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的話突然停住,站起來跪倒在地,看著李小么請罪道:“五爺恕罪,這事五爺一回來,就該跟五爺稟報的……”“你起來說話,先把事情說清楚明白了再請罪不遲,接著說.”

李小么抬手示意紫藤。

紫藤忙站起來,重又側著身子坐到床沿上,接著說道:“明婉拿了銀子讓人出去買參,可今年老山參貴得出奇,錢大夫說的那種百年左右的,都得四五百兩銀子一支,明婉湊不出銀子,就又求到了咱們這裡。

我和張嬤嬤商量著,五爺是個善心的,若五爺在家,也必定不肯袖手,就把咱們存的那根老山參,給了明婉.”

紫藤邊說邊小心的看著李小么的臉色。

李小么呆怔怔了片刻,看著紫藤問道:“咱們什麼時候有老山參了?”

紫藤眼睛睜得溜圓,被李小么一句話幾乎嗆差了氣:“五爺真是……大人大氣度,去年年底,南寧不是奉了王爺的令,給您送了根老山參,還有別的一堆大補的東西過來?說是看五爺臉色不好,怕您累著了,讓您補一補的?”

“噢!我想起來了,這事你和張嬤嬤做的對,再貴重的東西也不如人值錢,你接著說.”

李小么恍然大悟,揮著手吩咐道。

紫藤眨了眨眼睛,嚥了口口水接著說道:“明婉成親的日子最早,這是五爺定的……”李小么忙點了下頭以示認可。

“吳奶奶一根老山參吃了大半,就到了明婉成親的日子,張嬤嬤、盧嬤嬤帶了人過去幫忙,吳奶奶病著,明婉要出嫁,家裡人手又少,忙亂中就出了事。

吳奶奶一個午覺醒來,剩了小半隻的老山參,竟只有幾根參須留在床頭几上。

明婉就急眼了,不管不顧的滿院子翻找,姑娘猜怎麼著?”

紫藤看著李小么,又氣又笑的說道:“姑娘肯定想不出!原來那參,竟被月亭姑娘拿去燉雞湯了!明婉也是個厲害的,扯著月亭的頭髮一通打,在那邊院子裡鬧得天翻地覆.”

李小么直聽了個目瞪口呆。

紫藤看著滿臉愕然的李小么,忙起身倒了杯茶過來,奉給李小么。

李小么接過杯子連喝了兩口,緩過口氣,一邊笑一邊示意紫藤接著說。

紫藤側身坐回到床沿上,接著道:“我不好過去,就打發紅桔幾個過去看著。

嚴二奶奶見女兒捱了打,哪裡忍得住,也撲上去撕打,明經見姐姐被人按倒在地上,撲過去拉姐姐,姐弟兩個被娘倆個打得鼻青眼腫,臉上脖子上抓得全是血印子。

吳大奶奶又急又氣,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就仰倒在院子裡。

紅桔幾個把吳大奶奶抬進屋,趕緊回來報信,張嬤嬤怕耽誤了,要了車,親自去請錢大夫。

我和盧嬤嬤趕過去的時候,明婉和明經披頭散髮,正守著吳大奶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嚴二奶奶還在院子裡跳腳大罵明婉一家,盧嬤嬤看不下眼,說了幾句,月亭撲過來就要打盧嬤嬤,說盧嬤嬤一個下賤奴婢,竟敢跟主子伸腰子.”

紫藤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瞄著李小么的臉色。

李小么聽得悶氣無比,將手裡的杯子重重的放到几上,看著紫藤問道:“范家人呢?那院子裡住了四五家,還有範大娘子,就沒人上去拉開勸勸?都死絕了?”

紫藤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李小么不耐煩的訓斥道:“別跟我吞吞吐吐!”

“是!”

紫藤忙站起來曲膝答應,又趕緊坐回到床沿上,舌頭有些打轉的說道:“姑娘恕罪,姑娘權且聽聽,紫藤本不敢搬弄是非……”見李小么眼裡閃過絲煩躁,紫藤急忙轉入正題:“這閒話傳過來的時候,張嬤嬤和盧嬤嬤也拿這事教導過大家一回。

說起來,吳大奶奶和明婉也有不是的地方,五爺給她們置了宅子傢俱,這是好事,可不該太張揚了,惹得人眼紅,聽說吳大奶奶病倒的時候,那邊院子裡就有不少人說是活該.”

紫藤一邊說,一邊小心的瞄著李小么。

李小么微微往後靠了靠,神情倒淡然下來,看著紫藤接著問道:“範大娘子呢?也覺得活該?打架的時候她不在?”

“那倒沒聽說,打架那會兒她在,紅桔說她急是急得不行,扎著手轉圈,一個勁兒叫著’別打了!別打了!’可沒人理她。

後來萬六奶奶把她拉到簷廊下,說是讓她遠著些,要是傷著她就是大事了.”

