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鷹披著十月末的晨曦微光從灰藍色烏雲的盡頭飛過來,將信件放下後,很快又拍拍翅膀離開了。

斯內普拿過那封信看了看,是從對角巷的魔藥材料店寄過來的回信,應該是和自己前兩天寫信詢問的蜷翼魔毒液有關。

這種毒液透過適當稀釋,能夠消除掉一些痛苦的記憶,他打算用來輔助治療雷古勒斯現在的情況。

“尊敬的斯內普教授,您前兩日寫來的信我們已經收到,只是本店目前還沒有蜷翼魔毒液存貨能夠提供,因此沒有及時回信。

我們在這兩天透過各種可能的途徑盡力尋找,無奈這種魔法生物的毒液實在太過稀少,短時間內無法購置。

對此我們深表歉意,期待您的再次光臨.”

和自己設想的一樣,蜷翼魔的毒液在現在的市場上很難買到。

除了對角巷以外,也許翻倒巷的一些魔藥店鋪會有,但是品質大多都是以次充好,還有些根本就是用別的魔藥來冒充的。

可能在一些倒賣魔法生物的巫師商販手裡會有這樣的珍貴原料,但是要從一個專門吸食人腦髓為生的活體魔法生物嘴裡得到它的毒液,怎麼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將信放進桌面上的紙盒裡,離開地窖朝餐廳走去。

今天是週末,餐廳裡只有低年級的學生全體都在,高年級的基本都去了霍格莫德。

斯內普剛到的時候,教師席上的教授們正湊在一起興致勃勃地談論著什麼,話題的中心人物顯然是凱特爾教授。

“嘿,西弗勒斯,你來得正好,凱特爾正好在講他昨天在霍格莫德的經歷.”

弗立維教授熱情地朝他揮揮手。

斯內普對湊熱鬧沒什麼興趣,比起和同事們擠在一起聊天,他更喜歡回去悠閒地熬一點魔藥。

不過他還是很客氣地順著弗立維的話,象徵性地問了一句:“什麼事?”

弗立維三言兩語給他解釋了:“昨天凱特爾在豬頭酒吧遇到一個倒賣月痴獸的傢伙,他想辦法救下來了幾隻,現在那幾個小傢伙正擠在禁林裡發抖。

它們實在太害羞了.”

“它們真是太可愛了,性格非常溫順無害,等到滿月的時候就會出來跳舞.”

凱特爾高興地衝身旁的麥格教授一邊說著,一邊有些滑稽地模仿著月痴獸們的動作。

“豬頭酒吧一直有倒賣魔法生物的人嗎?”

斯內普側頭,語氣平淡地問了一句。

凱特爾嘆了口氣:“是啊,還經常有一些挺危險的生物,我曾經見過有人賣比利威格蟲的.”

他對這種販賣神奇動物的事情一直非常反感,因為通常來說那些商販們都不會對這些生物們有多好,把它們弄得遍體鱗傷是常有的事。

儘管如今的巫師界因為紐特的關係,對很多魔法生物都有了比較大的改觀,但毋庸置疑的是,這種倒賣的行為依舊到處都是。

甚至有時候因為商販們對於到手的魔法生物們疏於看管,讓它們逃走以後,很容易就會對周圍的麻瓜城市和麻瓜們造成威脅,進而也增加了巫師界暴露的風險。

這也是為什麼至今還有一小部分保守派們始終認為,所有的魔法生物都該被處死。

斯內普略略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也許可以去豬頭酒吧碰碰運氣,他想。

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只有祈禱雷古勒斯能夠儘快習慣並且享受這種記憶恢復所必經的夢魘一樣的痛苦了。

這麼一想,他忽然覺得不管這次出去有沒有收穫,他的心情都會還不賴。

……最早是從西南方向的天空開始,那種微微發著亮的厚重灰藍色開始大範圍地侵佔天空,一寸一寸宛如一匹徐徐抖開的華貴地毯,擠走秋日裡本就稀薄脆弱的光線,陰沉沉地壓在頭頂。

