的是牲畜的糞便,交通不便的年代,這些牛馬驢的出鏡率,應該是相當高的。

白天倒還好,在哪兒谷堆著就能待一會兒,但是到了晚上,這麼多人和車,有時候住酒樓或者驛站,也未必會安全,為了省錢大家會住在野外。

古代流寇較多,燒殺搶奪無惡不作,這些鏢師行走多年,也不是沒有過犧牲,可以說這種事很常見。

畢竟他們運的可都是糧食,前幾年的饑荒之後,大家已經對食物的疼惜更見珍視,也許以前這些山匪瞧不上糧食,可是在饑荒之後,已經專挑糧食來搶了。

申晴是聽這些鏢師侃侃而談的時候說起這些的,畢竟一到晚上,危險係數就大大增加。

大家圍坐在篝火前能做什麼?

除了聊天,那就是休息了。

她睡不著,就和看守的鏢師閒聊,得知幾年前的災荒,讓他們這個地方嚴重受災,到現在沒緩過勁兒。

逃荒出去的,大部分都沒回來,“有的說是死在了外面,還有的說是在外面落戶,不回來了.”

原主沈清幾年前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又住在京城,家裡條件也不錯,就算被攆出家門,沈府每個月也會給她家送月銀過來,所以,日子可能過的沒那麼光鮮亮麗,但是吃的飽,穿得暖,所以她的記憶裡,壓根兒就沒有災荒的記憶。

但是,破廟的十幾個孩子,卻是最好的證明。

孩子活下來的,是不是代表著父母不在,親人不在了?

由此來推斷,鏢師所言受災嚴重,並非誇誇其談。

就在申晴想多瞭解點這個世界的有關訊息時,林子裡突然響了一聲極其特別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鏢師的臉色大變,瞬間從地上彈跳起來:“大家都快醒醒,情況不對勁,”

申晴一臉懵:“大叔,怎麼了這是?”

“快,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山匪來了,這些狗.娘養的,還真是陰魂不散!”

大叔說著,已經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大刀,一臉警惕的看著周圍。

示警之後,十幾個鏢師嚴陣以待,將糧食圍在正中央,所有人手裡舉著刀,一臉警惕的望著黑夜中。

可是四周圍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老張,你會不會聽錯了?這,這麼半天,沒有人過來啊?”

張鏢師非常自信:“不會聽錯,大家不要放鬆警惕,這些孫子說不定就在黑夜裡躲著呢!”

話音剛落,隨著‘嗖’的一聲響後,一支帶火的響箭破空而來,直直的插.入那匹油光鋥亮的高頭大馬面前,馬兒受到驚嚇,惶恐不安的高高撂起前蹄,車上的糧食順勢往下滑,後面的牛和驢子也受到了驚嚇,開始在包圍圈裡面橫衝直撞。

被鏢師們一同保護起來的,還有他們這些花錢坐車的,可是萬萬沒想到,其中弓腰駝背的老頭兒,突然間站直了身子,拿起手裡的匕首,衝著驢子的臀.部就紮了下去,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驢子慘叫一聲就朝鏢師撞了過去,申晴在旁邊看著,立即察覺到不對勁,這是裡應外合的搶劫隊伍啊!

隊伍亂開之後,無數山匪從黑暗中跑來,見人就砍,下手狠厲且毫不留情。

申晴看到這兒,焉能再坐視不理?撿起地上被砍到的鏢師的刀,用近距離格鬥術,朝著那些山匪就殺了過去。

申晴經過這一個來月的細養,雖然身體依然很弱,但至少不是風一吹就倒,再說,她本身就有基礎在,如今手裡又有砍到,藉著身材嬌.小的好處,以及時不時的瞬移,愣是在這些山匪堆裡面穿梭自如。

而用乘客的身份掩蓋真實裡應外合的那個‘假老頭’,也沒想到這麼完美的計劃,居然毀在了一個不打眼的小孩子手裡,眼瞅著自己人倒下的越來越多,他猛吹一聲口哨後,竄入了林子,那些人在他離開之後,也迅速的散去。

緩和了一刻鐘,大家才從劫後餘生的惶恐表情裡回過神兒,這次負責押鏢的鏢師,渾身是血的走到靠坐在樹樁大口喘氣的申晴面前,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小兄弟救命之恩,我威震鏢局上上下下沒齒難忘啊!”

