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二月二龍抬頭,皇帝要帶領百官前往鳳鳴山祭天,以祈求來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李汐身為女子,是不能登上祭天台的,隨著百官立在千丈臺階之下,目送李錚上去。

回朝途中,天色陡然變換,竟下起了暴雨,眾人只得匆匆尋了個寺廟避雨。

雖躲得快,卻也不少人都淋了雨,李汐因護著李錚,淋了個實在,回頭便染了風寒,臥了幾日的床。

雖請了太醫院的太醫來照料,沈清鳴仍舊每日來一趟,為她診脈檢視,或陪著她說笑。

李盈盈臨盆在即,李汐又病了,李錚又要忙著批閱摺子,又在甘露宮與來儀居兩面奔跑,時常見他都是一臉嚴肅。

安佑來看過李汐幾次,說一句嘆口氣,緊追著沈清鳴問李汐的病什麼時候好?沈清鳴笑說須得靜養,安佑一幅天要亡我的表情。

李汐樂的一旁坐著看笑話,笑道:“如今皇兄看摺子進步了不少,他又聽你的話,你帶著他,本宮十分放心.”

安佑拍拍一身青衣,苦著臉道:“公主明鑑,臣已有兩日不曾離宮,這衣衫也該換了吧.”

李汐一個響指,新衣立刻進來,她吩咐道:“讓尚衣局立即送兩套小侯爺的衣物來.”

安佑徹底無語,這妮子是吃定了自己好說話,咬牙切齒道:“公主於心何安?”

“本宮心安.”

李汐笑的眯起了雙眼。

安佑無言以對,見沈清鳴出去,話鋒一轉,擔憂地問道:“你和鳳塵,究竟怎麼回事?這兩日在宮裡,可聽了不少你們的傳言,連外頭都傳開了。

你這才破了無人敢娶的笑話,又鬧出一堆笑話.”

他拉過一張凳子坐下,老神在在道:“現在外庭一群小子,開設了賭局,拿你們的事做賭呢.”

李汐白了他一眼,“你該不會參與其中了吧?”

安佑嘿嘿笑道:“不過壓了塊玉佩,我過去的時候,瞧見有個小玩意很眼熟,似乎是你身邊那丫頭的東西.”

“新衣?”

李汐扶額,難怪自己要去雙鳳宮時,那丫頭要攔著了。

“這丫頭也跟著胡鬧,該好好治治的.”

安佑道:“你們敢行天下之先,就不能怪他們議論.”

見李汐眯起了眼,安佑感覺到了危險,往後縮了縮脖子,“不管怎樣,你得讓我把銀子賺回來再端啊.”

李汐悠悠說道:“宮廷內聚眾賭博,翫忽職守,按照炎夏律法,水牢服刑三月,罰奉半年,另加庭杖二十.”

她每說一字,安佑便退後三步,話音落下人已經在門外,“我先去把玉佩拿回.”

李汐無奈地搖搖頭。

月色清涼如水,李汐卻如何也睡不著,起身開窗,正好對著雙鳳宮的方向,神思又回到了那日與鳳塵的爭吵。

一陣冷風吹來,李汐一個激靈,關了窗戶,回到床上躺著,便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主子主子,你怎麼還在睡?今兒可是你大婚的日子,耽誤了吉時可不好.”

迷迷糊糊間,聽得新衣的呼喚,李汐心中納悶,她與鳳塵不是早就成親了嗎?新衣這丫頭說什麼呢?一睜眼,屋子裡一眾穿紅著綠的丫頭,手裡捧著大紅的袍子,臉上洋溢著笑。

來不及細問,新衣已將她拉起,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道:“禮部侍書之子李峪年少有為,與公主但真是天作之合.”

“怎麼會是李峪?”

李汐睜大了眼。

新衣笑笑:“廉親王舉薦的,公主親口應允,連老爺子與安侯爺都十分贊成呢.”

不可能。

李汐有些急了,聽得外頭有聲音傳來,卻是李錚與李昭二人結伴前來,道了恭喜的話,“汐兒,那李峪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今後與他要好好的.”

李汐不明白李昭的話,想問個明白,可眨眼間便不見了人。

又見鳳塵立在窗外,目光似怨似惱地看著自己,身影漸漸遠去。

“鳳塵,別走.”

李汐忙起身撲到窗邊,一個人沒有,倒是把一旁的丫頭嚇著了。

新衣忙丟開手裡的燻爐跑過來,卻見李汐站在窗前怔怔的有些出神,上前理了理有些歪斜的鳳冠。

擔憂問道:“公主可是有心事?”

李汐搖了搖頭,眼前的流蘇隨著揚了揚,流光溢彩,倒煞是好看。

“只是有些不明白罷了.”

微頓了一下,李汐苦澀一笑,“鳳塵眼下何處?”

“鳳塵?”

新衣驚詫道:“主子說的可是老爺子的兒子?他不是還在邊關未回嗎?”

李汐微微一愣,鳳塵沒有回來,原來之前全是自己一場夢啊,為何夢中的感覺會那般真實,那雙手的溫度還留在掌心。

她看著窗外的景微有些恍惚,似乎看見一嬌俏的小人站在高處,雙手叉腰,眉眼帶笑,以後兒臣要找個如父皇那般的男子做夫君。

幼年想著自己穿著嫁衣,和自己心愛之人攜手到老,卻是世事難料,到成了如今此番模樣。

新衣在耳旁說了些什麼李汐沒有聽清,恍恍惚惚的應了一聲,反應過來自己沒聽清,卻無心去問,淺淺道了一聲走吧。

空闊的明堂寂靜的冷清,新衣領著李汐前來,殿中只有一人,紅衣如火。

李汐想看看,她今後的夫君究竟是誰,可不論她怎麼努力,都看不清那張臉。

有人念著拜了天地,送入洞房,李汐一個人靜靜坐在床邊,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紅燭噼啪燃燒著,外頭傳來喧囂聲,門嘎吱一聲開啟,有人入了房,挑起了蓋頭。

李汐仍舊看不清他,那雙手揭開蓋頭,便伸手去除李汐身上的衣物。

李汐一陣掙扎,目光觸及大紅的帳頂,方才反應過來這是成親,身上這人,是她的夫君。

她放棄了掙扎,淚,從頰邊無聲滑落。

感受到那雙手慢慢剝去外套,在腰間遊走,男子陽剛的氣息吐在脖頸之間,引得一陣反胃。

‘只要是對炎夏有利的,不管是誰,你都可以與他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在不喜歡的男人身下承歡?’“鳳塵!”

低沉的話突然在李汐腦海中閃過,她驚呼著起身,看向一旁面龐模糊的男子,瘋一般的跑了出去,心裡有個聲音在低吼:“鳳塵,我做不到,我不能與他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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