空氣裡的溫度逐漸降得更低,一場冰冷的大雨或者雨夾雪正在逐漸濃郁起來的水汽裡翻滾醞釀。

迷濛的水霧因為溫差的拉大而慢慢爬上三把掃帚酒吧的窗戶,奧羅拉用自己身上穿著的杏色毛衣的袖子擦了擦,外面的景象再次短暫的清晰起來。

霍格莫德位於山脈的雪線以上,即使盛夏也是夢幻般的冰雪世界,更不用提現在。

放眼望去,灰藍滿目,積雪遍地。

今天的酒吧一如既往的人多,奧羅拉幫著萊姆斯在送各種飲料給客人,沃克斯和比爾他們則去了蜂蜜公爵糖果店裡買一些糖果,為了即將到來的萬聖節。

雖然家養小精靈們的手藝非常不錯,但是顯然在學生們之間,蜂蜜公爵的糖果更受歡迎。

忙了一陣後,萊姆斯邀請奧羅拉休息一下,順便喝杯飲料:“櫻桃汁怎麼樣?”

“好啊,謝謝你.”

奧羅拉笑著點頭。

“最近學校裡還好嗎?你和沃克斯怎麼樣?”

“老樣子啦,就是鄧布利多教授最近好像特別忙,經常不在學校,你呢?”

“我也一樣.”

兩個人慢慢喝著飲料聊天,酒吧的大門卻忽然間再次被開啟了,略微有些刺骨冰涼的寒風捲著雪花颳了進來,吹在臉上有些生疼。

奧羅拉伸手去勾開被吹到唇邊的淡金色髮絲,轉頭看到一個從頭到腳都被一身黑色粗氈毛斗篷裹得密不透風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繚繞的半透明霧氣從他的口罩裡飄出來,蒼白如外面的一地積雪。

他走到櫃檯前的凳子邊坐下,把肩膀上的厚重揹包順手摟進懷裡,手指碾碎袖口上掉落的晶瑩結晶。

他從懷裡取出自己的酒壺放到桌上:“灌滿糧食酒,燒燙一些.”

“好的,請稍等.”

萊姆斯說完,走到身後的廚房裡去取酒。

奧羅拉和他坐得很近,聞到他身上帶著一股濃烈菸草味和一種艾草燒焦的氣味,還有一絲並不十分明顯的鐵鏽味道,混合在一起讓她有點想咳嗽。

酒吧裡的溫暖開始將他身上的雪粒都融化掉,一點一點匯聚在一起浸溼衣物,朝下蔓延。

她吸了一口櫻桃汁,耳朵裡忽然闖進一個很細微的奇怪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拼命掙扎。

奧羅拉順著那個聲音朝身旁男人的揹包裡看去,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那個微弱的聲音也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她剛想湊近看得更清楚一些,卻對上了一雙冰涼兇狠的淺色眼睛,像一對玻璃珠一樣,帶著明顯的警惕和尖銳。

看起來,他覺得試圖朝自己揹包靠近的奧羅拉是個潛在的小偷。

“對不起.”

奧羅拉道了歉,主動將自己的凳子搬離了男人一些。

那個聲音還在。

奧羅拉聽到他煩躁而快速地將揹包的帶子用力勒得更緊,布料猛烈摩擦的聲音流暢得像刀劍被抽出劍鞘。

他的揹包安靜了。

萊姆斯從廚房裡推門而出,將已經裝滿熱酒的水壺遞給那個高大的黑衣男人:“您要的糧食酒,謝謝光臨.”

男人將幾個銀可西和納特放在了桌上,將酒壺放回大衣裡,利落地轉身離開了,出門時還不小心撞到了正好推門進來的沃克斯他們。

“奧羅拉……啊嘶——!”

