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汐將自己懷孕的訊息瞞的好好的,就連李錚都沒有告訴,只是每日拖著身子上朝,就越發的疲倦。

每每李錚問及,她都說沒事,難免叫人擔憂。

這才下了早朝,李汐坐著轎輦至來儀居,便聽下頭幾個丫頭在一處議論,說皇后有挑李貴人的刺,前頭哭的死去活來的,如今竟然想要尋死,此事好在公主不知情,否則又不知要擔心成什麼樣子了。

新衣忙上前去喝止,又對李汐說:“主子眼下的身子,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罷.”

李汐身子歪靠在椅子上,閉了閉眼,就道:“新衣,去回稟皇兄,就說本宮近來身子不適,希望能邀請李貴人來來儀居同住,散散心也好.”

新衣不大樂意,李依依如今受了欺負,到來儀居難免會向主子訴苦,這樣一來,主子又要費心費神了。

可看李汐一臉的堅持,也知道自己勸不住,只是道:“主子可說好,只邀請李貴人過來小住,萬不可再為她出頭.”

頓了一下,她瞅瞅李汐的肚子,壓低了聲音道:“就算主子不為自己的身子著想,也得為小世子考慮考慮.”

李汐睜開眼眸看她,狹長的丹鳳眼中,盈滿了笑意,“本宮在想,這個孩子出來,你是不是對他比對我忠心點.”

新衣吐吐舌頭不說話。

李錚本為李依依的事情憂心不已,又見李汐這兩日十分疲憊,更是著急。

聽了來儀居的丫頭前來回稟,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下來。

這幾日下來,李依依不思飲食,終日以淚洗面,整個人憔悴的快不見原有的清麗。

接到聖旨的那一刻,整顆心都欣慰起來,至少在這個宮裡,還有個人是真心顧著她的。

當即就讓採翠為自己梳洗打扮,又收拾了幾件衣物,便去了來儀居。

李汐正在午睡,新衣早已經令人將別居收拾出來,請了李依依住進去。

又拔去兩個伶俐丫頭在外頭伺候著,以防有什麼需求。

李汐醒來已經是下午,聽說李依依已經過來,忙叫人請了她來。

別居離李汐的寢宮不遠,不多時刻李依依便過來了。

李汐起身瞧著她,雖然畫了濃妝,卻掩飾不了她紅腫的雙眼,以及一臉的疲憊之色。

“坐.”

李汐讓新衣扶了自己起來,在榻上坐下,又讓李依依坐在對面,擺上瓜果點心,“如今駙馬不在,本宮悶得慌,又懶怠出去,就只好勞煩貴人前來相伴.”

李依依知道她是為了自己,眼圈又是一紅,強忍著心酸,笑了笑道:“公主有心,妾身怎敢不從.”

李汐又道:“來儀居的丫頭若有什麼不到的地方,儘管與新衣說,她自會懲戒。

但凡有要求,都與本宮講.”

又親暱地拉過李依依的手,“本宮邀你過來小住,若皇兄知道你受了委屈,定會懲罰本宮的.”

李依依破涕為笑,“皇上與公主兄妹情深,怎麼捨得懲罰公主呢?”

二者又聊了些閒話,對弈兩局,天色將晚,方才吃了晚膳各自散去。

李盈盈聽聞李依依住進了來儀居,先是一愣,隨後冷笑道:“李汐能護的了她一時,本宮就不信她能護的了一世.”

連星問道:“娘娘要殺雞儆猴,宮裡自有蹦跳的厲害的人,為何偏偏要對付這個李貴人?一來她沒權沒勢,二來皇上也只是因為感恩罷了,實在沒有必要與她計較.”

“你知道些什麼.”

李盈盈眸子冰涼,“本宮與她都對皇上有恩,旁人自然覺得,有朝一日,她自然會和本宮平起平坐。

本宮就是要讓有這些心思的人知道,這後宮只可能有一個主子,她李依依不過是一個青樓戲子,也敢與本宮平起平坐?”

連星看了看李盈盈,心中升起一股陌生的感覺。

從前娘娘雖然也驕縱,可從不像現在這般算計人,難道是因為皇上病好了,娘娘喜歡上了換上,所以才會這樣爭對李依依?見天色暗了下來,外頭卻還沒有來宣旨,李盈盈便知道李錚今夜不會再來。

命連星伺候自己更衣就寢,問道:“皇上今兒個夜裡歇在哪個宮裡?”

“聽魏大人說,皇上這兩日都歇在乾清宮,也不曾招人侍寢。

想來是朝堂瑣事太多的緣故.”

連星盡職地回道。

“哪裡是朝堂瑣事太多,他是分明不想入後宮.”

李盈盈譏笑一聲,“這樣也好,明兒個咱們就去乾清宮,向皇上進言,進李依依的位份。

本宮倒要看看,李汐究竟能維護她到什麼地步.”

翌日,竟然濛濛地下起了小雨,才下了早朝,李盈盈便在乾清宮候著。

一直到午間李錚才回來,見她在等著,本不想見,卻奈何她早就迎了上來。

二人一道用了午膳,李盈盈便說起了為李依依進位的事情。

李錚覺得十分奇怪,想起李汐曾經說過的話,心裡便多了幾個心思,一邊含糊著過去,一面又說起了協理六宮的事,問李盈盈究竟誰人合適?李盈盈早已經想好,推薦了幾個背景不錯,卻是軟骨頭的妃嬪。

李錚也只是說知道了,便以還有事務要處理,回了勤政殿。

李汐正與李依依在暖閣中下棋,新衣進來回稟了李盈盈去乾清宮的事情,李汐笑著落下一子,“看來,皇后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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