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梅抱著小老鼠一起緊張的看著胖胖站在椅子上神情嚴肅的炒茶,經過胖胖無數次的實驗,無數次的炒廢梁宜梅買回來的茶葉,在今天晚上胖胖終於開始炒龍誕茶了,代價是明天梁宜梅去白雲寺的時候要把他帶出去玩。

梁宜梅見他不停的翻滾,然後快速的用他胖胖的手在茶葉間穿梭,將茶抿成固定的形狀……梁宜梅眼睛越來越亮,“成了!”

小老鼠則陶醉在茶葉散發出的香味中。

胖胖將炒好的茶葉倒出來,道:“火候差了一些,不過比預計的還要好.”

梁宜梅連連點頭,拍馬道:“胖胖最厲害了,你一出馬什麼事情能難得到你!”

“你明天一定要記得帶我出去.”

胖胖念念不忘。

“一定,一定,我明天不帶阿桃了,”梁宜梅承諾道:“我們就坐在馬車裡,這次我們不從大殿上去了,從側路上,那裡的風景很好,人也少,到時我就將你們帶出來,然後你們想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我先去找慧緣,然後下山來和你們會合。

只要胖胖在我的百里範圍之內就不會有事的.”

有小老鼠在,梁宜梅根本就不怕他們迷路,胖胖也能幻化植物,所以安全上也有保證。

梁宜梅用空間水泡了一壺茶,給每人都倒了一杯。

“咦?”

梁宜梅好奇的看著茶杯裡的茶,入杯的茶雲霧繚繞,她竟不能看到茶杯裡的動靜。

梁宜梅還在好奇的研究龍誕茶,小老鼠卻已經跳到桌上,將嘴伸進茶杯裡,“嘶,嘶”的吸起來了,胖胖也雙手捧起茶杯喝起來。

梁宜梅看著他們享受的樣子,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入口的茶水順著喉嚨而下,梁宜梅只覺得渾身一震,通體舒泰,好像身體裡有無限的力量,不會疲倦似的……胖胖眨巴眨巴嘴,不捨的看著剩下的茶葉道:“你真的要送茶葉給慧緣嗎?”

“那是當然了.”

梁宜梅又喝了一口,見小老鼠眼巴巴的看著她,就又給它倒了一杯,“我們要言而有信.”

小老鼠嚯的抬起頭來,跳下桌子,抱著剩下的茶葉,委屈的看向梁宜梅。

梁宜梅眨眨眼睛,“可是這龍誕茶很難生長呢,他種了十五年都沒有什麼效果,更何況我剛剛種呢……”小老鼠眼裡閃過精光,放下茶葉,重新跳上桌子,心滿意足的抱著茶杯喝茶。

胖胖撇撇嘴,灰灰都被主人教壞了!第二天,梁宜梅到半山腰的時候,見四周無人,就蹲在一棵大樹旁,將幻化成小草的胖胖交給小老鼠,眼看著它在林中穿梭消失後才回轉身。

她知道有暗衛在遠遠地跟著她,要不是有小老鼠的指點,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一個好角度遮掩住暗衛的視線。

梁宜梅不知道的是她身後的暗衛不是一個,而是兩個,暗衛是看不見她蹲在那裡做什麼,可卻能看見小老鼠一閃而逝,其中的一個暗衛就衝著小老鼠追去了,只是小老鼠的目標小,又東串西跳的,而且速度又快,追去的暗衛只來得及看見小老鼠的身影就失去了它的蹤跡,無奈之下,他只好迴轉。

梁宜梅拿著籃子獨自從側殿進去,側殿的人並不多,只有零星幾個人在給殿裡供著的菩薩上香,梁宜梅也沒怎麼注意,正要穿過側殿往後院去,身後就越過兩個人。

梁宜梅渾身一凜,停下腳步,眼角不經意的觀察他們。

他們剛才經過樑宜梅身邊的時候她只覺得身體發寒,他們身上透著一股煞氣,可是現在仔細的觀察的時候又沒有了,他們只是身形高大一些罷了,穿著也是普通的布衣,和身邊的人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梁宜梅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暗自搖了搖頭。

隱在暗處的暗衛卻瞳孔一縮,梁宜梅不確定,他是暗衛,也是殺手,對這種煞氣可是很熟悉的。

兩人身上的煞氣不知是殺了多少人才沾染上的,加上他們身形高大過於常人……暗衛猶豫了一下,梁姑娘時常來白雲寺,又是拜訪慧緣大師,應該不會有事,白雲寺出現滿身殺氣的異族,這件事必須儘快上報。

暗衛注目著梁宜梅進了慧緣的住處,就悄悄地往山下急衝而去。

慧緣似有所覺的望了暗衛離開的方向一眼,就回頭看漸漸走近的梁宜梅,笑道:“小友也好久沒來了.”

