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汐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有人要殺自己,她只能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一直跑到筋疲力盡的時候,她遇到了鳳塵,她一遍遍求他,求他救沈清鳴。

可鳳塵只是看她冷笑,譏諷她沒用。

“沈清鳴……沈清鳴……”臨時搭建的帳篷內,床上的李汐雙手無意識在虛空亂晃,努力地想要抓住什麼。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就像害怕失去什麼。

伏在床邊的新衣被驚醒,上前抓住她亂晃的手,眼淚從紅腫的雙眼流出,“公主,公主,新衣在這裡.”

李汐恍然驚醒,想要睜開眼,眼皮卻沉重地搭著,任憑她如何努力,也看不到一星半點的光。

她顫抖著手緊緊反握新衣的手,另外一隻手去摸新衣的臉,去摸到的是一股溼熱,“新衣,真的是你.”

她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全身痠軟,彷彿要散架了一般。

“是奴婢,公主,你安全了,鳳公子把你帶回來了.”

新衣咧開嘴想要笑,眼淚卻肆無忌憚地鑽入她的嘴角,酸澀的味道在口腔中四下蔓延。

鳳塵?李汐忽然想起之前的事,那不是在做夢,她真的遇到了鳳塵,還求鳳塵去救沈清鳴。

想到這裡,她驚恐地睜大了眼,一絲光透入眼,激的起了霧水。

她坐起身,抓著新衣的手,緊張地問道:“沈清鳴怎麼樣了,他也平安了嗎?”

新衣不知沈清鳴是誰,自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折返回去的時候,只看到廝殺的痕跡,沒有看到任何人.”

冷冷清清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簾子被人掀起,鳳塵的身影出現在光影中。

“我不是讓你先去救他嗎?”

李汐咬牙怒吼。

沈清鳴死了,世間還有誰能治得了皇兄的病?她的皇兄,難道要一輩子如同個六歲孩童?因鳳塵背光,李汐沒有看到他臉上淡淡的哀傷,以及一絲輕輕淺淺的憤怒。

他沒有話,只是深深地看了李汐一眼,轉身出了帳篷。

新衣將李汐按回床上,“公主當時性命攸關,鳳公子不得不先將你送回來,他將你交給蘭青言後,便立即折回去,想來是去救那位沈公子了.”

李汐此刻如何聽得進去,只想著沈清鳴一死,皇兄的病再無希望。

心一絲絲沉入深淵,她無聲而泣。

新衣心中奇怪,公主從未為旁人如此傷心,那沈清鳴究竟是誰?外面一陣騷動,新衣正要出去看個究竟,簾子卻先被人挑起,幻櫻的身影眨眼已經出現在李汐床前。

見但真是李汐,她心情一放鬆,一抹冷清的笑還未綻放至嘴邊,身子竟然軟軟倒了下去。

新衣忙接住她,扶著到一旁休息,見她衣衫襤褸,嘴唇起了層層死皮,原本一張慘白的臉,竟然成了小麥色。

李汐已經掙扎著從床上起來,窩在床邊,看了幻櫻半晌,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終於有了點女孩子樣了.”

新衣聞言噗嗤一聲笑出來,上下盯著幻櫻看了個遍,老神在在道:“公主此言差矣,借用姐妹們的一句話,幻櫻哪日要成了女孩子,這護城河的水都該……”逆流二字還未出口,被幻櫻淡淡一撇,新衣立即啞聲,往李汐身邊蹭去,裝可憐,“公主,她又瞪我.”

幻櫻盯了她一眼,目光觸及李汐臉上的笑意,臉色一紅,別開去。

藉著咳嗽掩飾尷尬,頭一轉又恢復了冷清的表情。

想起正事,幻櫻蹙眉道:“屬下此行回來,半道上救下一人,這人自己受了傷,卻還央求屬下去救人。

屬下帶著他趕去時,因不知那位姑娘行蹤,所以,屬下擅自做主,將他帶回來了.”

李汐一下子就想到了沈清鳴,急急問道:“那人是不是沈清鳴?”

幻櫻愣了一下,搖搖頭,“屬下不知.”

“快帶我去見他.”

李汐掙扎著下床,新衣趕緊攙著她。

“公主,那沈清鳴到底是什麼人?”

新衣此刻更加好奇,那沈清鳴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竟然令公主如此掛記。

“是必須活著的人.”

李汐急欲證實那人是不是沈清鳴,腳下生風,卻與正要進入帳篷的鳳塵撞了個滿懷,踉蹌幾步險險停住,卻還是因雙腿發軟而倒了下去。

沒有疼痛感,她李汐抬首,撞進的是那雙猶如點墨的瞳孔,周圍是一片血絲,上方是緊蹙的眉頭。

她就蜷在鳳塵的臂彎中,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望著那雙充滿了未知的眼。

她站在高位,看過太多冷暖,閱過無數雙眼。

卻只有在看著這雙眼時,裡面除了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李汐不由得想要探究,鳳塵卻沒有給她機會,將她扶正後,便鬆了手。

轉身,離去,淡淡的聲音,被風送來,“沈清鳴已經安全了.”

李汐看著他的背影,黑色的錦衣還沾著灰塵,被自己抓過的地方皺成一團。

她突然想起,剛才自己,似乎用了很大的勁。

“公主?”

新衣扶著李汐,騰出手在她眼前晃晃,“我們還去看那位公子嗎?”

李汐恍然回神,點點頭。

再次抬首時,鳳塵已經消失不見。

她苦笑一聲,由著新衣攙著自己去沈清鳴的展鵬,暗道這次險後重生,竟然留下了後遺症。

沈清鳴受傷不重,只是胳膊上捱了兩刀,幻櫻給他做了簡單包紮,老大夫正拆了繃帶,給他沖洗傷口。

由於衣服稀爛,沈清鳴索性將上衣盡數褪去,赤裸著半身坐在床上。

不似練武之人,他的面板很光滑,似乎比女子還要白皙三分。

“公子忍忍,這傷口染了雜物,須得用燒酒清洗,否則會感染.”

老大夫提醒道。

沈清鳴抿了抿唇,啞聲道:“無妨.”

烈酒燒過傷口的痛,令他額頭出現了細細密密的汗,卻硬生生咬牙挺著,一聲不吭。

幻櫻本是要進來稟報,她又是少言寡語的人,因此直接掀開簾子進來。

卻不曾想沈清鳴竟然未穿衣服,玉面不由一紅,立即轉身出去。

新衣攙著李汐在外頭等著,卻見幻櫻突然就出來,正要進去,被她一把攔住,“沈公子正在療傷.”

老大夫將傷口包紮起來,還在贊沈清鳴看著消瘦,卻是個真男兒。

沈清鳴笑了笑,拾起一旁乾淨的中衣穿上,出了帳篷。

見李汐由一個小丫頭攙著,面色雖然難看,可總算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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