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勝三場,場場零封,這樣的戰績終於讓各家自媒體發現了tpg的“非凡”。

在春季賽還沒開始之前,不少自媒體就指著去年的八卦和德瑪西亞杯吸引眼球——雖然德瑪西亞杯的受關注度還不如去年的八卦。

但總算有人開始關注這個新生的tpg了。

趙秋作為許維最忠實的黑粉,連看了這麼多場比賽後,一邊覺得匪夷所思,一邊不由自主地降低了對許維的敵意。

在這個成績為王的圈子裡,成績好的時候,大事也是小事,成績差的時候,小事也是大事。

成績好的選手,哪怕黑料再多也不叫黑料,成績不好的選手,哪怕什麼也沒做錯也要捱罵。

不過只贏了三局,也還不到讓他黑轉粉的程度。

有些選手或隊伍,新賽季剛開始的時候總能拿到不錯的成績,然後越打越爛,到了後來甚至是個人都能暴打他。

“你還在看?你都不嫌煩?現在有幾個人看德瑪西亞杯啊?”

朋友端著一杯奶茶走到趙秋身旁,兩人難得出來逛逛商場,趙秋還一直當低頭族,“你都有點走火入魔了,那麼討厭許維就別看他.”

趙秋擺擺手:“你不懂,我看到他就生氣.”

朋友無語:“要不是知道你性向正常,我都要以為你愛上他了.”

趙秋立刻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朋友:“你沒發現嗎?你主隊的比賽你看得都是回放,tpg的比賽你守著手機看直播.”

這話一出,趙秋自己都愣住了。

他粉主隊已經有兩年了,從他開始看比賽起,就對主隊忠心耿耿,噴人的話術也都是在為主隊衝鋒陷陣的時候積累的,甚至主隊參加世界賽的時候花高價買黃牛票,去國外看比賽。

但自從這次德瑪西亞杯開始,他對主隊的關注度開始不受控制的下降。

每天開啟貼吧也都是先看tpg相關,甚至還關注了tpg的超話,每天視奸截圖。

朋友坐到趙秋對面,她不太理解趙秋的行為邏輯,畢竟不喜歡一個人,連看到他都覺得噁心,最常見的選擇就是忽略有關這人的一切。

就算會因為一時氣血上湧去罵,也不會持續關注,最多有事發生的時候隨大流去罵一罵。

“你看tpg的比賽了嗎?”

趙秋問朋友。

朋友:“我只看春夏季賽,德瑪西亞杯從來不看,不過我朋友圈不少人都粉許維.”

“我刷短影片也總能刷到他的臉,但他打得怎麼樣我不知道.”

朋友喝了口奶茶,苦口婆心,“你還是別看他了,多看看自己主隊吧.”

趙秋沒說話,但他還是低著頭,咬著吸管看手機。

他最近甚至潛伏進了許維的粉絲群,準備收集一手訊息。

現在他在群裡甚至有了不少“朋友”,甚至混到了群主的好友位,所有人都認為他是vv的死忠粉。

畢竟他對許維從出道開始的所有事都如數家珍,甚至還保留著看tpg的比賽票根。

“朋友”一多,為了維持這層關係,他還得耗費和她們討論許維每一局的發揮,有哪些細節。

關注一些誇許維的自媒體和up主,為了偽裝的像一些,他甚至還去二手網站買了以前og讓許維打廣告的潮牌飾品和外套。

投入的時間精力和錢越來越多,趙秋就越不能從中脫身。

出現在他眼前最多的一個名字就是許維。

但趙秋自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覺得自己已經成功打入了敵人內部,只要他堅持得夠久,總能從粉絲群裡掌握第一手許維和他粉絲的黑料。

“艹!”

趙秋忽然驚呼一聲。

朋友被嚇了一跳:“怎麼了?你別一驚一乍的,要把我心臟病嚇出來.”

趙秋:“群裡在聊og.”

朋友伸長了腦袋,她雖然不粉tpg和og,但八卦嘛,大家都愛看。

趙秋把手機朝朋友眼前推了推,兩人擠在一起看。

“官方發通告了,og要接受調查,王揚實名舉報og操控比賽.”

趙秋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這可是個大新聞!上次出這種事還是……”他突然卡殼,朋友接話道:“還是上次.”

群裡也鬧翻了天:——不會和vv扯上關係吧?啊啊啊啊,好晦氣!——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剛和tpg打完就出事,我忍不住陰謀論了。

趙秋:“……”朋友:“……我怎麼有點看不懂,og被舉報了,他們氣什麼?”

不應該開香檳嗎?在群裡待得夠久的趙秋思索了兩秒後才get到:“估計是擔心og亂咬人,把tpg扯進去,tpg現在勢頭很好,最近還吸了不少粉.”