紫藤小心的說道。

李小么輕輕吁了口氣,示意紫藤接著說,紫藤接著剛才的話說道:“盧嬤嬤也不理會月亭,只看著範大娘子,範大娘子上前拉開月亭,和盧嬤嬤說’嬤嬤是上了年紀有見地的老嬤嬤,若是說月亭幾句,也不算太過,可嚴二嬸子是有年紀的長輩,嬤嬤過了!’”紫藤學著範大娘子的語氣說道。

李小么高高的挑著眉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紫藤。

紫藤緊張的挪了挪身子,正要解釋,李小么抬手止住她:“我信得過你,你也不敢跟我不實不盡,你接著說.”

這一句話讓紫藤心裡松泛下來,忙接著說道:“我聽屋裡明婉哭得淒厲,趕緊拉著盧嬤嬤進了屋。

盧嬤嬤死命的掐吳大奶奶的人中,直掐得人中那兒青紫一片,吳大奶奶才吐了口氣,醒過來,後來錢大夫來了,說吳大奶奶這一場又驚又急又氣,這病倒比先前重了不少,讓接著吃參,最好吃一兩回獨參湯。

隔天就是明婉出嫁的日子,張嬤嬤和盧嬤嬤怕再出事,就帶著紅桔、喜容、櫻桃她們三個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明婉就那麼鼻青眼腫的上了轎,唉!”

紫藤又是憐惜又是感慨的嘆了口氣:“五爺沒看到,明婉出嫁那個悽惶勁兒,一院子的人,除了範大娘子出來送送,別的,竟連門都沒開。

吳大奶奶拼命笑,笑的還不如哭,明婉弟弟明經牽著姐姐的衣服,哭著就是不鬆手。

姜順才鼓樂喧天,熱熱鬧鬧的到了院門口,張嬤嬤哪敢就那麼讓明婉上轎?偷偷叫了姜順才進來,把昨天的事跟他說了。

張嬤嬤說,姜順才氣的滿頭暴青筋,這邊接了明婉回去,沒多大會兒,張狗子就帶了幾個人,把吳大奶奶和明經接到了新宅子裡,連家也搬了個乾淨.”

李小么輕輕舒了口氣,這姜順才,倒還不錯。

紫藤連連嘆了幾口氣:“一場熱熱鬧鬧的親事,就這麼……唉,聽說也就是胡亂成了禮,喜酒還沒舉杯就散了,女人一輩子就這麼一回的事!姑娘看看!唉!姜順才當天晚上就過來咱們這邊,非要給張嬤嬤和盧嬤嬤磕頭,張嬤嬤和盧嬤嬤死命攔住,說他要謝,也得謝五爺,我們做下人的哪敢受禮?再說,若不是五爺的囑咐,我們也不敢多事。

後來,聽說姜順才湊錢給吳大奶奶買過一根參,吳大奶奶好是好了那麼一點,可到現在,還是起不了床.”

紫藤看著李小么,想了想,低聲又補了一句:“吳大奶奶一家搬走後,月亭就佔了吳大奶奶的屋子,隔月發月錢時,範大娘子革了吳大奶奶和明經的月錢。

明婉過去問過範大娘子,說是住在院子裡就有,搬走了自然就沒有了.”

李小么聽的高挑著兩根眉毛,說不出話來。

她不過幾個月沒在家,竟然生了這麼多事出來!李小么這口氣直悶了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吐了口氣吩咐道:“明晚上讓人去接明婉過來.”

紫藤忙站起來,笑容隱隱的曲膝應了。

李小么躺下發了一會兒呆,又坐起來,吩咐紫藤點了燈燭,挑了本書看了半個多時辰,才靜心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李小么一覺醒來,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淡月掀起簾子笑道:“五爺這一覺肯定睡安穩了!”

“嗯,什麼時辰了?”

李小么長長的伸著懶腰問道。

“辰正一刻.”

淡月一邊答著話,一邊掛好簾子。

青橙帶著流雲、聽竹端了淡鹽水、漱盂等侍候著李小么漱了口,李小么一邊站起來一邊問道:“張狗子他們到了?”

“到了有小半個時辰了,在外頭候著呢,紫藤姐姐說五爺累了,任誰也不能擾了五爺.”

青橙聲音清脆爽利的答道。

李小么也不多耽誤,忙轉進後面淨房簡單沐浴換了衣服,一邊吃早飯,一邊吩咐道:“去請落雁姑娘過來.”

流雲答應了出去。

不大會兒,李小么吃了飯,轉到外面花廳裡,叫了張狗子等人進來。

張狗子打頭,趙五哥、趙六順和羅大江、羅二慶緊跟其後,幾個人進來磕頭請了安,起來坐下,張狗子仔細看了看李小么說道:“五爺真瘦了不少!”

“嗯?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的?”

李小么笑著問道。

張狗子等人都跟著笑起來,趙六順轉頭示意羅大江,羅大江忙將懷裡抱著的包袱舉起來,遞給旁邊侍立的淡月,“五爺,這裡頭是新織出來的綢子,每樣剪了三尺,請五爺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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