沃克斯感覺自己被什麼異常尖銳的東西撞到,胳膊疼得厲害,手裡的巧克力也撒了一地。

男人卻好像沒看到一樣,很快走出去消失了。

貝芙莉皺起眉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嗅了嗅空氣裡保留下來的什麼東西,輕聲說:“他身上的味道好奇怪啊.”

“這人真是夠粗魯的.”

比爾皺起眉頭看了那個已經模糊的背影一眼,“你沒事吧?”

“我沒事.”

“怎麼了?”

奧羅拉跑過來,揮了揮魔杖讓那些糖果和巧克力們都飄起來,把自己抖乾淨然後重新跳進沃克斯手裡的紙盒。

沃克斯甩了甩還有點發麻的手臂:“沒事,被撞了一下。

梅林,那傢伙包裡有一支□□還是怎麼樣,真夠疼的.”

這時,比爾忽然被地上的一個東西吸引了:“這是什麼?”

說著,他把那個玩意兒撿了起來。

那是一個像大號半透明膠囊一樣的東西,冰一樣冷,凝結著一層美麗的血紅色霜花在表面,裡面卻有一些橙紅色的小東西在動。

“凍火灰蛇蛋!”

奧羅拉驚訝地看著比爾手裡的東西,“這是剛剛那個人掉下來的?”

“看起來是。

可是這層紅色的……”貝芙莉伸出手指沾了一點,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臉色變得很古怪,“這像是血的味道.”

奧羅拉回頭,剛剛那個男人坐過的凳子邊緣,一小灘融化的紅色血水正在緩緩滴落到深褐色的地板上。

她重新把目光投到比爾手上的凍火灰蛇蛋上,想起了剛剛那個從揹包裡傳出來的掙扎聲音:“所以,他的包裡還有其他的……”幾乎是下意識地,奧羅拉就想起來了凱特爾教授告訴過她的魔法生物倒賣商人,她飛快朝三個同伴解釋道:“他包裡一定還有其他的魔法生物,我聽到了,但是不確定那是什麼,總之一定是活的!”

“而且還受了重傷.”

貝芙莉伸出手指,上面的血液在低溫中逐漸凝固成暗紅色,還有小半塊不知道什麼生物的綠色磷片,“他的樣子看起來可不像個魔法生物愛心救助家,不是嗎?”

沃克斯和比爾對視一眼,把糖果裝進書包裡:“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說著就推開門往外走。

貝芙莉愣了愣:“你們……”你們格蘭芬多就不能考慮得詳細周全一點了再著手行動嗎?這樣衝出去很容易死的啊!奧羅拉拉起貝芙莉跟上那兩隻小獅子,衝進雪地裡:“我們也去!”

“……”沿著時不時能找到的血跡一路往前,奧羅拉他們從霍格莫德最熱鬧的地方漸漸來到了墨綠森林的邊緣,這裡是豬頭酒吧的所在地。

四個孩子繞到窗戶邊趴在上面試圖看清裡面有些什麼人,卻被玻璃上那一層厚厚的黑色油灰給弄得什麼都看不見。

“這倒是個不錯的防止偷窺的辦法,那就是從不打掃衛生.”

比爾咕噥著眯起眼睛努力辨認窗戶背後的輪廓,可惜很不成功。

“該死,真的什麼都看不見!”

沃克斯懊惱地搖搖頭。

“嘿,我想可以用這個.”

說著,比爾從書包裡摸出一個原本已經包裝好的小禮盒,“本來是送給喬治和弗雷德做萬聖節禮物的,他們一定會愛死這個小玩意兒的。

不過我們現在提前用一下也沒事,就當替他們測試一下好用與否.”

“偷聽藤?”

貝芙莉看著他拿出來的小東西,濃密的睫毛上沾染了零星的雪花。

比爾點點頭:“是啊,可是我們要怎麼把它放進去呢?”

“茶卷.”