“是啊,”梁宜梅應和道:“所以今天才特意來看看大師.”

梁宜梅將籃子放到桌上,從裡面拿出一壺酒,幾碟點心,給慧緣倒了一杯酒。

慧緣眼睛一閃,將酒杯放到桌上,“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還是先說說吧,看我能不能喝下這杯酒.”

梁宜梅給他送酒向來是整壇送的,而且每次都不情不願的,像這次親自倒酒還是第一次。

梁宜梅笑意不減,“大師說笑了,別說這只是一杯酒,就是一罈十壇的,大師也是喝得起的.”

“你不是說出家人不該喝酒嗎?上次你來還和我歪纏了好久呢.”

梁宜梅歪了歪頭,疑惑道:“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可能是當時年紀小說了什麼不懂事的話吧,大師就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了.”

慧緣的嘴角抽了抽,不語。

梁宜梅眼睛裡閃過亮光,“我只是想問大師一些事情.”

……“大師見過皇后嗎?”

梁宜梅緊盯著慧緣的神色,可惜,慧緣面色不變的看著她。

梁宜梅有些洩氣,她最怕的就是慧緣這種油鹽不進的人了。

她直截了當的問道:“慧緣大師認為皇后是一個怎樣的人?”

慧緣就想起侯雲平帶著她一起離開的場景,意味深長的道:“皇后是一個驚採絕豔的人.”

梁宜梅眯起了眼睛,女子無才就是德,慧緣給了皇后這樣一個評價是誇是貶?“我聽說太子的身體不好,皇后一定很擔心他吧,這世上最辛苦的可能就是父母了.”

慧緣皺了皺眉,平民百姓連皇家提都不敢提,官宦人家也不敢這樣公開的討論,可是今天梁宜梅卻好像不在意這些似的。

梁宜梅垂下眼眸,假裝沒有看到慧緣的眼神,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是皇后的事她能查到的很少,梁宜林問過尚志清,可是尚志清從小是在泉州縣長大,知道的比她還少,身邊的人一個個排除,她只能想到慧緣這個神神秘秘的人。

她知道這樣談論皇家是大不敬,可是對於慧緣,她卻覺得對方不會在意的。

慧緣的確不在意,他移開目光,挑了一些能說的道:“太子是皇上還在潛邸時所出的,那時正是先帝奪嫡最厲害的時候,太子一出生身體就不好,皇后可能很忙一時也沒顧上,太子的身體卻越來越差.”

慧緣嘴角露了一個奇異的笑容,“皇上登基沒多久,皇后就宣了歐貴妃入宮,兩人閨閣時就是難分難捨的姐妹,入宮後也相處得很好,皇后處理宮中事物忙不過來的時候就將太子殿下交由歐貴妃照顧,不過好像太子不太喜歡歐貴妃……”梁宜梅聽著這些話只覺得有一股怪異的感覺。

而且這些話和她在外面聽到的卻迥然不同,昔日的好姐妹搶了自己的丈夫還能和她和平相處,而且還將自己親生的兒子交給情敵撫養?梁宜梅理智上認為這是不可能的,可是看著慧緣那奇異的笑容,她卻覺得慧緣說的是真的。

“後來皇后生下五皇子,對他嚴厲非常,還是歐貴妃常替五皇子求情呢……太子四歲的時候就非常聰明瞭,老侯爺上書請立太子,那時南北的戰事還沒有停歇,南有苗疆作亂,北有韃靼、亦力把星犯境,皇上一聽老侯爺上書,二話不說就立了太子,老侯爺就帶著大爺出征,為皇上平定四方.”

梁宜梅也聽過老長平侯的故事,老百姓們對他都很推崇,就連那些挑剔的文官,提起老侯爺時也是豎起大拇指。

想來也正因為這樣,皇上才會對侯家這樣忌憚。

梁宜梅心中一動,想起侯家如今就只剩下老夫人、皇后和長平侯了,難道是皇上乾的?慧緣見她神色有異,眼裡就閃過一道光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打斷她的思量,道:“龍誕茶怎麼樣了?”

梁宜梅“啊”了一聲,才回過神來,她神色不變的道:“好像精神一些了.”

慧緣點點頭,囑咐道:“你可得好好養啊,你要是能養出來就是一件大功德了.”

梁宜梅確定他不是知道她喝過龍誕茶,就爽快的應承下來。

梁宜梅記掛在山間的小老鼠和胖胖,就起身告辭,慧緣揮揮手,叫小沙彌帶她出去。

慧緣看著梁宜梅的身影,低聲笑道:“這是你自己想的,可不是我說的,不過你倒猜中了一半。

下剩的一半就要看你的悟性了.”

不過想起皇后和歐貴妃那驚世駭俗的想法,他就暗自搖搖頭,除非親眼所見,不然誰能猜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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