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知道他,他說的時候都不假,就是說完就忘,轉頭就變,他眼裡就美人最好,要是家裡給他看的媳婦兒足夠好看,你看吧,他一眼看呆了,那就什麼都好了!”

李小么一邊笑一邊揮著手說道。

魏水生想了想,點頭笑道:“也是,當初在鄭城時,我當他喜歡紅香樓那個什麼牡丹,後來進了唐縣,他轉眼又迷上什麼蓮花了,真是!”

魏水生搖著頭表示著不能理解。

李小么想起呂豐赤條條和玉蓮花纏在一起的模樣,噁心的皺了皺眉頭,揮著手說道:“不提他,說正事,這趟武舉提前的緣由,靖江侯跟你提過沒有?”

“說過一回,就含糊著帶了一句,說是要趕著用人,照你說的看,是要用到淮南路這場戰事上.”

“嗯,就是為了這個,水生哥有什麼打算沒有?”

李小么看著魏水生問道。

魏水生看著李小么笑道:“正要跟你商量這事,我是想著還回大哥那裡,還做都頭,掙點功勞再說.”

李小么看著魏水生正要說話,魏水生接著道:“你先聽我說,我跟著水先生讀了這幾個月書,才初初窺到點這用兵打仗的奧義,才知道先頭跟大哥幾個,不過是憑著股子勇力硬拼。

我想來想去,還是回去最好,大哥忠厚肯聽人話,二槐和貴子就更不用說了,我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這仗打上幾場,大哥他們,還有我,說不定就都能學出來了,這是一。

其二,看這樣子,取了淮南路,只怕要太平幾年,趁這場機會,大哥得掙些功勞下來,至於我,淮南路戰事後,想靜心讀兩年書,你看呢?”

李小么看著魏水生,過了好半晌才說出話來:“只要水生哥不覺得委屈……”“都是親兄弟,一齊出生入死,誰委屈誰來?我讀了這幾個月書才知道自己讀書太少,能靜心讀兩年書,是求之不得的事.”

魏水生笑著說道。

李小么感嘆了一聲點頭道:“水生哥覺得好,那就好,嗯,還有,這場策論,王爺大約要親自看卷,既要用人,這策論只怕和淮南路一戰有關,水生哥先想一想.”

“今天水二爺也含含糊糊跟我說了一樣的話.”

魏水生笑道。

李小么挑了挑眉梢笑道:“水二爺倒是實誠.”

說著,揚聲叫青橙進來換了熱茶,兩人說說笑笑的又說了一會兒閒話,魏水生囑咐李小么早點歇著,起身回去自己院子了。

………………寧王府內書房裡,蘇子誠和蘇子義並肩,站在書房西牆上整幅的地輿圖前,手指點著圖,和哥哥說著自己對淮南路一戰的打算。

蘇子義凝神聽著,不時問一兩句細節,兩人直說到窗外暮色沉落,屋裡昏暗的連地輿圖也看不大清楚了,蘇子義才讚賞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笑道:“磨練出來了,若能沿宿州、泗州、真州、潤州一線取下淮南路,四州駐兵,連成一線,進可攻退可守,淮南路就能穩穩守住了,取下淮南路後吏治要趕緊跟上,恩威並施,穩定人心.”

蘇子義說著,揚聲喚小廝進來點了燈燭,小廝點好燈燭,換了熱茶上來,垂手又退到了門外。

蘇子誠坐到扶手椅上,端著杯子喝了幾口茶笑道:“小么建議,取下淮南路立即就開一科吏考,允各州縣舊吏參考,淮南路就用這一科取中的小吏,我覺得這主意極好,大哥過一陣子就打發吏部過去幾個人,以主持這一場考試.”

蘇子義怔了怔問道:“不開恩科,開什麼吏考?”

“士子明義重名,講究氣節,咱們取了淮南路,減賦推恩,讓士子們看到咱們以民為重,乃清明之主,這就是給他們一個歸附的臺階和理由,這中間得時候,不宜過急。

所以,取下淮南路後,不宜急開恩科,至於小吏,一頭連著官,一頭接著市井百姓,入不了士子之流,這些人重實重利,其實百姓本來只求份安穩富足的日子,至於誰是皇帝,倒並不大關心,所以開吏考更利於收攏民心,吏考後,這些小吏充於各州縣衙門,咱們的官員再遣過去就便當了.”

蘇子誠細細解釋道。

蘇子義一邊凝神聽著,一邊慢慢喝著茶,聽蘇子誠說完,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笑問道:“你想不到這樣的細處,這是李小么的話?”

“嗯,”蘇子誠點頭承認。

蘇子義感嘆道:“這姑娘聰明天成,太平府之行,借風揚火,沒想到她竟生生逼死了林丞相,機敏靈變之快,審時度勢之準,讓人嘆而服之,能得她相助,是你的福氣.”

