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她神智已經恍惚。

那個人再次進門,看著仍然沒有動過的飯菜,剛想一如既往的收拾換掉。

可在看到病床上都已奄奄一息的女人,臉色不覺難看。

猶豫再三,將她從床上扶了起來,有些不耐煩到,“還活著嗎?醒醒,醒醒……”蘇以漁被她叫醒,可緊閉的雙瞳,沒有做任何的回應。

勝負再次一舉,她絕對不能因此前功盡棄。

那人的聲音,從始至終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該不會是餓死了吧?”

對方一臉不情願,但仍然撥通電話,“116號病房裡,有一個病人快要餓死了,趕緊派人來搶救.”

蘇以漁在迷糊中聽到對方的話,一臉的疑惑。

她不是被人綁架了嗎?可對方怎麼稱這裡是病房,而且,還要派人來搶救。

難道,這裡是醫院?可到底是什麼醫院,會搞得像監獄一樣。

在她懷疑間,搶救的人已經到來。

再檢查了蘇以漁的身體情況後,將她抬到了一輛救護車上。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有很長的一段的時間。

她才被從車上抬起,被送往所謂搶救的地方。

聽著周圍熟悉的人聲,蘇以漁內心激動。

她現在多想從病床上爬起,逃出去,可她餓了三天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故還是等對方將她搶救完,讓她有些力氣後,她再進行跑。

急診室。

在明晃晃led探照燈下,醫生們開始對蘇以漁進行搶救。

她雖是裝暈,可在真實情況下,她的意識確實有渙散的趨勢。

故醫生們對其進行搶救時,並未發現任何的異常。

終於在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搶救結束,可蘇以漁的生命體還是很弱。

畢竟,餓了三天,水密未盡。

估計對方,也在介懷此事。

故搶救結束後,並沒有馬上將她帶回去,而是在醫院裡面為她開了一間病房。

不過,雖說是在正規醫院開的病房,可對方竟仍將她房門緊鎖。

對這些綁匪的肆無忌憚,蘇以漁臉色難看。

但對方雖將她房門緊鎖,可並未派人對她進行看守,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看來,對方只要求她活著,不逃跑就行,至於其它沒有任何要求。

蘇以漁真是越來越看不透,對方究竟想要幹什麼。

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她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才行。

蘇以漁打定主意,趕忙從床上起來。

估計,是礙於在外面的醫院,怕影響不好,故雖將門緊鎖,但並未在他們那裡一樣捆綁她。

可沒有捆綁她,也沒有什麼用。

因這間病房裡,除了房門外,只有一個對外的窗戶。

但他們所住的病房,竟然是七樓。

可一般病房設定,絕對不可以超過五層,也不知這裡究竟是什麼醫院,竟然還有七樓。

蘇以漁雖然沒有恐高症,但看著沒有護欄的窗外,她還是下不去死手逃跑。

要知道這裡是七樓,而她所在位置的樓下,是水泥地面。

這種情況,若是失足落下去,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蘇以漁在窗前猶豫,這時門口響起動靜。

估計是送飯的人又來了!她內心充滿糾結,要是從窗前掉下去,她就沒命了。

可若一直被囚禁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小房間裡,她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蘇以漁打定主意,扯下被單,一躍跳出窗外。

然後,順著牆邊往下順,邊系被單。

床單有數,可樓層太高,眼看著到不了底。

而且,病房已進來了人,在看到她不見後,立刻對她開始追趕。

蘇以漁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間病房跳了進去。

然後,拼盡全身吃奶的勁,開始向醫院外面跑。

她三天沒吃飯,只搶救的時候,為她輸了些維持生命的營養液。

故她沒跑多一會兒,就已四肢痠軟,全身虛脫。

可就算是這樣,蘇以漁竟然還挺著跑出醫院的大門。

可她體力畢竟有限,即便她提前開跑,還拼盡全力,可還是沒逃過對方的追趕。

眼看著她就要被抓住的時候,這時路邊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剛剛停下。

就在司機下車還未及關車門時,蘇以漁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鑰匙,快速衝上了車。

對方還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她已飛車離開。

那個司機都蒙了,是他讀書少嗎?可不要騙他!不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麼有人膽敢當街搶車。

他緩過神來,趕忙想要打計程車去追。

可他剛打上車,還未坐上去,從身後不知從哪裡鑽出的一行人,生生將他擠了下去。

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天理,都瘋了嗎?他不肯放棄,硬是坐進了副駕駛。

對方雖不情願但沒空搭理他,不過未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就讓司機直奔他的那輛車追去。