奧羅拉把自己的棉線帽拉開一條縫,茶卷很快跳下來坐在她手背上。

她將偷聽藤的一端遞給小傢伙,“幫我們把這個東西弄進窗戶裡去好嗎,拜託了.”

茶卷歡快地吱吱叫了幾聲,用細瘦的胳膊舉起偷聽藤,靈活地撬開了豬頭酒吧的窗戶鎖鑽了進去。

很快地,清晰的聲音從比爾手裡的另一隻耳朵裡傳來:有清脆的玻璃和金屬調羹撞擊的聲音,火焰的滋滋聲,倒水的聲音,什麼東西被點燃的聲音,凌亂的腳步聲,各種人說話的聲音。

它們混雜在一起,像一盤質地脆硬的彈珠在盤子裡被晃來晃去一樣,亂成一團糟。

這時,奧羅拉辨認出了剛剛在三把掃帚酒吧裡買酒的那個男人的聲音:“哦哦,是的。

我這次手裡搞到不少新貨。

它們都非常難得,當然也非常危險.”

“就是他,是這個聲音.”

奧羅拉低聲說道。

“你能幫我聯絡到幾個買家?你以前的那幾個老主顧?”

“這個不好說,最近魔法部在嚴查魔法生物走私這一塊,他們現在都不敢朝你買東西.”

另一個人說到,聽起來是個男人,但是嗓音非常尖銳,讓人想到用指甲刮過黑板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有些起雞皮疙瘩。

“這群膽小鬼!”

第一個聲音輕蔑地評價到。

然後他又問:“魔法部最近怎麼突然開始查我們這一塊了?”

“安東尼·華爾森做上一單的時候失手了。

他在南安普頓押送一批貨回來的時候,遭到了幾個潛逃食死徒的襲擊,搶走了他的大部分貨源,剩下的那些可給魔法部添了很大麻煩。

米利森·巴格諾那個女人氣壞了,下令魔法部成立傲羅特別行動組來追捕所有的非法售賣組織.”

“你是說華爾森那傢伙從非洲弄回來那批貨?梅林,這下可有意思了。

那老奸巨猾的玩意兒還給我炫耀過說自己搞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幹完這一票就可以有足夠的錢讓他金盆洗手,回去過他的逍遙日子,哈!”

說到這裡,那聲音停了一下,然後是酒杯被重重放回桌面的聲音,“你知不知道被食死徒搶走的是什麼東西?”

“這我怎麼知道,不過我勸你最近別太張揚,現在魔法部正在到處找那批被搶走的貨。

安東尼那個混球估計已經把我們都供出去了,你好自為之吧.”

奧羅拉聽到那個男人迅速而熟練地吐出一連串不重複的髒話。

“他果然是個非法走私魔法生物的黑心商人!”

沃克斯咬著牙說到。

奧羅拉揉了揉因為在雪地裡待久了而開始有些發癢發紅的眼睛,說:“那些魔法生物一定都在他包裡.”

貝芙莉警覺地看著他們:“你們想幹什麼?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你們還嫌自己在學校的曝光度不夠高?”

“可是……”還沒等比爾說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朝奧羅拉他們越來越近地逼迫過來,還有那個買酒男人惡狠狠的聲音:“嘿,看看我們發現了什麼?一隻正在偷聽的護樹羅鍋!”

說著,偷聽藤裡傳來了一陣尖銳悽慘的吱吱聲。

“茶卷!”

奧羅拉丟開偷聽藤,轉身朝豬頭酒吧裡跑進去。

“奧羅拉不要!”

貝芙莉連忙伸手去拉她,卻只碰到她冰涼光滑的髮尾,只得一起跟了上去。

奧羅拉撞開大門,看到茶卷正被那個高大的男人緊緊捏在手裡。

他捏得很有技巧性,掐著茶卷的喉嚨,讓它沒有過多的力氣去反抗自己,手上的厚實龍皮手套則讓茶卷的攻擊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看到奧羅拉以後,茶卷像看到救星了一樣尖叫起來,小爪子拼命伸長想去夠眼前的女孩。

“請您放開它.”