群裡還在吵:——我早就說了og肯定會出事,之前黑vv鬧得那麼大,就是做賊心虛,og和vv都撕破臉了,黑子也都不能把這事扯到vv身上吧?——主要是og要是亂扯……——啊啊啊啊啊,好煩啊!!“我們看是看新聞吧.”

朋友催促道。

趙秋開啟。

og接受調查的話題上了熱搜。

只是這次估計沒人花錢買。

王揚實名舉報og老闆私下開盤,手裡握有og老闆承認自己操縱比賽結果的錄音,並表示自己還有內部檔案,已經提交給了官方。

現在官方和檢方都在調查這件事,主要是檢方調查,官方輔助。

評論區有人科普,如果證據確鑿,og老闆不僅要罰款,還要進去唱三年以下的鐵窗淚。

趙秋茫然了:“他這是圖什麼?”

都當俱樂部老闆,掙錢還這麼不折手段嗎?朋友:“人為財死啊,多簡單的道理,就是不知道og這個俱樂部會怎麼辦,現在能賣嗎?不能賣的話應該也不能比賽了吧?”

“og隊員都要接受調查.”

趙秋往下翻了翻,“春季賽之前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解決.”

朋友“嘖”了一聲:“og作惡多端啊,他們俱樂部的選手哪怕不知情估計都要給他們陪葬.”

這件事一出來,官方應該會賣出一個lpl的名額。

但沒有人敢買og的隊員了,哪怕他們是清白的。

電競圈最不能做的事,除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以外,就是假賽了,後者比前者還要嚴重千萬倍,哪怕沾上一點點都要臭。

趙秋倒是無所謂:“og那群選手也沒什麼成績,去打直播說不定還能蹭點熱度.”

比起tpg的連勝,og被查的熱度更高。

反而是因為og被查,才有更多人知道tpg重組。

——村通網,我才知道tpg重組,許維竟然不在og了嗎?我還以為許維也打假賽。

——許維打什麼假賽啊,他有打假賽的能力嗎?——以前我贊同你,現在嘛,說不準,你去看看這幾局許維打得,跟以前簡直是兩個人。

——但也不對啊,就算是假賽,也總不能把把都演吧?許維以前可是把把都菜。

——你們就不能承認許維就是單純的菜嗎!菜到不需要打假賽,都那麼菜了為什麼還要給他一筆錢?給不給錢他都那樣。

——有沒有一種可能,許維知道假賽的事,為了不打假賽,不被拖下水才擺爛的?——樓上桃妹別洗,他以前就是純菜。

——再洗許維就要給你們洗進去了。

——官方的調查還沒出來你們就開始潑髒水了是吧?不管你們怎麼說,只要官方調查出來vv沒參與,那就是沒參與。

許維也確實在接受調查。

好在他很快就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有王揚和趙攀的證詞,og老闆就算想攀咬他也拿不出證據。

再次見到趙攀,許維都不由讚歎趙攀這個人強大的心理素質,他比之前看起來更神采奕奕,因為是主動舉報提供證據,不僅不需要坐牢,遊戲官方也沒有剝奪他的執教資質。

畢竟有關假賽的一系列事情都發生在他去到og之前,他沒有實際參與過,即便有幫og擦屁股,可也“改邪歸正”了。

雖然lpl肯定沒有戰隊會要他,但已經談好了北美的戰隊,只要這邊的事一解決,他立刻就能走。

“我最近還狂補了英語,哎,畢業之後把能忘的都忘了,這個年紀還要撿起來重新學.”

趙攀和許維站在走廊裡,兩人都很和氣,趙攀還拍了拍許維的肩膀,“我看了你這幾場的發揮,真是不錯,你春季賽要是還能保持這個勢頭,年中我們就能再見了.”

許維笑了笑,很不客氣地說:“恐怕不是年中再見,是年中你們被我送走.”

趙攀大笑出聲:“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有意思?”

趙攀一轉頭,沒扎的頭髮打在許維臉上,許維:“……我去給你借根頭繩.”

趙攀不以為意:“我這頭髮可是好不容易養起來,就這麼披著吧.”

畢竟要走了,趙攀也不怕說些真心話,他看周圍沒人,認真跟許維說:“og現在臭了,你別跟他們沾上邊,如果有og的選手和青訓生想到你們那試訓,不管怎麼樣你們都不能答應.”

許維沒說話。

og的隊員現在還在接受調查,只有og那些沒上過賽場的青訓生在簡單的調查後逃過一劫,現在正在想辦法給各個俱樂部投簡歷。

對青訓生來說,這件事就是無妄之災,他們甚至剛進入og不久。

而且他們的年紀都不大,最小的剛剛十五,再等一年才能上場,最大的也不會超過十七。

“到時候再說吧.”