究竟是什麼情況?這些人為什麼也要追他的車,該不會和搶他車的瘋女人是一夥的吧?不容他多想,計程車已經發動。

不愧是計程車,蘇以漁雖將車開的很快,可還是被計程車緊追不放。

果然,明城每一個計程車司機都是賽車手。

她在前方開著車,看著後視鏡中緊追不捨的車,滿心焦急。

她現在已沒有了退路,如果這次逃跑失敗。

那麼,她保證這輩子再沒有離開的機會。

她絕對不能,在那種暗無天日的情況下生活。

打定主意,蘇以漁把心一橫。

將車速又提高一個檔位,她在擁堵的城市中心裡,竟開出高速路段的速度。

計程車還想追,可車不行。

但因技術過硬,故還是能將她咬住,不至於完全被甩。

可就在一個岔路口處,蘇以漁將車四十五角斜立,竟從狹窄的衚衕裡透過。

在她身後一直緊跟的計程車司機見狀,直接蒙了,“這到底是開車,還是耍雜技?”

不只是他,那些被派來抓人的人也蒙了。

幾個人相視凝望,其中一個茫然自言,“這個女人的精神確實不大好,可世界上,有這麼技術高超的瘋子嗎?”

另外一個尷尬附和,“不是說,世界上所有的天才,都是精神不正常的瘋子嗎!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發明.”

那人一臉窘迫,“那這個女人到底是瘋子,還是天才?”

幾個人又是相視,一臉的茫然,不知該怎麼辦。

也不是他們看到她高超的技術後,便不想再抓,而是真的追不上好嗎?那名丟了車的司機,將幾個人對話聽在耳中,看向他們的目光不掩複雜,“你們是什麼人,還有那個女人又是誰?”

幾個人嫌棄的白了他一眼,一臉不屑到,“管你什麼事.”

那人未生氣,只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片遞到三人的手上。

看著他們見到他名片後,頓時間慌亂的神色,他仍舊一臉淡淡到,“現在關我的事了嗎?”

蘇以漁在確定身後的人,真的被甩掉後,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生怕上次的事情發生,仍舊不敢放鬆警惕。

可這輛車太扎眼,而她此刻力氣也所剩無幾。

要是被追,她肯定沒有力氣在逃跑。

故她現在,需要馬上聯絡能來救她的人。

可她現在手機不見了,就算是找到公共電話亭,也沒有能撥出的電話號碼。

她現在唯一能記住的一個電話號碼,只有一個人。

在無數想他的夜裡,她都想撥通,可是,沒有一次下得去手。

或者,就算是撥下,也在接通前一刻被結束通話。

蘇以漁心中默唸這個名字,“江白赫!”

鼓足很大的勇氣,她才拿起電話,可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放下。

記得,藍旭錦跟她說過江白赫在出差,那麼就算是給他撥通電話,他也無法來救她。

畢竟,遠水解不了近火。

不過,就算是他在明城,她內心上也不好意思找他幫忙。

可要是不找江白赫,那麼她還能找誰呢?明晨楓嗎?據段英恆所說,他已經醒來,而且,還遭到了殺身之禍。

幸虧,保護周全,沒有發生什麼生命危險。

可並不代表一點事沒發生,否則,那日段英恆不會那麼著急趕過去。

想起那日的事,她還真是有點擔心他的的情況。

她都遭到了非人的囚禁,不知他會遭到什麼迫害。

蘇以漁猶豫再三,拿起電話撥下一串熟悉的號碼。

電話響起,傳來對方略顯疲憊的聲音,“誰啊?”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她的心某一刻差點靜止。

是他,真的是明晨楓。

看來,段英恆並沒有騙她,他是真的已經醒了過來。

這邊一直沒有聲音,明晨楓明顯有些不耐煩,“到底是誰,不說話我掛了.”

蘇以漁猶豫再三,終於開口,“是我!”

早聽到她聲音後,對方頓時一臉激動,“小漁,是你嗎?我就知道你會給我打電話.”

她一臉心虛,沒有否認倒也沒有承認。

對他的電話好慢,她從未刻意記過。

可是很奇怪,似乎從第一次撥通他的電話後,這一串數字就似著了魔一樣刻在她腦海裡。

以至於,幾乎每次出事時,她都能在第一時間聯絡上他。

雖然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她主動聯絡,在她出事時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複雜。

好似都是上天註定好的那樣,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沒得到她的回答,卻不阻礙他的焦急詢問,“你這幾天到底跑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這兩天我找你都要找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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