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停在了tpg大樓門口,車門被開啟,戴著鴨舌帽的青年從車內鑽出來,他揹著黑色運動包,仰頭看著這座號稱lpl最奢華基地的大樓。

他嚥了口唾沫,緊張的全身都有些顫抖。

“臥槽,好牛!”

跟著他一起鑽出來的人也和他保持了一個動作。

“比電腦上看更離譜.”

兩人站在門口,也不敢進去,只能先給之前和他們聯絡的助理打電話。

他們的態度很謙卑,投簡歷都投得很困難。

og正式隊員和二隊隊員都在接受調查,他們這些沒上過場的青訓生直接被就地解散了,想聯絡別的隊伍,但別的隊伍根本沒給他們投簡歷的機會。

他們在微博發過自己的簡歷,也去幾個入口網站發帖和影片,希望有人能看到他們,起碼給他們一個試訓的機會。

助理姍姍來遲,他出來了先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有點事.”

兩人連忙搖頭:“沒事沒事,我們也沒等多久.”

助理領著他們朝裡走:“過兩天就要打□□了,最近所有人都很忙,你們先過去熟悉一下裝置,打幾場排位活動一下,待會兒會有二隊的選手和你們打訓練賽.”

兩人也不遺憾,很少會有俱樂部讓一隊跟青訓生打訓練賽,不是他們看不起自己,而確實是殺雞焉用牛刀。

進了俱樂部內部,他們再次被大樓內部的裝潢震住了。

這得花多少錢啊!沒有俱樂部願意在基地的裝修上花這麼多錢了吧?!“哥,來試訓的青訓生多嗎?”

鴨舌帽小聲問助理。

助理:“不多,青訓生一般去ikg和ng比較多.”

整個lpl,只有這兩個俱樂部的青訓營比較專業,現在活躍在賽場上的新人選手,一多半都是這兩個俱樂部培養出來的,所以他們每年光是賣選手就能掙一筆不少的錢。

對新人們來說,能被這兩個俱樂部選上,就已經賣出通往lpl的第一步了。

助理也有點好奇:“你們怎麼會投我們的?”

這兩個直接把簡歷投到了官網郵箱,還想盡辦法要到了趙志的聯絡方式,磨了趙志一個月,趙志和姜斌商量之後才終於讓他們過來試試。

鴨舌帽也不說假話,畢竟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圈子裡沒有秘密,他可憐巴巴地說:“沒人要我們.”

他們是og出來的,明明沒有從og出道,但身上已經打上了og的標籤。

沒有俱樂部敢要他們,沒有戰隊願意在隊內埋一顆雷。

助理表示理解:“og的事和你們沒有關係.”

“現在我們俱樂部也只有兩個青訓生.”

助理,“我看看誰有空,給你們湊五個人.”

鴨舌帽有些激動:“一隊的嗎?”

助理“嗯”了一聲。

他們在og的時候也很難和一隊成員打訓練賽,畢竟一隊要上賽場,打得都是正式選手,一隊選手的訓練賽也都是找的本賽區或者其它賽區的一隊選手。

而青訓生,最多就是和二隊打一打。

並且二隊也沒什麼時間經常和他們打訓練賽,多數時間他們都在韓服打rank。

“不過也要看他們有沒有精力,畢竟剛和ycg打完一場.”

助理拉開了青訓訓練室的門,這個時間正好另外兩個青訓生也在訓練,看到有人進來,他們抬起頭打了個招呼。

“你們不用管,先把這局打完.”

助理說道。

助理轉頭看向鴨舌帽他們:“你們先選電腦吧,帶鍵盤這些了嗎?”

鴨舌帽他們點頭:“帶了帶了.”

鴨舌帽更外向,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打ycg那場我看了.”

tpg贏下og後又贏下了ycg這個老牌戰隊,在德瑪西亞杯連勝四場,並且一小局都沒有丟過——連勝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尤其是在德瑪西亞杯,不連勝就被淘汰了。

但了不起的是一小局都沒有丟過。

觀眾可能不太在乎德瑪西亞杯,但職業戰隊很在乎。

青訓生們也很在乎。

“是嗎?”

助理停下出去的腳步,他有點好奇這兩個青訓生會怎麼看。

有自己看法,會思考的青訓生,總比悶頭造車得好。

鴨舌帽在心裡打了打腹稿後才說:“維哥指揮的很好,所以一小場都沒有丟過,但下路每次都會被壓,就算敢打也拿不到太多優勢.”

——他就是打ad的。

助理笑了笑,也不管他的小心思,只是說:“如果你以後有機會上賽場就會知道,打比賽和訓練賽不一樣,沒那麼簡單.”

