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塵一句話,令李汐愣了愣,她苦笑道:“但凡我有選擇,也不會與你成親.”

“那很好啊,如今你兵符已經到手,大可下旨解除了我與你的婚姻,與沈清鳴光明正大地成親,也好過你們現在偷雞摸狗!”

鳳塵怒急,一手拉住李汐按在床方上,一手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對著自己。

“你今日怎麼了?”

察覺到鳳塵是真的生氣,李汐反而冷靜下來,蹙眉問道。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還是在眼皮底下。

李汐,你我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可你是我鳳塵的妻子這一點,請你最好牢記,在我休了你之前,你休想找別的男人.”

鳳塵惡狠狠地說著。

李汐向來潔身自好,不說旁人,就是與鳳塵都保持著距離,被如此侮辱,又氣又惱,“你究竟胡說什麼?我李汐行得正坐得端,才不屑如此.”

鳳塵冷笑一聲,“不屑如此?你和沈清鳴花叢中拉拉扯扯算是什麼?你拉著他的手叫他不要走算什麼?李汐,不要把所有人都當做傻子!”

“你胡說什麼!”

李汐一時間怒火攻心,不知哪來的力氣,掙開了鳳塵的束縛,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倚著床方道:“不要拿你骯髒的思想去想別人,我和沈公子清清白白.”

鳳塵低著頭,輕輕拂過被打的臉,不是很疼,卻很刺眼。

他抬首看著李汐,雙眼通紅。

那是屬於野獸的表情。

李汐心中一驚,有了一絲膽怯,她伸手按住自己胸口,試圖安慰鳳塵。

就在一瞬,鳳塵突然攔腰將她抱起,毫不憐惜地扔在床上,胡亂去解她的衣服。

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李汐害怕極了,她拼命的掙扎,卻被鳳塵用衣帶將雙手綁在身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解開自己的中衣,裸露在外的肌膚感受到他溼衣的寒,直達心底,令她心中崩潰。

“鳳塵,你住手.”

李汐無助地哭喊著。

她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她印象中的男子,不該是這樣的人。

李汐也有想過,若風塵需要,即便犧牲這具身子又有何妨。

可不該是這樣的,他不該這樣輕視自己,他把自己當做什麼了?她的聲音逐漸沙啞,感受到那人野獸般埋首在自己脖子間啃咬,眼中慢慢燃起絕望。

她知道外面現在亂成一團,沒有人會進來,也沒有人敢進來。

閉了閉眼,彷彿又看見那日在街上,男子騎馬越過自己頭頂,那轉身冷淡的一眼。

她早該知道的,他是那匹脫韁的野馬,不會歸順於任何人。

悲極反笑,李汐就那樣無聲的笑了出來,或許,這樣也好,皇兄被自己再次弄丟,還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個世上?底下的人沒了聲音,鳳塵也慌了,抬首一看,他身子僵住了。

女子臉上的笑很燦爛,也很精緻,精緻的就像是曼陀羅花一樣耀眼,是頻臨死亡的耀眼。

臉上清晰的淚痕,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我到底在做什麼?不該是這樣的,汐兒,對不起,我沒有想過這樣的……”他慌了,急著要解釋,慌亂地要替李汐擦去眼淚。

李汐躺在床上,仍舊一動不動,只是轉動雙眼看他,看著他笑。

那幾乎絕望的笑,令鳳塵不敢直視,他看著身下衣裳不整的人,脖子間印滿輕輕淺淺的吻痕,在那如玉的肌膚上張揚。

心中一痛,他再不敢呆下去,起身慌忙出了殿。

才到殿門口,迎上了趕來的李昭。

“怎麼了?”

見鳳塵一身狼狽,李昭心中一驚,“是不是汐兒出什麼事了?”

鳳塵看了他一眼,沒有應話,匆匆離去。

擔心李汐,李昭急忙入殿,見滿殿的狼藉,他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當他看到床上的李汐時,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拉過被子替李汐裹好,輕聲喚著她,“汐兒,是我.”

這輕輕的一聲呼喚,就似一道利箭,劃開層層迷霧,直達李汐心底。

她轉過頭,待看清抱著自己的人,眼中迷茫漸漸失去,忽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三哥哥……”這一聲啼哭,令李昭心痛不已,輕輕拍著李汐的肩膀,安慰道:“汐兒不怕,沒事了,沒事了.”

女子在兄長的懷中泣不成聲,彷彿要將這些年生生嚥下的淚水都流出來,她哭的累了,仍舊窩在李昭的懷中,輕聲說著:“三哥哥,我們去找皇兄好不好,找到他,我們就離開這裡.”

李昭閉了閉眼,輕聲應著:“好.”

聲音中掩不住心疼。

李汐又說道:“離開皇兄後,我們找一個地方,就三個人,沒有天下,沒有百姓,沒有李家,就我們三個人.”

衣襟被淚水溼透,聽著懷中人低低的聲音,李昭只能一遍遍應著好。

他都知道,這五年來,女子坐在那把攝政椅上,將所有心事都壓在心中。

待李汐情緒平復下來,又沉沉的睡去。

李昭這才喚來新衣,替李汐更衣。

瞧見李汐的狼狽,新衣鼻頭一澀,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咬牙抽出腰間的軟劍,臨出門前被李昭喝住:“回來.”

新衣頭也不回,“我去宰了那畜牲.”

“還嫌現在不夠亂嗎?”

李昭沉聲喝道,咳得臉色通紅。

新衣縱有萬般不甘,也只能生生的壓住,軟劍在門方上刻下一道痕跡,她才令人進來,準備為李汐洗漱的事宜。

“今日的事,若傳出去半句,我定不輕饒.”

囑咐好來儀居的女侍,李昭身子搖晃著往乾清宮去了。

沈清鳴正在房間裡包紮,看著鏡中滿臉的傷痕,他無聲而笑。

就在此時,房間門砰的一聲開啟,從鏡子中,他看到那個柔弱的身子出現在門邊,“三殿下怎麼來了?”

李昭強忍著咳嗽,看著眼前同樣一襲白衣的人,警告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不要再去招惹她.”

“殿下說的什麼,沈某不明白.”

沈清鳴轉頭看著他。

李昭深吸兩口氣,“你能明白的,沈清鳴,她終究只是一個弱女子,為什麼連僅有的一點幸福,你也要破壞?”

“她是弱女子?”

沈清鳴笑,笑的近乎嘲諷,眼中的殺機再不掩飾,冷冷看著李昭,“她是護國公主,怎麼會是弱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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