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來雙鳳宮的目的,鳳塵猜了大概,他不想插手此事。

待李昭稍稍緩了過來,鳳塵才道:“殿下怎麼來了?”

李昭四下看看,笑道:“聽說雙鳳宮是皇上親自設計的,就過來看看.”

鳳塵起身將屋子裡的窗戶開啟,神色不動道:“難為皇上有心.”

“你和汐兒之間的事,我不過問,只是有些話,應當告知與你.”

李昭換了隻手靠在桌上,一手從懷中拿出已現陳舊的香囊。

“我聽說,你在查十年前地案子,還提議,用此來為皇帝治療?”

李昭話語平平,並未有責備之意。

鳳塵早知李昭雖在水月別居,宮裡沒一件事能瞞得住他的眼,絲毫不驚訝,點點頭。

“這香囊,是太妃生前為汐兒縫製的,皇上也有一個,只是在十年前掉了,這一個汐兒也不要了,扔在了護宮河裡,我令人打撈上來的.”

李昭將香囊放在桌上,挑開繩子,裡頭的花瓣已經褪了顏色,也沒有香味。

“十年前,皇上纏著先皇要出宮遊玩,先皇無奈,派了禁軍統領秦傲護送兄妹二人出宮,原想著只是在京基轉轉,出不了什麼大事。

汐兒卻纏著要去外頭看看,皇上寵著她,自然應下,秦傲將軍也十分無奈,只得一面派人回宮稟報了皇上,一面跟著當時的兄妹二人出了京基。

誰知半道上,竟遇上了暴雨,皇上不慎滑落山崖,秦傲將軍將汐兒一人留在上頭,獨自下山去尋找皇上。

暴雨下無法行走,回宮稟報信差沒能及時回稟,皇上龍顏大怒,派出所有兵力尋找皇子與公主,同時下令將秦將軍一家盡數羈押起來.”

“那個時候,幸得鳳將軍邊關回京述職,碰到懸崖邊的公主,再派人下去尋找,便不見了秦傲將軍與皇上.”

說道這裡,李昭突然停了下來,透過窗軒悠悠地看著外面一片晴朗,思緒卻回到了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眼中的光明滅不定。

鳳塵雖沒有親身經歷,也能想象到,十年前,那兩兄妹也才十歲,雷雨交加的夜,一個人要怎樣度過?嘆了口氣,李昭繼續說道:“那夜,宮裡也不太平,太妃身中劇毒而亡,竟查證,一切矛頭都指向了秦家。

先帝震怒,下達了滅門的暗令.”

“事後先帝為秦家平反,可見這是有人蓄意陷害?”

風塵忍不住問道,這一點是他無法理解的。

李昭示意他不要著急,繼續說道:“半月之後,秦傲將軍帶著皇上出現,那時皇上已經形同六歲.”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李昭搖搖頭,“沒人知道皇上這半個月經歷了什麼,秦傲將軍得知自己家人被秘密處決,只高唱了一聲上天無眼,便自刎當場.”

史書上寥寥幾筆,卻沒想到內中還有這樣的隱情,鳳塵將李昭的話細細思量一番,隨後又覺得奇怪,“先皇又是怎麼知道,秦家一家冤枉?”

“此事之後,汐兒耿耿於懷,太妃的死與皇上的病,令她自責不已。

朝中大臣上了奏疏,說秦傲將軍一生忠心耿耿,斷不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先皇震怒,要將上了摺子的大臣盡數斬首.”

“這些上了摺子的人,包括我父親?”

秦家與鳳家也算是有些淵源,鳳塵相信,以他父親的為人,定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理。

李昭點點頭,“先皇一意孤行,已經將人押去刑場,是汐兒在烈日下跪了三個時辰,令先皇回心轉意。

她還在御前立下軍令狀,若查不出毒害太妃的真正凶手,便同大臣們一起處斬.”

鳳塵很難想象,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哪裡來這樣的魄力?李昭笑著搖搖頭,“那丫頭性子倔的很,三天時間幾乎把宮裡每個角落都翻遍了,終於是把人找到了.”

“是誰?”

鳳塵忍不住緊了緊拳頭。

李昭想了一下,卻沒有回答鳳塵的問題,“先帝愧對秦家,下了赦免令,又寫了罪己詔於城頭宣讀,並且下令為秦家修建了陵園.”

鳳塵覺得李昭有所隱瞞,想要問,可想到以他的性子斷不會說,便作罷了。

“此事之後,皇上經常做噩夢,醒來後誰都不認,只認汐兒。

汐兒不忍他如此痛苦,下令誰也不許提及此事。

先帝駕崩,汐兒也曾想要利用這個辦法,令皇上恢復過來,險些令皇上喪命.”

李昭的聲音波瀾不驚,聽在鳳塵心中,卻彷彿掀起的驚濤駭浪。

一夕之間失去兩個依靠,難怪她不願提及往事。

鳳塵突然想起一件事,上下看了看李昭,“三殿下的病,也是在十年前吧?”

“也許吧.”

說起自己,李昭臉上反而更加淡然,笑了笑,隨後又說道:“香囊是皇上登基前夕扔的,那孩子發誓,‘忘卻自己女兒身,定要護得炎夏平’.”

李昭將香囊慢慢裝回去,遞給鳳塵,鄭重道:“如今炎夏已平,我希望,你能替她配上這個香囊,讓她找回自己,找回李汐。

而不是護國公主.”

鳳塵沒有接香囊,今日他彷彿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李汐,不是朝上冷靜沉穩的公主,不是市集怒急出手,更不是狼狽落魄,而是一個心中只裝了炎夏與親人的女子。

他想起那日說的話,女子頰邊的淚水猶如落在他心上,燙的生疼。

他將香囊遞回去,“我沒有這個資格.”

“你是炎夏的駙馬,除了你,沒人有這個資格.”

李昭將香囊放在桌上,起身告辭。

“來人,送……”鳳塵要著人送李昭回去,他卻搖搖手,捂著絹子咳了兩聲才道:“我一個人回去罷.”

從雙鳳宮出來,李昭一人沿著迎春池邊走,他走的很慢,看看草坪上卑微的野花,看看拂堤的楊柳,走走停停。

行至乾清宮前頭,忽聽得腳步聲傳來,折彎處一名女侍急急奔來。

他來不及避開,二人迎面撞上。

斜裡一人跳出,將李昭拉起護在身後,三尺軟劍往地上的女子咽喉刺去。

“隱華,住手.”

李昭一聲冷喝喊得急,又引得陣陣咳嗽起來。

軟劍在女子咽喉前停住,眉目冷清的女子轉身看著咳嗽厲害的李昭,卻只是靜靜看著,沒有上前攙扶的意思。

李昭緩過來,揮揮手示意她退下,再打量一旁瑟瑟發抖的宮女,“你是哪個宮的,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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