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汐說話,他朝她作揖,沉聲道:“沈某眼拙,不知公主尊駕,多有得罪,還請公主恕罪.”

李汐連忙示意他起身,“李汐隱瞞身份也是迫不得已,沈公子不怪罪便是好的,何況若無公子,李汐早已無命.”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沈清鳴起身,忽然又轉頭看著一旁的幻櫻,走上前去,朝她作揖,“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適才唐突,還請姑娘海涵.”

幻櫻卻未言語,匆匆離去。

沈清鳴蹙眉看她,想著只怕她還為剛才的事惱自己,聽得身後穿來嬉笑聲。

李汐也笑道:“幻櫻這丫頭不喜生人,沈公子不必介懷.”

“哪裡.”

沈清鳴道。

沈清鳴與李汐皆非拘泥於小節織之人,此番二人死裡逃生,關係更是微妙,頗有心心相惜的味道。

提及小月,沈清鳴神色一沉,眸子染上一沉晦澀。

李汐驚了一下,顫抖著唇問道:“小月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清鳴坐在榻上,閉了閉眼,方才輕聲說道:“沈某眼拙,識人不明,那夜要行刺公主的人,正是小月.”

身子一個踉蹌,李汐險險攀著一旁的新衣站穩,她總覺得那雙眸子熟悉,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可始終沒有想到,是那個單純的少女。

那些刺殺自己的人,定是六皇叔的人無疑,可小月為什麼要刺殺自己?難道,她是六皇叔身邊的人?為何又會和沈清鳴在一起?李汐如此想著,疑惑的目光落在沈清鳴身上,“她現在何處?”

這一切,只有小月清楚。

“她死了.”

沈清鳴臉色痛苦地吐出一句話。

李汐不知如何反應,小月不過十四歲,那是女子才剛綻放的年華。

“昨夜,公主逃離後,黑衣人放了箭,小月替我擋下了所有的箭,被萬箭穿心而死.”

沈清鳴的表情很平淡,視線平視前方,唇瓣一張一合,悠悠說著,“她臨死前,讓沈某替她向公主說一聲對不起.”

李汐深深吸了口氣,生生將眼中的溼潤逼回。

是她害了那個女子,如果自己沒有出現,她還是跟在神醫清蓮身邊的小丫頭,過著清清淡淡的日子。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鳳塵一人坐在山峰上,看著冷冷清清的千牛鎮,捂了捂胳膊,暗道那女人下手可但真不留情,半個時辰過去,還隱隱作痛。

李汐平安回來,他不知自己是高興多一點,還是失落多一點。

隨後一想,不覺自嘲地笑笑,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會想著一個女人?蘭青言作為鳳塵多年的好友,練就千里追蹤的本事,也就是說,無論鳳塵躲到何處,他總有能耐找到他。

“避免夜長夢多,公主決定立即啟程回京基,你回不回?”

蘭青言站在鳳塵身後,一臉嫌棄地打量他。

活躍在戰場上的鳳塵,不止一次被黃沙和著鮮血覆蓋全身,每次他都能準確地在萬軍之中找到他。

可這一次,他找不到那個鳳塵,找不到那個恣意瀟灑的人。

鳳塵彷彿沒有聽見,隔了許久才應了句,“老頭子讓我參加兩月後的選賢大試.”

蘭青言挑挑眉,“你何時變得如此孝順?”

“不過想讓他絕了念頭.”

沒有一如既往的毒舌,鳳塵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去,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結,直接下了逐客令,“你滾回邊關去.”

“好不容易來了京基,不見見世面,回去怎麼和兄弟們吹噓?”

蘭青言轉身,不管他看得見看不見,揮了揮手,“我也要去參加選賢考試.”

鳳塵低罵了一聲無賴,嘴角的笑,卻很明顯地盪開。

由於李汐身子虛弱,鳳塵特意尋來一頂轎子,挑了十六個膀大腰圓的侍衛,一路抬著她趕往京基,如此既不耽擱行程,也不會受顛簸之苦。

幻櫻跟在她身邊,將這一個月內宮裡的事情一一稟給她,“有三殿下在,廉親王到底忌憚些,不敢胡來.”

“難為三皇兄,此次是我欠考慮.”

李汐軟在轎子上,“此次出宮本是秘密而行,怎麼會那麼快洩露?”

幻櫻道:“公主還不知,那劉遠行是廉親王的義子,屬下已經將他扔進了大理寺的牢房,只等著公主處置.”

“六叔.”

李汐抿了抿唇,閉目不語。

幼年的一些事情,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迴盪。

那時的李權還不是親王,每次見面,他總是會親暱地將兄妹二人抱在懷裡,變戲法似得給他們掏出沒見過的小玩意,和他們講宮外那個繁華的民間。

“公主,蘭青言欺負我.”

回憶被新衣憤憤的聲音打斷,李汐挑眉望去,只見新衣與蘭青言策馬並肩,小丫頭正甩著鞭子往蘭青言身上招呼。

蘭青言偏身閃過,連忙辯駁道:“誰欺負誰啊?”

李汐無奈地反扶額,視線不經意間落在鳳塵臉上,他正好也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二人不約而同別開臉。

從幻櫻口中,李汐也知道這個月來,鳳塵率領著鳳安兩家的衛隊拼命地尋找自己。

這令她十分驚訝,想要說聲謝謝,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便一直擱著。

天邊才泛起一絲魚肚白,百官卻早已來到宮門前候著,宮門開啟,魚貫而出。

於明堂上有序地裡列成兩隊。

為首的鳳銘與安國候正俯身在李昭身邊,聽他細細說著什麼。

聽得外頭一聲“廉親王到.”

眾人齊刷刷將視線移了過去。

在眾人的矚目下,廉親王一身孝服踏了進來,滿殿鴉雀無聲。

眾所周知,戴孝入宮,是對天子的大不敬,可當堂斬首。

安國候終於反應過來,指著李權罵道:“李權,你好大膽子,竟然敢公然蔑視王法.”

李權冷冷掃了他一眼,在朝首負手而戰,對旁人的目光絲毫不做理會。

安國候待要再言,卻被李昭阻止。

內裡一聲皇上到,百官正襟下跪,山呼萬歲。

唯有李昭斜斜窩在椅子上,時而傳來的咳嗽聲,打破這莊嚴的氣氛。

天子龍袍加身,眉頭深皺,示意眾人平身。

見了李權那一身打扮,也是驚訝,“六皇叔家中何人亡故?”

李權出列,伏地再扣三拜,“老臣,在為自己戴孝.”

此言一出,滿座又是一片譁然,誰也不知這六皇叔的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

眾人皆不解,唯獨李昭直直地盯著李權看,一聲咳嗽,將眾人的思緒拉了回來,滿朝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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