剛剛申晴也是殺紅了眼,此時此刻渾身是血的樣子,也有些慘,她擦了把臉,可憐兮兮的看著那大叔。

“叔,衣服髒了,我剛買的新衣服呢,包賠不?”

大叔先是一愣,而後扯著自己有些疼的傷口,哈哈大笑:“賠,必須賠,大叔賠你一匹布行不?”

申晴樂不開支:“一匹布啊,那感情好,不用特別好的,就這樣的粗布就行,當然,如果你想多給我一兩匹,我也不會推辭,畢竟,我有十三個弟弟妹妹呢,嘿嘿嘿.”

幾匹布能要多少錢?像申晴身上穿的粗布,一匹布頂多三百錢,就算多給她幾匹,十匹,也才三兩銀子。

可是這些鏢師的命呢?那是銀子能衡量出來的嗎?

雖然有受傷的,但沒有一個鏢師因此而送命,這大家都看得見,全賴申晴的幫助,所以,大家對她的感激之情,已經不是區區幾匹布就能夠表達的了的。

鏢師隨行的馬車裡,除了帶的吃的喝的,還帶了不少的創傷藥。

申晴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原則,幫助這些鏢師清理、包紮傷口,還主動把位置騰出來,自己充當車伕的角色。

而後開始清理現場,現場留下了十幾個山匪的屍體,在處理這些屍體之前,申晴還不忘將他們身上的衣服鞋子全都扒拉下來,“雖然這些衣服不乾淨,可洗洗也能穿不是?嘿嘿嘿……”

看著鏢師們一言難盡的樣子,她有些尷尬,但沒辦法啊,家裡實在太窮了,尤其那些乞丐哥弟們一大筐,她不省著點能行?這些衣裳還不算破,就算沾染了臭男人的味道,但也不是她穿,洗洗還能給弟妹們改一下,將就著用還是可以的。

而且,這些屍體身上也摸出來百十個銅板,這可是一筆意外之財啊,因為大家都不願意摸,所以這便宜被她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佔了。

大坑挖好之後,十幾個人被就地掩埋,其實她覺得應該一把火燒了,但是古人講究土葬,不能亂說話。

經此一事,大家都睡不著了,折騰著就差不多到了天亮,申晴把衣服攥了攥,用一個大包袱裝了,髒衣服她也不想用手疊,即使都是外衫,依然帶著各種臭的體味兒,回頭得找草木灰好好泡泡,多泡幾天,殺菌消毒了再去洗。

路上遇匪這事兒可都是大事兒,所以第二天趕路歸趕路,也要到所屬地的衙門報個案,將昨晚的事兒說清楚,不過沒有扯上申晴,大家都默契的對申晴見義勇為之舉,給予了保護,畢竟她看著,實在是不大。

埋屍地也做了標記,因為他們要趕路,只留下兩個傷兵協助調查,餘下的人繼續趕路到目的地。

有了昨晚的幫助,申晴明顯感覺到今天大家對她不一樣了,還熱情的招呼她一起過去吃飯。

但申晴都以自己帶糧食為由拒絕了,其實不是她矯情,而是真覺得大叔們的飯菜不好吃。

很快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他們及時的趕到了城裡,在驛館下榻,住的都是大通鋪,不過半夜她就溜出去進空間洗漱睡覺,多出來的時間收菜種菜,她要趁著這段時間,多攢點兒蔬菜,好到府城裡賣。

香椿葉子也被她細心的摘下來,直接撒鹽進行醃製,被鹽殺過之後,就會蔫下來,吃的時候洗乾淨,撒點香醋和香油,或者辣椒油,哎呀,那個味道,真的是下飯神器。

留下的香椿枝條,她看著挺嫩的,就順手扎到了草地上,也不管它能不能長,就先種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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