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問題,公司就派了你這個窩囊廢帶隊來打撈遺蹟嗎?”

牛高義揶揄道。

穆鐵恨得差點吐血。

我怎麼就叫窩囊廢了?難道打不過你的人都是窩囊廢嗎?

“不是我,還有一個更強的人,”穆鐵當然沒忘了船長交給他的任務。

“是誰,叫什麼名字?”

牛高義來了點兒興趣。

“他叫束星北,”穆鐵適時地報出了束星北的名字,“也很好認。

在這一帶海域,只有他一個人戴著金色面具.”

原來那個騎海蟻的傢伙叫束星北。

牛高義記下了這個名字,嘴角卻浮起了一絲笑意,“穆字營的人居然還不是帶隊的,我說穆鐵,你恐怕和那個叫束星北的有仇吧?”

牛高義一針見血,說得穆鐵好不難堪。

不過他打死也不會承認這樣的事兒。

“我說的是實話,信不信由你,”穆鐵臉色鐵青地答道。

“好,我們不糾結你要報仇的事兒。

第三個問題,遺蹟下面有什麼?”

牛高義問道。

“公司不知道,只是透過一些過去的檔案資料分析出來的,這一個遺蹟有東西,至於是什麼,資料上沒有記載,”穆鐵聳了聳肩。

牛高義並不相信穆鐵的話。

可他也明白,能問到這麼多,再拿到一個通訊器,已是意外之喜。

想要問到更多,穆鐵恐怕也不清楚。

任何勢力的資料都有許可權,穆字營的人想獲得絕密性的資料,檔次還不夠。

牛高義正要離開,一眼瞥見旁邊一艘船上四道怨毒的目光。

他手一揮,“殺了那兩個傢伙.”

傭兵們立即站出了十來個人,他們雙足往船頭上一跺,借力躍向五塔的船隻。

牛高義可不會留下對自己有殺機的人。

傭兵們也不會。

“你們要做什麼?”

穆鐵一聲大喝,“別當我們公司就怕了你.”

“公司當然不會怕我們白虎堂,”牛高義笑道,“怕的人,是你。

放心,我要的就是他們兩個人的腦袋,其他人,我放行.”

王滄瀾和王滄海兄弟當然把牛高義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本來蠢蠢欲動的其他勢力,聽到這事和他們無關,一個個又悄然退下,就連穆鐵,也是嘴唇微動,最後一句硬話也沒說。

傭兵們屠殺兩個身負重傷的人,自然是手到擒來。

他們當然不會像牛高義說的那麼簡單,殺了王氏兄弟之後,傭兵們並沒有就此收手,而是繼續屠殺五塔的勢力。

傭兵們作戰的方式,和海域的這些勢力並不相同。

他們或拳或腳或弩箭,什麼殺人來得快,就用什麼。

不得不說傭兵們殺人乾淨利索,有的傭兵一揚拳,就把眼前的一人打得頭顱開裂;有的傭兵一腳,正中對手下襠,痛得那傢伙嗷嗷亂叫,可那傭兵並沒有就此收手,而是直接拿著弩箭捅向那人的咽喉。

也不過區區五分鐘,十個傭兵就殺光了五塔勢力來的兩百人。

依附五塔勢力的那些傢伙也不是雛兒,他們也見慣了生死場面,手段也狠辣異常,可是在窮兇極惡的傭兵們面前,他們善良的就像是待宰的

綿羊,就算想反抗,也支撐不了兩秒鐘,更別說組織在一起,共同迎敵了。

而傭兵們的打法看似雜亂無章,卻是互相依靠,他們對彼此的攻守非常熟悉,能借助彼此位置的優勢,突襲對手,甚至還能交換對手。

明明是以少對多,卻偏偏成了一邊倒的殺戮場面。

“夠了,夠了,”穆鐵心裡的怒火都快壓不住了,他紅著雙眼,瞪著牛高義,可就是不敢出拳頭。

“行了,拿了值錢的東西,我們撤,”牛高義吩咐了一聲,率先跳回到自己的船上去了。

很快,那十個傭兵有的拿食物,有的拿淡水,有的將船上的燃油桶提著,還駕著五塔的那艘船隻,併到自己船邊,這才一一跳上了船,跟著白虎堂的船隻揚長而去。

其他幾個塔的勢力目睹了殺戮全程,沒有一個人敢出言為五塔抱不平,更別說有人挺身而出了。

他們每個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千葉大陸來的力量,都是這麼猛嗎?