“你們先坐,我讓人去你們倒杯水,再找人來和你們打訓練賽.”

“還有你們,這局完了先別開.”

助理囑咐另外兩個青訓生。

“知道啦.”

青訓生答應了一聲。

等助理走了,鴨舌帽兩人才齊齊鬆了口氣,另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青訓生小聲說:“你剛剛說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又沒有撒謊.”

鴨舌帽沒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就算當著他們的面我也敢這麼說.”

黑衛衣不理解:“我們現在不是來和他們競爭的,是來找工作的,你起碼要先能留下來再說這種話吧?”

他們在og的時候關係一般,不過好歹也有交情。

黑衛衣倒不怕鴨舌帽惹出事,就怕連累自己。

正好有個青訓生剛結束了一局,他摘下耳機,看向坐在對面的兩人,他剛剛沒仔細聽他們說話,只聽到了個尾巴,他打了個哈欠:“你們是新來的?還是得試訓?”

黑衛衣對前輩很有禮貌:“來試訓的,剛剛鄭哥說讓我們和二隊打訓練賽,會讓一隊的人來和我們組五人隊.”

青訓生一愣,繼而興奮道:“有說是誰嗎?!”

黑衛衣搖搖頭:“沒說.”

青訓生嘆了口氣,小聲嘟囔:“我還以為維哥能來呢.”

“當時我們來試訓的時候,也湊不齊人,二隊和我們打,一隊popo、維哥和陳陽過來跟我們湊了一組.”

青訓生回憶了一下,更懷念了,“可惜就那一次.”

“反正你們待會兒好好表現吧.”

青訓生沒有順著剛剛的話繼續說下去。

這兩個人能不能留在tpg還說不定呢。

這段時間也不是沒有人投簡歷,更不是沒人來試訓,但除了他和另一個以外,都沒有被留下來,tpg現在還沒有完全步入正規化,不會留下太多青訓生。

鴨舌帽和黑衛衣都有些緊張,總覺得對方的語氣像是再說他們留不下來。

但這已經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除了tpg,根本沒有別的俱樂部願意讓他們試訓,或許以後可能會有機會,但在這個og出事的當口,沒人會要他們。

可以後的事誰能說得準?他們開啟電腦,登上游戲,先開一局自定義除錯一下游戲引數,然後又開了一局大亂鬥,有手感以後就等著助理回來。

·“ad和中路?”

許維打了個哈欠,他靠在椅背上,昨晚沒有睡好,從中午開始就一直哈欠連天,但他從沒遲到早退過,再困也得忍著,“你們誰去?”

楊涵哲:“我我我,我去看看.”

陳陽不高興了,但也不說什麼,只是瞪了楊涵哲一眼。

楊涵哲發現了陳陽的動作:“你這什麼眼神?”

陳陽陰陽怪氣道:“怎麼我來的時候某人就沒這麼熱情?”

楊涵哲驕傲道:“能一樣嗎?現在我是前輩了.”

雖然他不一定比別人入行早,可他畢竟是正式選手了。

“馮垣和安拓不想去嗎?”

許維問其他人。

馮垣把耳機取下來,擺擺手說:“我去幹嘛?虐菜嗎?沒意思.”

“讓教練去盯著就行,小涵想去就去.”

安拓突然說,“要是打得好就留下,我們也差替補,如果之後去i的話,得報個替補上去.”

陳陽一愣,畢竟這兩個人裡其中一個就是ad,他表情有些複雜,中氣不足地問:“那有了替補,是不是正式選手就要輪換?有替補的那個就不能一直上場了?”

楊涵哲原本要出去,聽到這句話就坐了回去。

安拓奇怪地說:“正式選手要是表現得好,肯定不會讓替補上啊,替補最大的作用就是防止正式選手身體或者心理出問題的時候沒法比賽,你要是賽前拉肚子,又沒替補,難道打比賽能發揮好?”

“不過有時候也看戰術.”

馮垣說,“我在cug的時候就有替補,我跟他風格不一樣,要是遇到的對手需要用適合替補風格的戰術,那肯定讓他上啊.”

“但這種情況也不多.”

馮垣,“替補最多還是用來應付突發狀況.”

“或者隊內有人的情況不好,需要一個接班人.”

陳陽鬆了口氣,他好不容易脫離青訓生的身份能夠上賽場,害怕如果有了替補,自己上場的次數變少。

安拓樂呵呵地說:“我剛開始就是給人打替補的,坐了大半年飲水機,根本上不了場,替補不好當啊.”

楊涵哲好奇地問道:“我還沒見過替補輔助,輔助也會有替補嗎?”

