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汐削髮代首一事傳遍整個炎夏,有人說這是李汐與三皇子之間合演的一場戲,也有人說是公主真心悔過。

可不論哪一種說法,大家心中都十分欣慰,欣慰這炎夏的天還沒有變。

入了十一月,天氣就往寒冷方向去了,人們紛紛裹上了大衣。

千牛鎮,這座曾經因李汐失蹤而被徹底翻覆過的城鎮,此時已經恢復了原有的生氣,街道兩旁的商鋪為了躲避嚴寒的風,紛紛虛掩著門。

柳依依帶著自己的小丫頭離開了京基後,便來到千牛鎮落腳。

這些年來她的積蓄不少,加上李汐令人替她贖身,又給了她一些銀子,足夠她帶著小丫頭生活下去。

柳依依生在煙柳之鄉,能保持那一份冰清玉潔,脾性自然是有幾分傲氣。

可她也十分清楚,李汐令自己離開京基的目的很簡單,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了安小侯爺,這才答應離開。

只是她一個出身紅塵的女子,身無長物,身邊若沒有足夠的銀子,離了京基,只怕只會再次淪落風塵。

所以,李汐命人送來的銀子,她很爽快地收下了。

帶著小丫頭雅兒在千牛鎮買了一間小房子,又購置了幾塊地,準備種花圃。

整個花圃的規模已經出來了,只差種子了。

這日,柳依依帶著雅兒去千牛鎮上買花種,因此時是寒冬,並非種花的時節,無功而返。

小屋子離千牛鎮不算遠,走大道一刻鐘就到了,中間要經過一個小小的土地神廟。

廟已經沒落,裡頭的土地像也破破爛爛的。

柳依依一生信佛,因此要進去拜一拜,又將廟裡收拾了一番。

雅兒打掃案子時,發現圍著幔帳的破布不停的顫抖,以為什麼動物鑽了進去,驚呼一聲,順手撈過一根木柴便往裡頭招呼。

柳依依過來看個究竟,聽得裡頭一個男聲驚呼:“疼疼疼……”沒曾想裡頭竟是個人,二人皆下了一跳,退後幾步。

雅兒緊緊拽著木柴,狀著膽子喝道:“誰在裡面裝神弄鬼的,快出來,不然小心姑奶奶打死你.”

裡頭便鑽出一人來,大冷的天卻只穿了一件灰趴趴的單衣,雙手抱著頭往案子後頭一躲,帶著哭腔道:“你們不要打朕,不然汐兒會很生氣的.”

瞧著是個大男人,說話卻似個小孩子,雅兒愣了愣,隨後轉頭問柳依依:“小姐,現在怎麼辦?”

柳依依是煙塵女子,男女有別的道理還是懂的,她看那男人躲在後頭瑟瑟發抖,再看外頭冷風凜冽,解下自己的披風示意雅兒送給他,“我瞧著他可能是哪裡逃難來的,你把我的披風給他,再把剛才買的饅頭留兩個.”

雅兒聽話,將披風給李錚後,又遞給他兩個饅頭。

李錚肚子正餓的慌,見了饅頭,也不顧披風落在一旁,雙手抓著啃。

瞧他這樣,柳依依搖搖頭,她當年也曾落難,被人撿了後賣到青樓,幸而老闆娘對她很好,雖每日要看人臉色,可到底免了流離之苦。

她上前將披風撿起,仔細給李錚繫好,又讓雅兒拿了幾個過來,並幾個碎銀放在一旁,“這些饅頭你留著吃,銀子你拿著,去買件禦寒的衣物。

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了.”

雅兒已經在門外,柳依依起身準備離開,裙裾卻被人拉住。

轉頭望去,一張佈滿灰塵的臉上,眼中蘊藏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就好似將整個星空都鑽入裡面。

“你和盈盈一樣,都是好人.”

李錚找不到多餘的形容詞,絞盡腦汁想了想,又說道:“汐兒說,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的.”

柳依依笑的有些苦澀,聽他說話的口氣,還是個呆兒。

也不知他口中的汐兒是誰,或許是他的親人吧。

她想了想,蹲下身摸摸李錚的頭,溫柔地問道:“你家在哪裡?怎麼會在這裡的?”

李錚想了很久,抬首四下看看,入眼的是破廟,他搖搖頭,忽然眼睛又亮了起來,“朕住在一個大籠子裡,汐兒說那裡是個大籠子.”

“大籠子?”

柳依依聽著又是笑著搖搖頭,“那你記得回家的路嗎?”

李錚神色暗了暗,“朕不記得了,朕也不知道怎麼來這裡的,醒來時在一艘船上,後來聽到有人要對汐兒不好,就跑了出來.”

“‘震’是你的名字嗎?”

示意雅兒稍等,柳依依替李錚攏了攏衣袍。

李錚點點頭,“汐兒說,我必須這樣稱自己.”

“汐兒又是誰?”

柳依依問。

李錚道:“汐兒就是汐兒,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李汐下了早朝後一如既往呆在勤政殿批閱摺子,待所有的摺子都批閱完畢,才驚覺已經黃昏時分,新衣靠在一旁打起了盹兒。

知道她定是昨夜睡得不安穩,李汐沒有打擾她,取了件袍子給她蓋上,輕手輕腳出了勤政殿。

看了看乾清宮的方向,李汐本就皺起的眉頭更是堆到一處。

今日這出戏是成功的,就不知道能否令那些綁匪動點惻隱之心。

她一路漫無目的地行去,思考著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情。

從一開始這件事情就爭對十年前的血案而來,皇兄在此時被綁架是否與這件事情有關?自己明明看著小月噎氣,為何她還活著?她哪裡找來的那麼多人,她若真是十年前被自己冤殺的宮女之後,為什麼要殺那些劊子手?最令李汐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從那些劊子手以及守陵人的傷口來看,與追殺自己的人是同一夥人。

那麼當時小月為什麼會幫助自己逃跑?李汐一路低頭沉思,並未瞧見前頭的人,以至於沈清鳴原地與她行禮打招呼時,她渾然沒有注意,便直直地撞了上去。

“抱歉.”

驚覺撞到了人,李汐本能脫口而出,待看清眼前的沈清鳴,更是歉然一笑,“沈公子,沒有撞疼你吧?”

沈清鳴仍舊笑的溫和,搖搖頭,“沈某無礙,倒是公主何事想的這樣入神?”

“沈公子對小月瞭解多少?”

李汐想著,與其自己去思考,倒不如問問沈清鳴,或許有什麼線索。

沈清鳴神色一暗,有些淒涼道:“沈某也是才得知她竟然是為了復仇而來,只怕再藥廬是她自導自演的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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