許維沒有直接給出回應。

趙攀也不強求:“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怎麼做看你們.”

“那我走了.”

趙攀整理了一下衣領。

許維笑道:“一路走好.”

趙攀看了他一眼,覺得這話似乎是好話,但怎麼聽起來這麼刺耳。

不過現在他也不願意和許維計較——他能去北美,還得多虧tpg老闆給他牽線搭橋,而許維顯然是tpg老闆最看重的隊員,他沒必要去計較。

於是趙攀只是朝許維揮了揮手,大步走向了電梯。

馮垣從一旁房間的門內走出來,他們陪著許維來官方總部大樓,許維被詢問完以後,他們作為隊友也要被詢問,不過他們被詢問的時間很短。

“趙攀走了?”

馮垣撇了撇嘴,他不怎麼看得上趙攀。

許維點頭:“他明天就坐飛機走.”

馮垣笑了一聲:“算他跑得快.”

一行人沒有在總部的大樓裡待多久——這事對他們來說也很晦氣,官方表示他們沒事以後,他們連夜坐上飛機回去。

在飛機上,許維還是對坐在他身邊的姜斌說:“老薑啊,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一個替補.”

至今為止tpg都沒有替補選手,二隊的比賽許維也看過,不說數一數二吧,數三數四都算不上,在次級聯賽的戰績實在算不上好。

從二隊拉一個替補上來不太現實。

姜斌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他想了想:“我和老闆提過,但現在有個問題是,你和安拓還有popo不太需要替補,陳陽和楊涵哲倒是需要,但他們現在正是需要自信的時候,又沒有傷病,給他們安排了替補,他們怎麼想?”

許維嘆了口氣:“但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遇到突發情況怎麼辦?更何況如果他們哪一場心態出了問題,連個可以換的人都沒有,而且也不能把我和popo他們排除在外,不是老選手狀態就一定能很穩定.”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替補是必要的。

“而且我們總要培養人才.”

許維平淡地說。

他從不覺得自己的隊友不會換人,哪怕他和隊友們的關係很好,可他無論跟誰當隊友,關係都不會差。

他也從不覺得自己要和誰繫結。

以前他年年都要換隊友,這事對他來說很正常,不覺得有哪裡不通人情。

換做他自己,如果他發揮不好,教練組把他換下去,他也不會慪氣。

“你倒是把難題拋給我了.”

姜斌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行吧,我注意一下,不過比起輔助上路,我還是更想再培養一個ad.”

許維對此有不同意見:“天才ad不少見,好輔助和上單卻不多.”

許多有天賦的玩家一般都不會選擇主玩輔助,其它四個位子都能秀,唯獨輔助很難有什麼高光,輔助這個位子很重要,往往能決定一場遊戲,一次團戰的最終走向。

可輔助多數時間都是隱身的,隊友能在他的幫助下打出高光。

但他自己卻要被那光壓下去。

這個一個犧牲自己,襯托別人的位子,英雄聯盟年年都會冒出為數不少的天才中單,天才ad,可唯獨天才輔助,一年出不了一個。

至於上路,以前香爐版本讓主打下路的戰術盛行,導致整個lpl都沒有太拿得出手的上單選手,基本就是抗壓肉坦,就算有出道時激進的進攻型上單,在離譜的遊戲版本里也會為了團隊變得泯然眾人。

許維還是認為,一個戰隊,能兩條腿就不要只有一條腿。

對俱樂部,對戰隊來說,任何變數都代表著風險,而做兩手準備才最保險。

許維自己也把奪冠看得更重。

姜斌:“我知道了.”

這是答應了。

許維靠在椅背上:“我們連勝以後,會有更多戰隊研究我們,德瑪西亞杯還好,春季賽會更難打,我們不能遇到了問題再想起替補的事.”

“他們……”姜斌看著許維。

許維:“到時候我來說.”

姜斌想了想:“還是我去吧,你們一起打比賽,對我有意見,比對你有意見好.”

許維不太理解:“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又不是有了替補就讓他們下場不打了,替補是保險,如果他們表現得好,替補之後我們可以租借出去,如果他們臨時有什麼事上不了場,替補就能上了.”

他以前也有替補,是俱樂部為了培養新人,有一段時間還和許維打過輪換。

許維也沒覺得哪裡有問題——他能一直保持高水準的經濟水平才最重要,如果他不行了,退位讓賢也很應該。

姜斌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你說的對.”