一般的替補位子都是c位和打野,上路比較少,輔助則是基本見不到。

“一般沒有.”

許維開口說,“好輔助難找,遇到一個都是運氣.”

安拓和馮垣應和的點頭。

許維:“很少有人會專門練輔助,有天賦的選手更願意選能打出高光的位子.”

“而打輔助的選手,要麼天賦不夠,能力不足,要麼轉去了其它位子.”

楊涵哲:“那我算不算有天賦?”

許維:“當然算,不然要你幹嘛?看你長得好看,要過來當吉祥物?”

楊涵哲摸了摸自己的痘,嘆氣道:“我沒痘的時候還是很好看的.”

“那我們會不會有輔助替補?”

楊涵哲問。

許維:“如果有合適的人,就會有.”

培養出一個優秀的輔助,不管是留隊還是賣出去,對俱樂部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楊涵哲倒不像陳陽一樣擔心有了輔助自己就會減少出場的機會,他反而興致勃勃地說:“我還挺想有個替補的.”

陳陽無法理解:“為什麼啊!”

楊涵哲:“感覺很洋氣!”

陳陽:“……”他感覺自己和楊涵哲年齡相差不大啊,怎麼突然就有代溝了?許維被逗樂了,楊涵哲是他們中間年齡最小的,在來打職業之前,他連比賽都不怎麼看,最多看看剪輯的短影片,打遊戲基本全靠自己悟。

“那我過去了.”

楊涵哲再次站起來。

許維他們衝他擺擺手:“去吧.”

楊涵哲走了以後,馮垣才忍不住說:“你打算什麼時候找他談?”

他已經憋了很久了,為了不影響楊涵哲的比賽狀態,都快憋出內傷了。

陳陽莫名其妙:“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馮垣嘆了口氣:“之前打og的時候,下路那一波,小涵不是勾住了慎嗎?當時我就想說了,他出鉤太快了.”

“出鉤快是壞事?”

陳陽不理解,“出鉤快代表他反應快,這還不好?”

雖然他和楊涵哲經常互相嘲諷,但畢竟是下路組合,下意識的就要維護楊涵哲。

馮垣白了他一眼:“大哥,我求求你了,在已知豬妹在草叢,卡牌比慎先tp的情況下,他為什麼要對著慎出鉤?那波我們差點崩了.”

雖然很多人都唯結果論,但選手不行,有了問題馬上就要解決,哪怕那波團贏了。

陳陽張了張嘴,但他什麼也沒說話。

畢竟馮垣說得對。

如果不是許維和馮垣拿命去開團,當時那一波他們不會有任何戰果,反而卡牌馬上要升六,去野區蹭波經驗可以直接飛中路清兵,或者去上路幫忙清線。

許維的中路不說大崩,落後是肯定的。

到時候領先的卡牌擁有的支援能力就不是飛機能抗衡的了。

“當時就說事後開會的時候聊.”

馮垣,“結果賽後og就出事了,去接受調查,這事就擱置下來,再然後就是打ycg,比賽途中也沒法說.”

許維:“等他回來了我跟他說,都是小問題.”

馮垣:“行,你跟他說.”

許維揉了揉手腕:“誰讓我是隊長?對了,下場咱們打cug.”

安拓:“馮垣之前就在cug,應該很熟悉他們的戰術.”

馮垣沉默了幾秒:“怎麼說呢,我以前在cug屬於野馬你知道吧?我經常打完捱罵,贏了捱罵,輸了也捱罵,教練總罵我不聽指揮.”

“不過cug擅長打劣勢局.”

陳陽眨眨眼:“還有隊伍擅長劣勢局啊.”

馮垣理直氣壯:“沒辦法,我們都不會前期運營,就靠中期打架了.”

“中期能撕開口子就能贏,撕不開我們就慢性死亡.”

馮垣想起以前,忍不住唉聲嘆氣,“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現在回頭想,簡直打得一團糟.”

安拓吐槽道:“跟你們打就是噩夢,打得亂七八糟的.”

馮垣“呵呵”道:“srg當時打得很好嗎?”

這兩人現在越來越幼稚,許維覺得整個團隊,除了他以外,都很幼稚,他跟個幼兒園老師差不多,他只能說:“行了行了,別吵了,你們打得都爛.”

馮垣和安拓互看一眼,一臉陰森地站起來,兩人一起朝許維撲了過去。

許維在他們站起來的時候就準備跑了,結果馮垣速度更快,一把將他壓在椅子上,安拓上手去撓許維的咯吱窩。

天不怕地不怕的許維唯獨怕癢,他被撓得腦袋亂擺,笑得生活不能自理,一邊笑一邊喘氣喊道:“別撓了!哈哈哈、別!你們哈哈哈、你們還是不是、哈哈哈哈、是不是人?”