如果千葉大陸的勢力如此可怖,那他們去了千葉大陸,又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呢。

穆鐵此時有如鬥敗的公雞,一點兒力氣也提不起來了。

“速度回航,回去救人,”他關心的就是穆銘。

至於白虎堂,船長既然安排了後手,自然會有束星北和白虎堂對陣。

束星北是不是白虎堂牛高義的對手,那則不關自己的事兒了。

束星北這一次從方舟裡出來,就沒有打算過回去。

趙尚志對他的殺機已是如此明確,再回去,豈不是送羊虎口。

本來他對海鷹隊直接脫離方舟,徑直奔向千葉大陸還有點兒信心不足。

然而連續遇到特攻社和白虎堂的船隻,束星北反而不再擔心了。

人家都能從千葉大陸趕到這邊做任務,船隻好像還不如海鷹隊的戰艦效能好,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

唯一的麻煩在於方舟上面的火炮。

如果離開不及時,被方舟發射一炮,那就麻煩了。

“總教官,王隊長那邊來了資訊,說方舟派出來的武力全部退回去了,”陳保國獲得訊息之後,第一時間向束星北彙報。

“他們回去了?李總隊長他們呢,”束星北急切地問道。

“李總隊長?沒聽說他也要從方舟出來啊,”陳保國茫然地看著束星北。

“好了,我知道了,我去看看情況,你們也先返航吧,”束星北說道。

他再一次騎坐在小四的背上,奔向方舟方向。

此時方舟的第20層,氣氛無比緊張。

艙口,鐵柵欄再一次無情地放了下來,嚴密地防守著九塔的人外出。

李維民和杜泯之第一時間來找李興,商量對策。

“李部長,你說,船長這是什麼意思啊?”

李維民緊張地說道。

“就是就是,船長令,讓各塔派人出去做任務,我們塔,不是有束經理出去了嗎?船長怎麼刻意針對我們了?”

杜泯之也雙眉緊皺。

能下令放下艙口柵欄的,除了船長有許可權,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類似的事情,在五塔派出巡衛來攻打時

,已發生過一次了。

“不要緊張,我們聽聽包副總怎麼說吧,”李興寬慰著兩人。

他早已按照束星北的要求,提前做好了準備。

束星北臨行前告誡,說船長可能要撕破臉了,要儘快把巡衛們武裝起來,這事兒李興第一時間就做好了。

李興的話音剛落,只聽到外面有人一聲冷哼,“聽我怎麼說?李興,你的眼裡還有我這個副總嗎?”

隨著說話聲,包千絕沉著臉,踱著步走了進來。

“包副總,”李維民和杜泯之立即躬身行禮。

唯獨李興,淡漠地看著包千絕,連動都沒有動。

“果然是翅膀硬了,可惜,出不去了,你縱然有萬餘人馬,又有什麼用呢?”

包千絕冷笑道,“李興,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把和束星北有關係的兩個女子,還有一個老頭,一個小孩交出來,我替你向船長求情,這次免你一死,怎麼樣?”

包千絕淡淡地問道。

“不怎麼樣,”李興神情冷漠,對包千絕的提議,他毫不在意。

“李興,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你上回讓人毆打我的事,我都不計較了,難道你非得一條路走到黑嗎?”

已經得到船長趙尚志單獨接見的包千絕心情大好,他也是領命而來。

船長說了,束星北是個重情義的人。

只要控制了束星北的兩個老婆,一個船屋區出來的鄰居,以及一個叫沙廉的老頭,就能徹底地控制束星北,讓束星北在海域上和白虎堂特攻社地的人對陣,到那時,還怕束星北不死嗎?

李興不再理睬包千絕,對著杜泯之和李維民問道:“二位,你們的意見呢?”

杜泯之和李維民下意識地嚥下了一口唾沫,我的天啊,讓我們選,我們選了有用嗎?

“李部長,”杜泯之張了張嘴,又停下了。

一邊,是怒氣衝衝過來興師問罪的包副總,看得出,包副總和船長那邊達成了一致;一邊,是掌握了整個第20層力量的李興,巡衛都是李興的昔日手下。

不管是哪一邊,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可以說今天惹惱了任何一方,他都是死路一條。

可是,又沒有第三條路可走啊。

“李部長,依我看,你還是聽包副總的吧。

胳膊拗不過大腿,你再有勢力,還比得了包副總,比得了船長嗎?包副總的安排很合理,把那四個人交出去。

束經理畢竟,還是年輕,過於毛躁了,為了他,搭上你的未來,不值得,”李維民開始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

包千絕看了一眼李維民,眼裡閃過滿意的神色。

“哦,李副經理是這個態度。

我記下了。

你呢,杜副部長?”

李興不置可否,又轉向了杜泯之。

杜泯之想到束星北的瘋狂,想到了他曾聽過的束星北所作所為,最後也拿定了主意,“我反對這種做法。

包副總,有道是禍不及家人,更何況那四個人就是和束經理認識呢,為什麼要用他們來要脅束經理?這種行為,難道不下作嗎?”

“杜泯之,虧你還是我任命的副部長,告訴你,你站到了李興和束星北這邊,還有命離開方舟嗎?”

包千絕一聲厲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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