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欲離去,聽得身後馬蹄聲傳來,兩個丫頭立即上前護著李汐,見一人一馬疾馳而來,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公主,你退後.”

眼看著避無可避,幻櫻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那馬敢靠近,就立即拗斷她的脖子。

話音才落,那馬上的人一拉韁繩,一聲嘶鳴,那匹駿馬竟然揚蹄從三人頭上掠過,停在劉遠行跟前。

躍馬跨人,先不說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這可是極其侮辱人的事。

“放肆!”

新衣怒喝一聲,才下的怒火又蹭蹭蹭往上竄。

李汐示意她不要衝動,冷眼打量端坐馬上的人。

一身黑色長袍,光滑的面料剪裁得體,襯得人器宇軒昂。

袖口與下襬都鏽了火紅的繡樣,隔得遠,有些看不清。

令李汐在意的,是那張臉上的表情,冷漠的近乎無情,眼神也多是不屑。

那人翻身下馬,卻是去扶劉遠行,三兩下將他胳膊接上,便讓他離開了。

做完這些,他才將視線轉向李汐三人,“他不過說了實話,何必出手傷人.”

“實話?”

李汐冷著眸打量他,“公子所謂的實話,是說先皇糊塗,還是說國家由女子當政,就沒了王法?”

鳳塵微愣,他倒不是這個意思,“縱觀古今,從未有女子當權,當今公主和先皇既然敢行天下人之先,自然要做好被人說道的心理.”

“女子又如何,自古巾幗不讓鬚眉者,比比皆是。

不過因為男子所謂的自尊,便否定了她們的一切.”

鳳塵盯著眼前的人看了許久,也看的很仔細。

從每一根髮絲,到身上每一個細節,最後目光停留在她的喉管處。

沒有喉結,是個女子,只怕是哪家小姐偷偷溜出來玩的,難怪如此偏袒那個公主。

他雖然不滿李汐,可也沒有心情和一個女子計較,轉身上馬,正要策馬離去。

身後呼嘯聲傳來,鳳塵將頭往旁偏去,眼看著一枚石子呼嘯著穿透那處酒肆的旗子,釘在門板上。

他轉頭看去,漆黑的眸子升起一股慍怒,看著那為首的人漫不經心地拍拍手,蹙眉冷聲,“你在找死嗎?”

李汐冷笑,“你既然有膽子救人,就該做好被人揍的準備.”

鳳塵眉頭再次皺了皺,這個女人,已經挑戰了他的底線。

還未開口,不遠處湧出大堆人,為首的一瘸一拐的,正是劉遠行。

鳳塵想起此行回京的目的,皺皺眉,目光掠過李汐敝屣內的一塊玉佩,那是鳳佩……她是……李汐低咒一聲,三人對視一眼,已經朝鳳府奔去。

鳳塵端坐在馬上,看著三個身影幾個轉折消失在前方,目光漸漸幽冷。

一路無話,李汐一行三人來到將軍府,鳳銘一早候在門口,迎了他們進去。

“鳳老如此著急,可有要事?”

見鳳銘滿臉奸計得逞的表情,李汐眉頭微蹙,心裡警戒起來。

這老頑童又要玩什麼把戲?鳳銘笑著不語,親自把李汐請入上座,又讓福伯捧來上好雨前龍井,殷勤地遞到李汐跟前。

看他一臉賊笑,李汐心裡發毛,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茶,匆匆抿了一口。

鳳銘這才滿足地笑了,退後兩步,一撩袍子直接跪下,“老臣叩謝公主大恩,那孽子已經回到京基.”

“恭喜鳳老.”

李汐不動聲色,等著鳳銘接下來的話。

只見鳳銘抬了抬袖口,拭了拭眼角,“老臣在亡妻墳前發了誓,定要讓孽子出人頭地,這些年忙於朝事,以至於忽略了他的……”李汐無奈扶額,每次鳳銘有事求她,必定上演這樣一場苦情戲,而且每次必定要將亡故的妻子拉出來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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