馮垣:“我建議你收回你剛剛的話.”

安拓:“我也建議.”

許維倔強的沒有鬆口,努力閉緊嘴巴,全身都在扭動,想靠“蠻力”掙脫這兩個敗類。

“幼、你們幼不幼稚?”

許維堅強地沒有笑出聲。

馮垣眼睛一眯,粗聲粗氣地說:“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救你”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門口傳來了開門聲。

馮垣安拓許維三個人維持著一個離譜的姿勢,一起看向來人。

傅庭洲站在訓練室門口,他剛從國外回來,穿著一套定製西裝,甚至還沒來得及回家換身衣服,結果一來,就看到了被壓在椅子的許維。

馮垣和安拓立刻朝兩邊跳開,一臉嚴肅地說:“老闆.”

許維咳了一聲,他剛剛笑得嗓子疼,也站起來說:“老闆.”

許維自己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他臉頰緋紅,雙眼因為生理刺激分泌淚水,卻又沒有滴落下來,微張的嘴唇還在緩緩喘氣,胸膛不斷起伏。

原本想說話的傅庭洲沒有把話說出口,還從許維臉上移開了目光。

但傅庭洲還是沒忍住問:“你們剛剛在幹什麼?”

馮垣立刻回道:“我們鬧著玩呢.”

他擔心老闆以為他們霸凌許維。

傅庭洲看向許維。

許維還在平緩氣息,他笑著說:“他們撓我.”

“在訓練室的時候別打鬧.”

傅庭洲抿了抿唇,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讓馮垣和安拓齊齊打了個哆嗦。

“肯定沒有下次.”

馮垣先一步保證道。

他們和老闆不熟,十天半月說不上一句話,老闆也不參與俱樂部的日常運營,就連問好——他們也沒有老闆的好友。

因為不熟,加上老闆是頂頭上司的上司,他們也就開不了玩笑,態度嚴肅得多。

安拓小聲說:“我收著力的,肯定不會讓他疼.”

傅庭洲看了眼安拓,安拓立刻閉上了嘴,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我什麼都沒說.”

雖然許維和傅庭洲相處時間也不多,但他莫名覺得傅庭洲心情不太好,不過他沒臉大的認為傅庭洲的心情和自己有關,只以為對方是工作上出了問題,把情緒帶到了俱樂部來。

老闆有情緒員工能怎麼辦?只能寵著唄。

“老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忙完了?”

許維走過去,話題轉換得十分生硬。

好在傅庭洲很給面子,他微微點頭:“嗯,忙完了,過來看看你……你們.”

“老闆辛苦.”

許維笑盈盈地說,“吃飯了嗎?正好我們也還沒吃午飯.”

傅庭洲面色平淡:“我下飛機就過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許維就是從傅庭洲這平淡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奇異的委屈。

許維:“那我們過去吧.”

說完他看向身後的隊友。

馮垣:“我剛剛點了外賣,我就不去食堂了.”

安拓:“我和他一起點的.”

陳陽:“……我也點的外賣.”

許維:“……”他怎麼不知道他們點了外賣?不過這是隊友,他作為隊長又能怎麼辦?還不是隻能假裝不知道。

“那我們去吧.”

許維,“我沒點外賣,食堂的飯菜挺好吃的.”

說完,他還回頭瞪了馮垣他們一眼。

傅庭洲和許維一起走出了訓練室。

剩下的人一起鬆了口氣,馮垣拍拍胸脯,感嘆道:“許維心可真大,老闆他都不怕.”

“老闆也沒比我們大太多歲,但我看到他就跟看到長輩一樣.”

安拓也說,“總之就是特別可怕!”

他們討論了一會兒,覺得他們對老闆的恐懼主要是怕得罪他。

畢竟工資可是老闆給的。

陳陽:“你們真點外賣了嗎?我沒點.”

安拓和馮垣面無表情:“你是不是傻啊?”

陳陽覺得自己遭到了攻擊,受到了心理上的傷害,等許維回來他一定告狀。

許維和傅庭洲去了食堂,傅庭洲食慾一般,估計是多年來一直忙於工作,很少有機會正經吃飯,胃不太好。

“食堂的番茄炒蛋和紅燒肉都好吃.”

許維端了兩疊炒好的菜到一旁的桌上,他問傅庭洲,“你吃不吃胡蘿蔔?涼拌胡蘿蔔絲也挺好吃.”

傅庭洲:“我不挑食.”

然後他又說:“除了香菜和魚腥草.”

許維眨眨眼:“我都吃得慣,但我吃不慣香菇.”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對方還算好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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