奧羅拉強迫自己不要太過表露出害怕,面前的男人高大得像一座小山一樣,自己還沒他胸口高,這種巨大的差異讓她不自覺地開始害怕,但是她不打算因此而退縮。

“小孩子不要偷聽大人講話,這是不禮貌的,你爸爸沒有告訴過你嗎?”

男人咧嘴一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瓶子將茶卷塞了進去,然後蓋好軟木塞,“不聽話的孩子都要被懲罰,所以,它現在是我的了.”

奧羅拉抽出魔杖指著對方,揪住他的大衣,因為過度用力而崩開了一顆釦子掉落在地上:“不——!把茶卷還給我!”

“拿開你的燒火棍,臭丫頭!”

男人說著,反手扭住奧羅拉的手腕迫使她鬆開自己,伸手扇了她一巴掌。

劇痛和耳鳴讓奧羅拉一時半會兒有些站不穩,有血珠從她的嘴角淌了下來。

“離她遠點!”

沃克斯和比爾他們舉著魔杖衝了進來,雪花遍地。

這時一開始和男人說話的那個尖嗓子也加入了進來,他嘿嘿冷笑著看著眼前的四個小孩,“真是意外之喜,多有勇氣的夥伴.”

“把茶卷還給我!”

奧羅拉抹了把嘴角的血,憤怒地大喊。

她暖棕色的瞳孔亮得彷彿在燃燒那樣,怒火在裡面翻騰。

“你想都……怎麼了?”

男人的話還沒說話,他的揹包突然開始躁動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裡面不安地掙扎。

“還給我——!”

揹包裡的東西掙扎得更厲害了。

“把它還給我!!”

揹包開始出現裂紋,有什麼東西從裡面在撕裂它。

“還給我——!!!”

憤怒催化著魔力瘋狂地暴動,黑色的布包被撕成了碎片,一隻巨大的酷似蝴蝶的飛行生物從裡面飛了出來,綠色的背部長滿了尖刺,寬大的翼膜內側是漂亮的寶石藍色,佈滿新新舊舊的傷痕,還在往下滴著血。

它的頭部很像一隻沒有任何血肉的蒼白犬類頭骨,眼珠漆黑,牙齒尖銳。

“蜷翼魔!是蜷翼魔——!”

有人認出了這種專門吸食人類腦髓為生的魔法生物,整個豬頭酒吧立刻亂作一團。

緊接著,比利威格蟲也從揹包裡掙脫出來,蛾蝠和色彩斑斕鮮豔的惡婆鳥也飛了出來。

“梅林的鬍子……這下慘了,這下真的慘了.”

沃克斯目瞪口呆地看著頭頂亂飛的各種魔法生物。

它們很快衝破這裡的窗戶,四散開衝了出去。

傷痕累累的蜷翼魔漂浮到尖嗓子男人的面前,猛地用身體蓋住他的臉,低頭咬開他的額頭面板,血肉模糊,下一步就是他的頭骨。

惡婆鳥開始放聲尖叫,它們的叫聲足以對人的神經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害。

然而在它的聲音釋放出來之前,一道沉默咒從門口飛來控制住了它。

貝芙莉回頭,驚訝地喊到:“斯內普教授?!”

蜷翼魔受到驚嚇,放開了那個額頭血流不止的男人,闖出窗戶消失了。

他癱在地上,還活著。

奧羅拉愣了一下,撿起裝著茶卷的瓶子,想都沒想就順著蜷翼魔消失的窗戶翻了出去,跑進一片雪地裡。

“回到車站去,立刻!”

斯內普皺著眉頭拋下這麼一句話,幻影顯形去追已經跑遠的奧羅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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