“大哥,我正要跟你商量這件事,”蘇子誠放下杯子,看著蘇子義鄭重說道。

蘇子義忙示意他說,蘇子誠想了想,才謹慎的說道:“大哥也知道,吳國如今的局勢,還有淮南路,小么居功甚偉,雖說她是女兒身,太平府之行又不能宣諸於外,可她這大功不可不酬.”

“你不是說以金銀賞之?”

蘇子義有些奇怪的問道。

蘇子誠臉上閃過絲尷尬,蘇子義挑起了眉毛,笑問道:“她不肯?”

“不……不是,她哪裡會不肯,是我覺得不合適,這功不宜以金銀為酬,我的意思,照她這份功勞,封個夫人也不為過.”

蘇子誠含糊過李小么的態度,說了自己的意思。

蘇子義眉毛揚起,斜瞄著蘇子誠,“夫人有點過了,我看,你要是真覺得誥封合適,就從三品淑人吧.”

“那也成!”

蘇子誠乾脆的答應:“這號,就叫慧安吧,聰慧且安寧.”

“聰慧倒是聰慧,安寧可未必.”

蘇子義瞄著蘇子誠,慢吞吞的低聲說道。

蘇子誠端起杯子喝著茶,只裝沒聽見。

兄弟兩個沉默著喝了幾口茶,蘇子義笑問道:“郭家的親事,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蘇子誠彷彿聽到什麼讓人噁心厭煩的東西般,臉上頓時閃過片煩躁,也不看蘇子義,將杯子放到几上,不耐煩的說道:“這郭家也太不安份了!”

“嗯,不是大事.”

蘇子義語氣淡然:“還有李小么,你主意定了沒有?”

“差不多吧,等小么進了府再提郭家的親事.”

蘇子誠垂著眼皮,語氣極其生硬的說道。

蘇子義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你給她封了從三品誥封,再讓她先進府,往後你這後院……”“郭家三娘子處處想學母親,雖說畫虎不成反類犬,可見也不是個本份省心的,郭家又這樣不自量力,有小么壓著也能安份些!”

蘇子誠語調態度更加生硬。

蘇子義目光凝重的看著蘇子誠,沉默了半晌,才接著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接李小么進府?”

蘇子誠臉上浮起層濃重的煩躁,垂著頭端起杯子,又將空杯子扔到几上,揚聲叫人沏茶。

小廝急忙奔進來重新給兩人沏了茶,看著小廝退出了書房門,蘇子義又停了半晌,才慢吞吞的問道:“你還沒跟她說好?她不肯?”

蘇子誠一口氣堵在喉嚨下面,緊緊抿著嘴一聲不吭,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蘇子義擔憂的看著他,嘆了口氣,“郭家的事,也不能一直拖著,郭三娘子不小了,再拖下去,也不是事,父親催過好幾回了.”

“她要是等不及,讓她先嫁人就是,他們郭家多的是姑娘,到時候再挑一個好了!”

蘇子誠低著頭,極其不負責任的說道。

蘇子義一口茶噎進喉嚨裡,指著蘇子誠,點了半天才說出話來:“那你也不小了!”

蘇子誠垂著頭不接蘇子義的話,蘇子義盯著他看了半天,長嘆了口氣,揮著手說道:“算了算了,你既定了這樣的心,也別拖了,趕緊找個合適的時候,把李小么抬進府吧,不為別人,是你自己,年紀不小了!”

蘇子誠沒答話,頭垂的更低了,渾身上下隱隱透出股子陰鬱寥落之意,蘇子義看著蘇子誠,直想嘆氣。

李小么送走魏水生,又到後院看了沈婆子,細細問了起居,陪著說了半天話,囑咐小丫頭好好侍候著,回來吃了飯,總算能安安穩穩歇一歇了。

紫藤送了碗紅棗湯進來,李小么接過喝了,漱了口,拿了本書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明婉的事還沒細問,忙放下書,屏退屋裡侍候的小丫頭,單留下紫藤,招手示意她坐到床沿上,低聲問道:“明婉那裡,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細細說說.”

紫藤先嘆了口氣:“唉!就是’倒黴’兩個字,五爺知道,年裡年外,吳奶奶一直在範大奶奶……”“就叫她明婉吧,都是奶奶,聽得人頭暈.”

李小么打斷紫藤的話,有些頭痛的說道。

紫藤抿了抿嘴,忍回笑意,忙答應道:“是!吳奶奶一直在明婉新房子裡忙這忙那,姑娘走後沒幾天,吳奶奶就說胸口悶,後來就是脅骨痛,再後來就是一吸氣就痛,人都起不了床了。

先是範大娘子張羅著請了兩三個大夫,都不敢斷到底是什麼病。

後來明婉就找到了咱們這裡,張嬤嬤讓人請了名醫錢大夫過來診了,說是痰飲、心悸之症,要用老山參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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