組建隊伍是為了獲勝,為了奪冠。

這是個廝殺場,不是幼兒園寶寶培訓基地。

回到基地,許維直奔宿舍洗澡。

因為他的宿舍只有他一個人住,所以不用在意太多,直接脫光進去就行。

不過在進浴室之前,許維接到了一通電話。

一看來點顯示是傅庭洲,許維先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接通電話。

“老闆?有什麼事?”

許維問。

傅庭洲那邊有點吵,他這幾天忙得團團轉,先去歐洲,再去北美,總之少有清淨的時候,他回道:“你的那輛車不是要賣嗎?有人要買,不過價格只能半價.”

車這種東西,出了4s店就降價,哪怕公里數幾乎等於沒開,但只要是二手,價格就一落千丈。

許維不太在意,反而有些高興,終於能把那輛礙眼的車給賣出去了:“行,能賣出去就不錯了.”

有錢買豪車的人不會買二手的。

沒錢買豪車的更不會買二手豪車。

有人願意接手就已經很讓許維驚喜了。

“辛苦老闆了.”

許維真情實意地道謝,“你什麼時候回來?到時候我去給你接風洗塵.”

傅庭洲也不敷衍許維:“估計還要一段時間,可能要下個月.”

許維:“老闆注意身體啊,你要是吃不慣外國菜你跟我說,我給你寄老乾媽.”

傅庭洲笑了一聲:“好,事情解決了嗎?”

許維:“解決了,本來就沒我什麼事.”

趙攀蒐集的資料和證據夠多,錘得很死,調查根本沒有花費什麼時間,不耽誤他們打比賽。

只是在路上花費的時間比較多。

許維:“我去洗澡了,我先掛了哈老闆.”

傅庭洲:“好.”

許維掛了電話,去舒舒服服地衝了熱水澡,他從浴室出來,身上唯一的遮擋只有圍在腰間的一條浴巾,頭髮還是溼潤的,水滴從髮尾滴落,又順著肩膀滑落到胸膛,然後滑過腹部,順著人魚線沒入浴巾。

“臥槽.”

不速之客們齊齊驚呼。

許維臉都黑了——馮垣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鑽了進來,正坐在床邊看著他。

他們手裡還拿著零食和撲克,一看就知道今晚要通宵。

馮垣:“雖然上次泡澡的時候也見過,不過現在看,你身材還是不錯的,雖然比起我來是差了一點,但人和人的天賦不能一慨而論.”

許維把擦頭髮的毛巾扔到了馮垣臉上。

馮垣猝不及防,被毛巾甩了一臉水。

安拓笑呵呵地說:“我們給你打電話就沒接,結果你門沒鎖.”

馮垣也沒生氣:“主要是怕不叫你你會傷心,我們還是很體貼的.”

睡眼惺忪的陳陽在旁邊生無可戀——他是被他們從床上拖起來的。

無可奈何的許維只能拿著睡衣去溼淋淋的浴室換。

換完了出來跟這群冤種一起打撲克。

“先說好了,不打錢啊.”

許維盤腿坐在床上,他一看他們都想學他,立刻不留情面地說,“先去洗腳,不然不能把腳放上來.”

最終所有人都選擇不盤腿,寧願坐姿扭曲也不去洗腳。

許維真服了。

“玩什麼?”

許維問。

馮垣:“這麼多人,就玩分紅吧.”

其他人都沒意見。

“輸了的學狗叫.”

馮垣一臉陰笑。

安拓:“你小心別是你輸.”

馮垣:“那不可能!我手氣好得很.”

打牌的時候陳陽的眼睛都快閉上了,他打著瞌睡說:“我聽教練說,og有幾個青訓生給我們投了簡歷,想過來試訓.”

馮垣:“黑桃三,教練怎麼說的?我覺得可以啊,反正我們還沒幾個青訓生.”

俱樂部好不容易才湊齊了二隊,青訓生總共只有兩個。

原本姜斌還不準備弄青訓營——別的隊伍有青訓營,到時候過去“選秀”就行了,畢竟別的俱樂部青訓生多,但用不完。

不過許維還是勸他把青訓營辦起來,自己培養的,自己才摸得清性格,團隊協作的遊戲,職業選手的性格也很重要。

楊涵哲:“青訓生一般要多久才能轉正啊?”

他沒當過青訓生。

安拓:“起碼要一年吧,然後先當替補,去次級聯賽打,打得好再提上lpl,不過也有那種特別牛的,首秀就在lpl.”

楊涵哲笑著問:“那我不就是特別牛的?我連青訓生都沒當過.”

跟著訓練了不到一個月就上了賽場,縱觀整個lpl,他都是獨一份了。

“牛牛牛.”

馮垣敷衍道,“你好好發揮,我等你帶我打進世界賽.”

楊涵哲初生牛犢不怕虎,不覺得打進世界賽是件多難的事,笑道:“你就等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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