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是奶糖味兒的。

洛婭含著奶糖,跟著媽媽一起將被褥搬到陽臺上晾曬。

地獄獵犬蹲在旁側的花架旁邊,好奇地看著架子上擺放的綠植,趁著沒人注意,忍不住咬了口君子蘭,又幹嘔幾下,吐了出來。

她們住的仍舊是當年的舊房子,很舊,不大。

就兩個臥室,洛婭一個,父母一個,還有個小書房,勉強能放下一張簡易的摺疊床。

法斯賓德如今就睡在這個小房間中。

他必須蜷縮起身體,才能勉強躺在小摺疊床上。

一開始洛婭的父親想要攢攢錢再買個大點的房子,媽媽不同意,認為房價虛漲的太快,未來肯定會重新下調,誰知道幾年過去,非但沒有下調,反而更加一路飆升。

當年努努力還能湊齊首付,現在連首付都湊不出。

但父母的感情並沒有因這種事情受到影響,父親從來不說錯失良機這種話,倒是母親時常想起,遺憾地感慨。

父親會微笑著將此事帶過,他不會因此責備母親。

少年開始的夫妻,相親認識,沒有轟轟烈烈,只有細水長流,長久相伴。

客廳中,法斯賓德和父親正在下棋,玩了三局,父親悔了九步,贏了一次。

還是法斯賓德見不得老人家面紅耳赤,故意下錯了地方。

父親對法斯賓德仍舊抱有一種天然的敵意,像所有疼愛女兒的父親,他潛意識中就不喜歡這個可能奪走他女兒的傢伙。

再加上老一輩的陳舊觀念,他並不認為女兒跟隨一個外國人是個好歸宿。

況且——

父親皺眉。

洛婭年紀還小,正是求讀知識的時候,不應該被這種事情牽絆。

但這些他都沒有說,只是一個人偷偷地跑到衛生間抽了一陣煙。

-

洛婭和法斯賓德傍晚一同去超市購物,購買一些零食和蔬菜。

以前這工作都由莫莉指揮其他人去做,像這樣悠閒的逛超市還是第一次,法斯賓德推著車子,跟著洛婭身後,看她在認真地比對兩種不同促銷裝的薯片。

“黃瓜、青檸原味三連罐,104g,,這邊還有個270g的,賣……”洛婭計算著,滿意地挑中自己想要的東西,放進購物車。

擺歪了,法斯賓德重新扶正。

縱使洛婭知道法斯賓德財產能夠讓她毫無顧忌、肆意揮霍地過完這一生,她還是仔細地計算著最優惠的購買價格。

法斯賓德跟在洛婭身後,悄然將她方才猶豫不絕、最終忍痛捨棄的零食放入購物車。

等到洛婭發現的時候,裡面已經堆滿了一大堆的零食。

洛婭:“……”

法斯賓德說:“我想吃.”

洛婭沒有拆穿他拙劣的謊言。

他們不會吃人類的食物,對他們而言,這些東西都是無味的。

結賬後,法斯賓德拎著大包小包的跟在洛婭身後,天色漸晚,夕陽在冰雪上投落燦爛的光輝。

法斯賓德低頭,看著洛婭走過的薄雪上,留下一排深深淺淺的腳印。

晚上仍舊是分房休息,在父母親的眼皮子底下,絕對不會允許法斯賓德在婚前與洛婭睡在一起。

法斯賓德沒有質疑這種安排,他的耐心比以往要好了很多。

摺疊床雖然小,但被褥是洛婭親手為他曬、整理的,法斯賓德臉貼到枕頭上,聞到了殘留的、淡淡的她的體香。

十一點。

門開了。

洛婭赤著腳,怕發出聲音,偷偷摸摸地走了過來。

法斯賓德立刻將被子展開,側身,給她讓出空間。

洛婭光著腳上了床,拱進法斯賓德的懷抱中。

舊小區的供暖設施不夠溫暖,用的仍舊是暖氣片,這樣晚上赤著腳走來還是涼的。

摺疊床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吱呀聲,怕驚動父母,她立刻不敢動了。

豎著耳朵聽了半天,確認外面沒有聲音後,洛婭才鬆口氣,伸手摟住法斯賓德的脖頸,主動往他胸膛中貼,含糊不清:“我好想你.”

法斯賓德摟緊她,低聲嘆氣:“我也是.”

她生澀地主動吻他。

再不是肉、欲,也不是虛與委蛇。

她只是單純地想要擁抱他,想要他的吻。

法斯賓德沒有動她,擁擠的小房間,狹窄的摺疊床,他側著身體,拉起被子,蓋住她裸露在外的肩膀,用腿去暖她涼涼的手腳。

世界浩瀚,千年歲月猶如流沙。

眾生芸芸,廣袤無垠。

他獨自生活,走過億萬路,遇到過數不勝數的人和神魔。

所有漫長孤寂無邊的道路,在人間的千萬年漫遊,只為等她的這一回首。

地獄獵犬曾問過法斯賓德,苦等幾百年就為了短短几十年的片刻陪伴,是否有些不值。

他當初沒有回答。

胳膊被她抱在懷中,法斯賓德低頭,感受到她的呼吸,輕柔地灑到他胳膊上。

她在懷中酣睡,全心全意信賴他,愛他。

只要想到這點,法斯賓德的心臟就軟的像剛剛凝結的豆腐。

——值得。

他願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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